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拿起办公桌上的图纸,笑道:“你怎么突然想起绣婚纱了?你和尔容是不是想重新办一场西式婚礼?”
关幼霜狼吞虎咽:“哪有,这是别人定的。”
“嗯?别人定的,只定了一件?”
关幼霜点头,“是的,私人定制。”
“只有一件,那能赚到钱吗?你这图纸设计得这么精细,而且又是婚纱面料,绣起来不容易吧?”
“人家开价也高,开了三万。”
“那确实不错,我觉得你都可以开一家私人订制的婚纱店了,虽说咱们这儿的人比较传统,结婚时没想过买婚纱,但大城市上的年轻人,越来越喜欢西式婚礼了,我觉得这在未来肯定是个商机。”
关幼霜很想说,这确实是商机,以后的新人,会越来越热衷于穿洁白的婚纱举行婚礼。
不过,婚纱定制不单单是刺绣,还需要裁剪和缝纫。
虽然她以前学过一些立体裁剪,但终归不是很专业。
而缝纫方面,她也比较欠缺。
如果能找到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合作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她现在都快生孩子了,精力方面根本顾不过来。
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如果你要开婚纱店,也算我一个,咱们合伙开。”杨言笑着说。
关幼霜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响了。
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这段时间的陌生号码还挺多的,大多是咨询刺绣,和她谈订单的。
“喂,你好?”
“哎呀,你好啥呀,吃饭了吗?我就在你厂子附近的电话亭这儿,你快出来陪我。”梁玉婷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正在吃啊,你吃了吗?”
“吃了,那你快点,我等你。”
说完,梁玉婷就挂了电话。
关幼霜快速地扒着饭,略带歉意地说:“言哥,不好意思,我朋友找我,我得出去下。”
说着,她拿起饭盒。
“那你快去啊,拿饭盒干啥?”
“我帮你去洗一下。”
“不用,我回去自己洗吧。”
“那怎么好意思,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来。”
说完,关幼霜就快步走向洗手池。
*
梁玉婷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西装外套,黑色喇叭裤,很有那个年代的特色。
看到关幼霜出来,她快速地迎了上去,就拉起了关幼霜的手。
“你吃啥呀,这么快就吃完了。”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吃了好一会儿了。今天怎么不忙店里,突然想起找我了?”
“什么呀,我这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今天想去剪下头发。”
“你结婚不是还要大半个月吗?”
梁玉婷嗔怪道:“那理发师的水平谁知道咋样啊,临近结婚再去剪,万一剪得不好看了,连补救的时间都没有。”
“有道理,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今天我一定帮我亲爱的玉婷找一家最最高档的理发店。走吧。”
“也不用太高档吧,太高档了我可承担不起。”
“你也太抠门了吧,你那文具店每天赚不少吧,真是的,走吧,我今天也想剪头发,你来付钱。”
“行了,走走走。”
“你等下,我去开车。”
要说县城最出名的理发店,还是得去百货大楼,那个叫“美发沙龙”的潮流理发店。
理发店在百货大楼的一楼,外观非常吸引人,门头上挂着闪烁的霓虹灯招牌。
玻璃橱窗透亮,里面展示着各种发型的海报,橱窗内还摆放着一些时尚杂志。
和其他那些几平米的小店相比,这理发店可真大,足足有一百多平,光是那理发位置就设置了十几个。
店内的托尼老师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精神焕发。
他们对外一向标称,他们技艺精湛,不仅能剪出时下最流行的发型,还能根据顾客的脸型和气质量身定制独特的造型。
当然,收费也贵。
建个发都要二十块。
总而言之,来这儿的都是有钱人。
关幼霜她们进到店里时,就看到有几个贵妇人头上卷着烫发卷,正在烫头发。
前台的女店员很快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询问着两位美女是要烫发还是剪发。
“剪发。”关幼霜说道。
“其实你们可以试下烫发的,像你们俩这么漂亮,烫卷发更修饰脸型,而且染个颜色,会更衬肤色。”
关幼霜指了下自己的肚子:“我现在不方便染头发,以后吧。”
“我们店有专门针对孕妇的药水,不会对胎儿产生任何伤害,刚才还有个怀孕三个月的妈妈染了头发呢。”
关幼霜笑笑,说:“先请你们店最好的设计师帮我朋友设计下发型吧。”
“放心吧,我们店的设计师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都很厉害的。走吧,我们先去那边坐。”
梁玉婷被带到了剪发位上。
关幼霜坐在一边的休息区,翻着杂志。
“你好,请用咖啡。”
“谢谢。”
关幼霜刚端起咖啡,便又放下了。
她现在是孕期,喝咖啡对孩子不好。
“对了,你们帮我找下有没有要租房子的啊。”一位偏胖的阿姨边磨着指甲,边对其他两位姐妹说道。
“你帮谁出租啊?”她左边的阿姨问。
“我的呀,就鑫苑那套一室一厅的。”
“你鑫苑的房子不是租出去了吗?我记得你好像说对方还是个青年才俊呢。”她右边的那位阿姨优雅地放下咖啡,说道。
“唉,之前是租出去了,那男的也说是长租,谁知道人突然不见了。”
“啊?人不见了?”
“是啊,怎么回事啊?”
那阿姨换了个指头,边磨边说:“就是长住的那女的,其实跟那男的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那女的,她有丈夫的,你们知道吧。”
那两个阿姨面面相觑。
“啥意思?你意思是那女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租房这男人的?”
“我怎么有点反应不过来,意思这女人偷人?”
“天哪,这么劲爆!这女人也太胆大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和其他男人同居?”
胖阿姨继续说:“我猜估计被她丈夫发现了吧,我这一周每天都去收电费,每次都敲半天门,硬是没人开,那男的电话也换了,根本打不通。没办法,我最后找了开锁的师傅,撬开门才发现那房子跟天打了一样,哪有那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