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骥点头,“这感觉我懂,我听礼仪队的老兄谈起这些破事儿时也经常尽量躲远,所以我一知半解的印象中半套的意思好像还分好几种……”
“啊!我以为就那一种……行吧,算是误伤了几个渣男,不过我也并不愧疚,反正遇到了你……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胡佳尔几乎是打断了薛骥,她确实有些惊讶,原来她自己对半套的理解也属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只是和薛骥的类型有所不同而已。
薛骥则是笑着接话。
“我高中时遇到个当时觉得过不去了的坎,有个富二代学长看我很不顺眼,找些混混喽啰经常找我麻烦,我妹晚自习放学都是和同学一起回去,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怕牵连到我妹。
后来有个隔壁班的女同学家里有些关系,才替我摆平了这事,所以,这就是半套故事的前情提要……”
薛骥讲的是和学长顾然峰的一段真实恩怨,胡佳尔稍微反应了一下才笑了出来。
“妈呀,这还是个美救英雄的故事啊,哈哈哈哈,不怪你了,完全不怪你了,你丫确实应该以身相报,嗯,我感觉高中学妹里还是有好人啊,这种大人情都才只收了你一些毛毛雨……”
这个说法,当然充满了疯狂开车的嫌疑,胡佳尔自己都憋嘴笑得更甚。薛骥处于被取笑的弱势处境,也只能悻悻赔笑故作坚强。胡佳尔笑够之后继续追问。
“就这一位同学比较越界吗?”
“对,其他,都还好,正常早恋,及时收心,考了个大学。”
“都还好是什么意思?”
“哎,不就那样嘛,抱着卿卿我我之类的,反正没太离谱,我妹管着我呢,没法离个大谱。”
“你妹妹……的情况……”胡佳尔非常谨慎,因为以前的薛骥,从不在她面前提起妹妹,她是从旁打听,才知道薛骥的一些家庭情况。
“过一段时间吧……”
“好。”
胡佳尔几乎是抢着回应,这男人没有直接回绝,她就已经深信这是种进展。
“反正她还活着,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好……这也是他的记忆中最能影响我的那一部分……我现在,也不想违逆我心底的这一部分……”
薛骥随即还是多解释了一些,胡佳尔也清楚,这个“姓宋的”第一次用自己的角度来解释的事情,当然意义重大。尤其是对于她这个想成为薛琬骆“嫂子”的人来说……
一直到晚饭结束,两人的对话都没有再触及敏感,轻松甜腻打打闹闹的氛围,才是让人绝对沉溺的存在。
晚饭后,胡佳尔依然得去了解、处理一下各方的状况,她虽然把很多的权力“下放”给埃什杜科完全的负责,但埃什杜科也显然心里有数,一些关键、敏感和重大的事情还是得请这位掌舵已久的智囊谋主,和“神秘主人”的真正代理人来“总览示下”,方才上道、正确,和安全。
夜里回到家里,薛骥炖好了鸡汤,把“家”的感觉弄得温馨无比。
“你不回去过问下你那个小跟班?”胡佳尔边喝鸡汤,边提起了杨涵瑛,也就是薛骥才选中的那个“侍女”。
“刚才给她打了个电话,你安排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有人过去办妥了,她一个人在那里没什么问题。”
胡佳尔点头,杨涵瑛在某栋贵宾宅院的一楼入住,薛骥的房间在二楼,胡佳尔安排那里增加了一些物资,也加强了门禁安保力度,杨涵瑛在那里不会受到干扰,也无法进入二楼的主人房区。所以薛骥只需早上在二楼“起床”,其他人就很难质疑、深挖他夜里的行踪。
而这漫漫的长夜,薛骥自然是要和浓情蜜意的“老同学”继续享受。
两人一起泡澡时,胡佳尔在打闹亲昵后突然问薛骥。
“你想听我高中的事情吗?”
“想。”
“那你怎么不自己问我,非得人家主动。”胡佳尔当然是假意抱怨的略带撒娇之意。
“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才最重要,当然你的一切都很重要,来,告诉你老公,都被哪种渣男渣过。”
简洁,但一连串充满了关键词和重大逻辑的甜言蜜语把胡佳尔轰得心花怒放,她窃喜不已的咬了一下这厮的性感锁骨皮肤,才有些害羞的开口。
“什么啦,谁是你老公……”美女惊觉口误的顿了一下,“……行吧,随你高兴……”
“不是一时高兴。”薛骥及时打断对方,用那种更具笑颜的温情目光看着女人。
女人低眉,“嗯,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我慌得很……”
薛骥把对方抱得更紧,无声胜有声之时,胡佳尔留下幸福的泪水,温水澡盆里的热气不多,根本掩饰不住她的泪痕,但她还是尽快的整理情绪,擦干泪水,开始讲述高中的往事。
“高中时我交过三个男朋友,第一个没什么故事,人家是学霸,放我身上的心思不多。
后来我来了阵更明显的青春期迹象,他又回头来找我时,我已经没空搭理他。我那时和第二个男朋友打得火热,大概有零点二、零点三套,后来有次我去他家里玩,喝了些酒,稀里糊涂的,就没了全套。
这人后来就一直找机会做这种事,但我当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意思,所以就一直拒绝他,他也没再完全得逞过。
不过他长得很帅,比你差点,但也让很多人不敢来追我,所以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没说断。
后来有个转校过来的篮球生,也非常出挑,开始暗中对我示好,他胆子很大,也和第二任那人的体格差别很大,你懂的。我就这样被他……算是勾引了,然后我明白了这种事情的好处,就和第二任那个彻底断了。
不过,好景不长,篮球生转学过来的导火索很快曝光,他在之前的学校就是让接连五个女生去了产科,才被查出并最终转学的,离谱吧?”
薛骥吃瓜已经吃得愣神,他心有余悸的点头。
“我特么刚刚才从零点三套那趴完全出来,行,你继续,我都听着呢没有落下,太精彩哦不,太离谱了。”薛骥有些慌不择嘴。
胡佳尔白了一眼这厮,但心里很感谢这厮配合她把这氛围弄得尽量轻松。
“反正,我当时很是感谢那厮的偷偷摸摸之恩,一直没让我和他的关系曝光,当时是两个女生的母亲真的对这事儿气不过去,才跑来我们学校把这事闹开的。
后来我们有同学和认识的他以前学校的同学打听才知道,那两位母亲的女儿都割腕、跳楼之类的试图自杀好几次了,当时也已经完全休学,必须有人在家里看着她俩才行。
后来又听说,那两位母亲也是对女儿期望很高、管得很严,所以导致女儿逆反,然后在事情发生后也让女儿的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才让状况完全崩了,她俩也才这样无法解恨,跑来我们学校把事情闹开。
然后那篮球生就又转走了,他后来告诉我他去了外地的学校,寒假暑假回来约过我,我一开始没答应。
因为那时我交了第三个男朋友,练游泳的,考过了级就努力文化课的那种,那人头脑不错,学习上挺有一套,我跟着他认真学了一段时间,才勉强考上了长嘉大学,现在说起来,我特么还得多多少少感谢他,都是因为你这大渣男。”
胡佳尔自然是感谢她考上了长嘉大学,才能遇到薛骥,然后现在再次与薛骥重逢的意思。薛骥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话。
“行,责任我扛,你继续,这个游泳智商男最后怎么了?”
“劈腿呗,他寒假时居然敢找高一高二的学妹开房,被我跟踪发现了,开房的酒店都比和我的高级很多,我一时气不过,就又答应了打篮球的,直到高考最后两个月才断了,但高考过后,我又答应了他几次,最后我才下定决心,在大学里重新做人,讲完了。”
“我应该是非常荣幸的第一个听完这些事情的人吧?”薛骥收起一些嬉皮笑脸,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冲击和伤害,都并不是故作分享瓜闻的那般轻松……
“谢谢你听我吐完这些苦水……我本来以为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承受了……”
“没什么的,你只是比其他人更早的经历了一些事情。”
“你应该有问题需要找我厘清。”
“你那个染上毒瘾的弟弟……”
是的,在胡佳尔之前的说法中,有个颇为关键的“问题弟弟”。
“没有弟弟,其实是我爸……他被人骗了,破产,染上毒瘾,然后向某些债主交出了我的视频和照片,后来的情况都是真的,我甚至觉得我运气不错,只是需要和一个正常的富豪留个种……
这期间,我其实留了一些心眼,我爸只知道我能拿回两千万,所以他最后很假惺惺的要走了一千九百五十万……
我都给了他,然后当他的面,把唯一使用的手机扔进了长金河里,和他再无瓜葛……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对我不错,怀孕的时候就多给了我三千万,生下儿子后又给了三千万……他还让我遇到困难了可以随时联系他,我对他鞠了个躬,说了句感谢,就也和他再无瓜葛。
这个月之前,我都觉得他和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爱你,但感激他……这两年我经常去庙里替他和你祈福上香,但我只想再见到你……所以,我也很感谢你,宋先生……”
“六千万,值得。”薛骥并不全面的回应,很多时候的直接回应,其实很难也意义不大。
“他姓曾,我不知道他名字,我平时会看的媒体网络上也没见过他,感觉他不是台面上的高调人物,我也没有在网上搜索过曾姓富豪的情况,我后来不想见他的原因,是我怕他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他是哪里人?”
“不清楚,他说普通话和英文,他在蜀中、长嘉的时候较多,我按他给出的这两个选项选择住在他锦都的别墅里,他有时会带我飞去海亚或东南亚的度假胜地,但我确认怀孕之后,他就只来看过我两次,然后就是为他生下儿子的时候,他最后来感谢我,又给了三千万,还送了些珠宝。
我感觉他可能有个门当户对的婚姻,或者,他对女人的态度是可有可无……”
“能告诉我他的外貌特点吗?”薛骥本来不太想追问此人的情况,但这人姓曾,经常活动的地方也是长嘉、蜀中。
“身高和你应该差不多,有一米八以上,容貌端正,挺帅,但很严肃,右边颧骨的侧面有颗小痣,眼神很锐利……鼻子直挺,眉毛有个很好看的转折角度,我说不清那叫什么眉,其他的地方也说不上感觉特别了,哦,他身材匀称,肌肉并不明显,不像是锻炼量够大的那种。”
“你不排除他也喜欢男性的可能?”
“对,他索取的次数并不频繁,只是过程中又足够的正常……和热烈,而且我感觉他对我是满意的,但又能够说停就停……所以我没法排除刚才那两种可能性,也不会意外其他的真相。”
“我灾后也接触过一个姓曾的富豪,他的活动范围也主要在长嘉和蜀中,所以多问两句。”薛骥指的是曾鸿全,孤堡的建造者和前主人。
“他是你的敌人?”
“不是,他前段时间倒台了。”
“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你知道我这是在给你交底。”是的,胡佳尔不仅仅是口头上的表白。
薛骥却露出坏坏的一笑,一只手掌很不老实的搓揉了最该搓揉的某个部位,把刚才这又显低压凝重的氛围打散。
“打篮球的怎么勾引的你?”
胡佳尔的粉拳轻轻捶了这厮一下,“他经常挑午休人少的时候去单杠、双杠那里练练手劲,有次我离开得晚了就正好遇到他一个人在那引体向上,他那时已经给我递过纸条了,见到是我路过而且看了他几眼,就立即改了个在双杠上压腿的动作,他人高马大的,很轻松就能把腿压到双杠上,然后你懂的,他那短短的运动裤,就有些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