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十余名本以为得以逃脱厄运的属下皆瞠目结舌,齐齐望向林凡。
“何言?”
“十年囹圄之膳?”
“非言已定,自首者可...宽恕乎?”
“此‘十年狱餐’,乃何物哉?”
噗!噗!噗!噗通!
如落水之饺,十数名自首者扑倒在地,面如死灰,低语哀诉:“何以至此?林总,非言宽恕乎?”
“宽恕”二字出口,原本绝望之众瞬间惊醒,跪地而泣,高声呼喊。
“然也,非言宽恕乎?林总欺吾等!”
“十年狱餐之宴?林总戏言耳,岂非如此?”
“吾不信!吾辈仅因王校与卡塔尔亲王之言,泄露些许资料,未触法也!”
“不错,吾等无罪,十年狱餐?虚妄矣!”
......
闻其哭诉,林凡转首,笑对叶清璇道:“掌管人事之叶总,烦请呈上劳契与保密契,是也,保密契亦需!”
轰——
“保密契”四字一出,跪地的十数名自首者面色剧变,员工群中亦有两三张脸色骤变。
保密契!劳契签署前随手签下的保密契!他们被王校与卡塔尔亲王米姆阿勒萨尼的甜言蜜语所蒙蔽,忘却了保密契一事。
此......若追责严明,十年狱餐确乎已是宽恕之罚矣......
见众人色变,林凡嘴角微扬,做错事便需承担其果。
金钱易得,囹圄之饭亦易食,乃至几粒花生米亦足矣。
故,抉择时需审慎,自选之路,跪哭亦需走完!
......
寂静之中,叶清璇怀抱劳契与保密契而来,林凡随手取过一份掷于地面,淡然道:“保密契第一条,员工在职期间,无论主动被动,皆不得泄露公司机密,否则视为叛商,尔等细观!”
“吾不看!吾不看!”一名情绪激动者冲出,将地上的保密契撕成碎片。
目睹此景,林凡嘴角微挑,轻咳两声道:“咳咳,常识何在?劳契三份,保密契同理,即便你撕毁公司之契,劳动司所存,你如何处置?”
砰通一声,此人承受不住残酷现实,直晕倒在地。
“尔等自首者十数,离职者,宽恕从轻,控诉之时不会用力,至于余下尚未揪出者,牢底坐穿,望悉知!”
林凡斜瞥远处混于员工群中,面色苍白之人,淡然言道。
王校、卡塔尔亲王此举,暗施诡计,甜言收买人心,玩弄叛商之策。
若林凡不严加整治菲凡投资,不给腐败之徒刻骨教训,日后此类事或将频发!
“林总,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岁稚子,吾不可入狱,不可入狱,求放过吾!”
“林总宽容大量,恕吾等一罪!”
“此事原是你与王校、卡塔尔亲王之纷争,何以牵连无辜?”
“林总,勿走,听吾等辩解!”
......
面对员工们的恳求,林凡起身,整理西服,冷声道:“萧樊,报官!”
“遵命,林总!”
......
咚咚!
林凡立于落地窗前,观云卷云舒,闻办公室门口敲门声,淡言:“入!”
女管家菲奥娜轻步踏入,细心锁好房门,从后抱住林凡,柔声道:“少爷何事烦忧,为何独自锁于室中?”
“无妨,只是一些琐事罢了。对了,官差已离否?”林凡轻拍菲奥娜倚在肩头的脑袋,笑道。
对于送员工去吃牢饭,他内心稍有不忍,故眼不见为净,躲于办公室待官差带走众人,再行出房。
“嗯,皆已离开!因涉款巨大,警方调取通讯记录,将未自首之‘叛商’一网打尽,已带走!”
女管家为林凡整理衣冠,淡淡叙述方才之事。
虽语气平淡,然林凡亦可想象,那些员工被抓时,必哭喊不止,声嘶力竭。
此刻剩余之员工,想必仍未走出此事的阴影。
“哦?”林凡诧异转身,拥住菲奥娜,仰首问:“效率竟如此之快?”
王晓长与卡塔尔亲王联手送上厚礼,不予以回应,实有愧于己。
闻言,女管家并无惊讶之色,平静点头:“少爷意欲如何?”
“你联系千达集团董事长,华夏首富王林建,教训他人子,怎能不事先告知?”
起初,林凡无意以警告王林建的方式阻止王晓长,因觉无趣,且欲观其有何举动。
然而如今,王晓长既出此狠招,林凡认为,必须狠狠教训此人一番。
否则他与卡塔尔亲王联手便敢玩弄叛商,若再放任,岂非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