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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策 抛砖引玉 第十一回 纨绔

第十一回 纨绔

市面上能看得到的东西,还用得着拿到四海鉴宝拍卖?

二龙稍感失望,口中却说道:

“墨痕斋在西京古玩界也享有盛名,多年下来,难道就没几件秘不示人的镇店之宝?如果愿意,完全可以拿到四海鉴宝来拍卖,放心,我们这里不问来历,并能做到绝对保密。”

孟希将头缩了回去,泄气地躺在座椅上,语气里透出无比的失望:

“虽然不常待在墨痕斋,但我们家都有什么东西还是知道的,看来又一条发财的路被堵死了。”

既然已经开了头,二龙索性扭转身体开始与孟希闲聊,诸如兴趣爱好、倭国见闻之类,孟希也都一一做答,只是没有了最初的那种高昂兴致。

一片黑暗中,汽车停下来,二龙也终止闲聊道:

“两位公子,我们到了,现在人还没有全部到齐,暂时不要下车,请摘下眼罩,戴上身边的面具。”

孟希和楚天摘下眼罩,虽然隔着车窗,但外面明亮的灯光还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眯起双眼戴上面具,等适应了光线照射后,两人才赫然发现身处在一座高大宽敞、灯火通明的仓库之中。

仓库内已有十几辆车停在一旁,车头前方正对着半米高的四方高台,台上台下都铺着鲜红的地毯,二十套桌椅呈弧形摆放在台前。

一如半年前的那场四海鉴宝会。

但孟希和楚天都已察觉,这里并不是五有县的那座仓库。

仓库大门缓缓打开,又有一辆车驶入,几次开合后,会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请各位贵宾下车入座,四海鉴宝会马上开始!”

在二龙的引导下,孟希和楚天头戴面具来到桌椅前,看了看桌上的竞拍牌,发现竟还是上次的十八号。

下意识地向三号台望去,却没有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随着众人纷纷落座,哥俩都有些愕然,坐在十七号桌的,居然也是三个小矮人。

难道黑田又一次来参加四海鉴宝?

孟希心中有些不安,但在认真观察了一番后,便已基本确定,他们并不是黑田一行人。

这次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灯光秀,主持人头戴面具走上台,向台下众人拱手作揖:

“和大家也算得上老熟人了,客气话不再多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生意难做,你我都一样,冒险举办这次四海鉴宝,也是无奈之举,时间仓促,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台下无人应声,台上主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同时,鉴于大家都懂的原因,在寄送请柬时便已注明,本次鉴宝会需要严格保密,为了我们生意长隆,还请各位贵宾会后也能守口如瓶。话不多说,直接上第一件宝贝!”

或许是准备仓促的原因,前几件拍品平凡无奇,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起码在孟希和楚天看来,远没有上一次那样,一开场就让参与者群情激荡。

主办方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场面,并没有显示出十分在意,仍是按部就班地继续拍卖着接一件古玩。

不曾想,本应平平淡淡的流程,居然会掀起一个小高潮,而发起者让躲在幕后留心观察的范守安都感到有些惊讶。

第四件是一个民窑青花大碗,起拍底价一万元,谁知连喊了三遍后,现场竟只有一人举牌,搞得主持人宣布结果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接到助手递上来的第五件拍品,主持人开口道:

“首先要感谢一下刚才举牌的那位朋友,正是您的慷慨和无私,让我避免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流拍。”

自嘲引来台下一阵哄笑,原本沉闷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主持人也趁热打铁,手指桌上的第五件古玩介绍道:

“这是一个明代万历年青花龙纹花瓣式蟋蟀罐,此罐典雅端庄,少见的花瓣式造型又显出几分秀气别致,器身上五组海水山石五爪龙纹,昭示此罐应为官窑所制皇家所用,比起刚才的民窑大碗,这件蟋蟀罐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还请各位贵宾移步上前一观。”

提笼架鸟斗蛐蛐,作为清末八旗子弟的众多爱好之一,为世人所熟知,但其实斗蛐蛐始于唐、盛于宋,清末则成为八旗纨绔子弟的一大标志。

眼前的这件蟋蟀罐大约十五公分高,每两瓣一组共十个花瓣,满器青花纹饰,花瓣式器盖上两条威猛的巨龙呈前后追逐之势,无论从器型还是纹饰,都确为真品无疑。

待众人看罢回身落座,主持人上前道:

“这件蟋蟀罐起价五万,每次加价一千,请各位出价。”

按照当下的行情,这种品相上佳的蟋蟀罐市场价约在七万到八万之间,如果能以不算高的价格拍下,再为它编上几段故事,日后出手的利润究竟还是很大的。

好几组人跃跃欲试,准备举牌出价。

谁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六万!”

准备举牌的几个人瞬间有些发蒙,心想这是哪位啊,就算你再想买,也没必要一下子把价抬得这么高,多少也得先试探一下,万一要是能五万八就能到手呢?

就在众人四下寻找这个冒失鬼的时候,主持人在台上早已看得清楚,高声叫道:

“十八号贵宾出价六万,还有没有贵宾出价更高?”

尽管孟希一开口就叫出六万,但相较于市价还有一定的差距,其他人自然也算得明白,更不会被他吓倒,也开始纷纷举牌竞价,在主持人不停的报数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六万六的当口。

“七万!”

孟希此时竟然再次叫价。

举牌的几人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再这么叫下去,剩下的利润可就很薄了,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算账、懂不懂规矩?

不就是想告诉我们你势在必得吗?那就多准备点钱吧,有人开始暗中使坏,举起号码牌晃了一下。

“七万一千元,还有没有更高的?”

主持人大声报价,心想终于有点儿拍卖会的样子了。

也不知是效仿,还是有人真想拍下这个蟋蟀罐,接连又有人频频举牌,价格一路上涨到七万六。

“八万!”

孟希第三次报价,而八万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心理底线。

刚才举牌的人纷纷摇头,除非是碰到哪个冤大头,否则已经没有什么利润可言,而看十八号的架式,这个蟋蟀罐他是非要不可了。

“十八号贵宾八万一次,八万两次,”主持人在台上向下环顾,“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好,八万……”

就在大家以为会以八万成交时,三号桌忽然举起了号牌。

主持人一笑:

“三号贵宾八万一千元一次!”

“九万!”

孟希第四次高声报价。

瞬间所有人目瞪口呆,出这么高的价,难道那个蟋蟀罐另有乾坤?不能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看走眼?那把它买回去要干啥,再放个几百年等升值?

这次没等到主持人说话,三号便又一次将号牌高高举起。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十八号桌,等待着他会有什么反应,然后便听到楚天劝说的声音:

“哥,不能再加了,这个价已经赔钱了。”

总算有个清醒的,这个时候收手,确实是一个好时机。众人心中想到,也有人暗暗叫声可惜。

哪知他们却听到了一声讥笑:

“谁说要卖,我就是看中了这个罐子,拿回家准备自己玩。”

俗话说玩虫一秋,玩罐一世,今天到场的人大多都是古玩街上的店铺老板,都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猜测这位少爷是哪家的败家子儿。

此时主持人却已经在台上开始喊价:

“三号贵宾,九万一千元一次!”

“十万!”

不顾楚天的阻拦,孟希将价格直接涨到十万。

三号桌默不作声地再次举起号码牌。

有好戏看啦,其他人瞬间兴奋起来,三号桌这是摆明了要坑十八号,现在就看十八号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别掉进这个陷阱。

“十一万!”

一片叹息中,孟希不负重望地跳了进去。

等到三号桌再次举牌时,众人已经开始猜测他们是不是托儿,专门要坑这些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们。

“十五万!”

孟希腾地一下站起身,盯着三号桌的方向,伸出食指不停地摇动。

仿佛是在告诉三号:

——今天,谁也别想在我手里抢走这个蟋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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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