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武门一战之后,大夏皇朝损失了一个三朝老臣,一个八境的兵马司指挥使,一个纨绔皇子,还搭上了重武门前百里的土地。
神武帝听完红衣太监的汇报后面色不见喜怒,不轻不重的让八人自行领药疗伤。
丧子之痛对他而言无足轻重,该怎么除掉承天门外的那群逆贼,才是让神武帝真正忧心的事情。
即便柯家姐弟收复了失地,但西北方向若是没有柯晓明坐镇,草原那群贪得无厌的外族必会卷土重来。
若是这二人被吴界杀了,到时候上哪去找一个能力压草原外族的将领?
仙师在谋划什么,神武帝已经不想知道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秦良贤的局,希望江湖上真的有能人异士,会为其报仇,诛杀吴界!
回到承天门外的吴界屏退左右,进了竹屋后关上了房门,整个人刚一松弛下来,便面色发白嘴角溢出血丝。
他体内脏腑窍穴也受到了震荡,但伤势却比那群太监要轻一些。
他察觉到那八人并不是靠外力拔苗助长的伪八境,而是靠苦修破境,货真价实的八境。
他们八人一体同气连枝,所用出的八卦真阵确实不凡,其战力已远超八境极限。且阵盘之中仍有变化,若是不除,实为心腹大患!
吴界不能在外面露出丝毫受伤的表现,一是为了防止大夏皇朝无孔不入的探子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二是为了韩子扬的计划不生变故。
他盘膝而坐运气疗伤,一坐便是十日,在伤势复原的同时吴界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杀气越发狂暴躁动,心中杀人嗜血的念头越发难以遏制。
吴界睁开眼睛时双瞳之间闪过森冷的精光,他心念一动摄来不妄刀,杀机流转之间尽数攀附在刀身上,这才让他心境平复宁静,不被杀机所控。
“魔念?”吴界冷笑一声:“区区杀念竟要控制于我?妄想!”
有过东海黄沙岛的入魔经历,吴界对待此时的心魔还算是有些心得,只要及时将杀念宣泄出去,便不会有大碍。
这柄由司马欢倾力打造的神兵不妄刀经过吴界杀气魔念的冲刷,却显得越发妖异森冷了。
此刀伴随吴界的时间不长,但征战颇多,且要承受极其激烈的杀气,刀身之上已有许多细小裂纹,这是快要崩裂的迹象。
吴界横刀在身前,只是扫视了一眼便将其随手扔至木匣内,没有过多在意。
一把杀人工具而已,没了重铸便是。吴界心里这样想着,心里对司马欢“刀就是刀”这四个字有了不一样的见解,在如今的他看来,刀只是刀。
除了杀人夺命之外,所带来的便是死亡、血腥、仇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吴界拉开竹屋房门,远远的便看见承天门的城墙上吊着四十多人的尸体。
这些尸体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他们的身体被绳索紧紧捆绑着,悬挂在城墙上,仿佛是被展示的战利品。
有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有的尸体则被刀修砍得面目全非,脸上、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城墙流淌,干涸后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
他们的眼睛大多都没有闭上,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恐惧和不甘。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还想喊出最后的求救。有的尸体甚至被刀修砍成了几段,挂在城墙上,让人不寒而栗。
吴界只看了一眼,便略了过去。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为李七郎和秦良贤收尸的人,被无忧界的刀修发现,尽皆屠戮之后同样吊在城墙上。
韩子扬换了一身玄色长衫,不佩刀剑,执一柄白色羽扇,颇有些世外高人的风采。眼见吴界出关,他略微抱拳笑道:“吴兄,我已等你多时了。”
吴界看着他的打扮哑然失笑:“你这样子挺像一个神棍的。”
韩子扬干咳了两声,轻摇羽扇微微笑道:“十日之内,我买通了天阳城方圆近千里的地痞混混,给柯家扣了一顶名为忠孝两全的大帽子,算算时间,也该传到西北了。”
吴界下巴轻扬,不轻不重的道:“悦耳,继续说。”
“包括你要以杀破境和要去柯家开棺抽尸的消息,我让严老亲自去办,现在江湖上传的也是沸沸扬扬的。”
韩子扬呵呵的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该去柯家祖坟了。”他用最和善的语气,说出了最阴冷的话。
吴界点点头,赞许道:“办的不错,查到柯家祖坟在哪里了吗?”
“那是自然。”韩子扬自信一笑,仿佛万事都在掌控之中。
“好,带路。”吴界左手虚握,抓来木匣背在身上,右手元气爆发,就要带着韩子扬凌空而行。
“且慢!”
韩子扬拦住了他,又道:“我们不能就这么去,既然要闹,就得大张旗鼓的去!闹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柯家祖宗,要重见天日了!”
吴界咧嘴笑了,笑的很是开心:“好!那我就听你的安排!”
今日阳光明媚,在韩子扬的精心安排下,他们兵分两路。一半人留守原地,警惕地看守着承天门上的尸体,另一半人则在吴界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皇陵方向进发。
定鼎王是没有资格葬入皇陵山的,但他生前便将自己坟墓位置选在了距离皇陵山最近的矮山上。
其意再明显不过,他生前是将帅,为大夏王朝征伐四方,死后亦为护卫,守护大夏皇陵山千秋万载。
吴界身后跟着一群实力不凡的刀修,每走一里路,他们都会齐声高呼:“请定鼎王代儿女受过!再死一次!”
这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方圆百里,确保了天阳城内的每个百姓都能清楚听到。
定鼎王柯怀城,这位曾经为大夏王朝平定天下的最大功臣,他的功绩在天阳城中无人不知。
现在,吴界等人竟然要对他的陵墓下手,这无疑是对大夏王朝的极度挑衅。
但奇怪的是,此时的大夏皇朝军队似乎对此毫无反应,仿佛聋了瞎了一般,没有任何举动。
这种挑衅行为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愤慨,都期待着朝廷能够做出回应,维护国家的尊严和荣誉。
可是朝堂没有出动一兵一卒的迹象,民情民意瞬间沸腾起来,人们议论纷纷,愤怒和不满的情绪在城市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