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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杀手的法力毫无阻挡直扑而来,站在前边的高云文丝毫不知危险的降临,更不知道闪躲,他只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正在欺负他的救命恩人,那他就必须要拦住他们。

法力及体,高云文瘦弱的小身体被结结实实的扫中,向后直飞。法力继续向前,眼看就要撞击在高云诗和阮二郎的身上。

这时一道灰影一闪而至,拦腰将两个孩子抱起,直冲了过去,堪堪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是灰宝儿!灰宝儿在最后时刻救下了两个孩子。

与此同时,另一道红影直扑两个黑衣人,不管不顾,一往无前。一红两黑,三人瞬时战在一处。

灰宝儿把两个孩子放在百丈外的树林之内,腾身而回,加入战团,四道影子上下翻飞,一时难分胜负。

原来洪离和灰宝儿下山逛街,可还没到长湖城,灰宝儿心有所感,拉着洪离立即赶回,最后时刻挡在了谢安年之前。

洪离和灰宝儿的突然返回,打乱了黑衣人的计划,而且也没想到洪离和灰宝儿竟然这么难缠,一番打斗之下,两个筑基杀手竟被渐渐压制,如果时间再长,很可能落败。

形势比人强,两名筑基杀手眼看谢安年已经处在濒死边缘,目的基本达到,没必要在此死拼。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虚晃一招,抽身而走,半路上还把站在旁边观看的两个炼气黑衣人一起带走。至于那两个死掉的,就算了吧。

眼看几名杀手逃走,洪离和灰宝儿并未追赶,而是立即落在地上,扶起了谢安年。

这时的谢安年就是血人一个,浑身抖动不已,气若游丝。洪离赶快把储物袋打开,把里边的疗伤丹药直接整瓶的倒入谢安年的嘴里,运起法力助其炼化。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道哥哥坚持住。灰宝儿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安年此时对外界的一切已经毫无感知。那妖丹的破坏之力如此强大,让谢安年始料未及,整个人从丹田到四肢残破不堪。

就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机,谢安年丹田之内却有一股法力缓缓涌出,正是黄庭上清真经自动运行起来。

这股法力先是将妖丹重新包裹,然后流向四肢百脉,一方面把妖元炼化,另一方面将煞气驱赶在一起,另行包裹。

白抱石曾经对谢安年说过,人族和妖族的修炼是有区别的,就是妖族可以靠吞噬进阶,而人族则不行,尤其是人族无法直接炼化妖丹,必须要将妖丹炼成丹药才能使用,否则必然贻害无穷。所以谢安年才一心想着把妖丹逼出体外,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黄庭上清真经竟然能直接炼化妖丹,从而将妖元直接转化成人族的法力,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黄庭上清真经不但炼化了妖元,而且将其源源不断的转化成了谢安年自身的法力。这完全超出了修行界的认知和常识。当然这一切也只有谢安年自己知道。甚至连谢安年开始时都不知道。

当妖丹被包裹,体内妖元被慢慢炼化之时,谢安年逐渐恢复了意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是黄庭上清真经救了他。当身体有了知觉之后,谢安年慢慢盘坐,主动运行起来。

洪离和灰宝儿看到谢安年好转,也不由的长吁了一口气。

谢安年主动运功之后,法力的运作速度立刻大增,体内妖元被迅速炼化,同时所有的煞气被汇集在一起,重新用法力包裹起来。

谢安年感受了一下,妖丹内的妖元大概溢出了三成左右,万幸的是没有全部涌出,否则估计连黄庭上清真经也来不及救他就会爆体了。就算是这三成,大部分也通过他破损的经脉溢散到了体外。

除了真经之外,老龙精血对谢安年的淬体效果也体现了出来,如果不是精血淬体,谢安年也很难撑过妖元涌出的那一刻。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当天光大亮之时,谢安年慢慢醒了过来。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抹喜色。

原来谢安年在修复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妖元虽然撕裂了丹田和经脉,但同时也将丹田和经脉无形中扩大了许多,丹田的容量几乎翻番,经脉也粗壮了不少。

不但如此,在经过黄庭上清真经修复后的丹田更加的坚韧有力,可以填充更多的法力。而现在他将大量妖元炼化,体内的法力汹涌澎湃,浑厚无比,如果不是丹田扩大根本无法容纳,而他的境界竟然在一夜之间达到了炼气九阶的巅峰!

虽然这时他的丹田和经脉还遍布裂痕,但法力已可顺利运转,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这让谢安年欣喜不已。这枚妖丹已经困扰他许久,没想到这次却因祸得福,不但丹田经脉扩展,还将法力大进。同时还发现了黄庭上清真经的一个妙用,那今后岂不是可以继续炼化妖丹?

谢安年终于睁开双眼,洪离大喜,“道哥哥,你终于醒了,吓死伦家了。”灰宝儿也兴奋上前蹭来蹭去。

谢安年微笑回应:“这次多谢你们两个了。”洪离擦了擦因激动流下的眼泪,“那要请我吃饭喽。”

谢安年含笑点头。

这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啜泣之声,谢安年向后看去,发现是高云诗,“小诗,我已无事,不用担心。”

洪离抿抿嘴,把头凑到谢安年耳边轻声道:“小文被那个贼子给,给害了。”说完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什么?”谢安年霍然起身,“怎么回事?”他当时几乎没有意识,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洪离就将昨天的情形说了一遍,谢安年呆立当场,心痛不已。自己虽然救下了高云文,但他也因自己而死,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啊,他是怎么有勇气站出来的?那个筑基杀手又怎么下得去手?谢安年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这时只见高云诗忽然跪在了地上,向谢安年叩头不止。

谢安年回过神,马上去扶,“小诗,你这是做什么?”

高云诗双目含泪,但声音却异常坚定:“恩人不必难过,更不必自责,哥哥之死与恩人无关。小诗当时看的非常清楚,都是那些黑衣人所为。”这个小女孩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成人了。

见她如此说,谢安年更是自责:“都怪我,那帮人就是冲我来的,你们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高云诗摇摇小脑袋:“不,恩人错了,坏人就是坏人,小诗还是能分清善恶的。”

谢安年叹息一声,“你先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高云诗却说:“小诗有一事相求,还请恩人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