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轩面对着自己无法处理的bug,心中的疑惑风暴席卷大脑小脑的每一个角落。
“好吧,好吧,我以后不提这事儿了。”
好气啊!还不能跟这驴脾气发火!
“那个……没别的事情,走吧。”
预想中的领情和服软并没有出现,听墙角的保镖还处在鬼祟蹲着的状态,一瞬间的惊讶连贯摔门给耳朵带来的伤害。
办公室的门少被粗鲁对待,结结实实的样子让人害怕掉落。
办公室凝结的尴尬在各怀小心思的揣摩中瓦解。
“哈哈哈!”裴老二率先笑出声,开心的像中二五八万彩票的傻子。
斯——真羞耻啊!别说老二老三,就是他在老爸面前也没被这么‘欺负’过吧?
原因是什么?他给老妹拉郎配?
他怎么就飞欠这么一手?!
不对,哪个正经人到了年纪不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裴新轩疯狂给自己找补,内里绝不会再如此给自己填不痛快。
“老二,正经一点儿!”他呵斥向二弟:“你们怎么搞的!一个个到了年纪不结婚!”
回旋镖甩到自己身上,老二、老四只觉得晦气,努努嘴停下上扬的嘴角:
“哥,您老了,年轻不是非要生孩子的嘛!少生优生,您和大嫂不也才一个孩子?”
不提这个还有戏,老大现在对自己的老婆孩子‘鞭长莫及’,叨叨叨个发泄情绪没完。
裴新功这边随时可以结婚,模模糊糊应下,压力给到老妹;
大概是她最近表现的也比较好,竟然给他们催自己婚的勇气。
“哥,你和我们都有十来岁的差距,现在哪个年轻人结婚?”
夜欣颖还讲点‘武德’,被大哥的年纪压着也学老六怼人:“不是我不想结婚,那么多伴侣,不知道谁合适啊。”
“我可有好几个心头肉,不结婚还好,结婚‘前男友’得拼好几桌……”
说着给哥哥们盘算必须邀请的男伴有哪些;哪个人最优秀可以考虑结婚领证。
这些人他俩还真有印象,对着自家‘阅人无数’的妹妹抱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且不说成年后的男女之别让人闹腾,这样结婚请且、在讲究‘传统’的老一辈面前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打咩打咩!
四兄妹算是不欢而散。
裴欣婉被哥哥一点,回到学校越发觉得自己身边的男生有意无意‘勾引’自己。
可能是之前没注意,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总之这一段日子过的不是很顺心。
十八岁是让人怀念的年纪,作为这个世界的跳板有喜有忧挺好。
回想华国十八那年,自己的成长还真大啊……
想到华国,裴欣婉不仅对华国的一切怀念;
她会吃饺子、看照片,回念印象中风拂过脸庞、鲜花盛开的感觉,手心的温热好像还有爷爷奶奶的温度。
悲从中来,把印象中的人脸在脑海里刻画。
现在是哪个重要之人离去的特殊年份,又是哪个不重要的人离去的年份?
脑子里不断想起重要的脸,裴欣婉不会哭,只是愧疚于模糊的样子。
打开手机,再次将画师的复刻记在脑子里。
逝去不复归,每个人都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
“裴欣婉?”尤芬尔的声音响起。
睁眼,秋风卷动如火焰般的红枫在眼前翩舞落下。
金发美人占据眼前蓝天与红海正中,发丝如瀑布般垂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她的眼睛深邃如海,清缓而恬适的看着自己。
“啊,学姐。”起身:“最近怎么样?”
尤芬尔脸庞清秀,皮肤白皙如雪没有妆容;
微泛着红晕的脸仿佛是秋天暖阳洒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粉红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她的内心的宁静与从容。
同身上逐渐简约的白色连衣裙,宣告暗流涌动对决下的胜利。
“算成功”她说。
两人起身坐在草丛上,红叶纷飞铺满草坪和圆池。
长发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为故事配乐,细心听她的故事。
尤芬尔简单讲述从漂亮国回来发生的事,时常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
故事尽量讲的平淡,就像家长口中要‘好好学习’那样轻而易举,实际执行的人付出很多心血。
结局不过是斩断黑暗延续的‘口头承诺’。
没有道歉,甚至没有总结,对于经历过霸凌的人来说很不公平。
唯有沉默。
“挺不公平的……”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裴欣婉还记得,在那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地下室;
破碎风铃代表尤芬尔;家族中落运气不好取向bl的苹果;争勇斗狠的钗字……
被伤害的人精心计划赢的没有道歉的胜利,躲回角落默默舔舐伤疤。
是挺不公平的:“也就这样了。”尤芬尔自己都明白。
道歉?怎么道歉?
帝国不会爆出丑闻,学生会给的世俗补偿再多也无法平复受虐者在时间里失去的东西。
一颗子弹在天空中飞翔,像一颗流星般飞速飞行。
它在空中翻飞,无声地穿越云层,掠过飞鸟的轨迹,大概率落到无人在意之处,落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杂草丛生,荒无人烟,
亦或是伤害了谁,那个人生死有命,大多时候只能自认倒霉。
然而,对于放纵子弹射出大多数人来说,这颗子弹的存在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微小插曲。
这些人继续自己的生活,美化自己的行为;忘记这颗子弹的存在、以及它带过去的伤害。
被害者呢?在时间流逝中被遗忘,他们的心会荒芜,哪怕每个人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微小尘埃,他们却更可怜。
“抱歉……”手掌抚向学姐肩膀,希望这样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我应该帮你,但是……”
螳臂何以当车?
莫说帝国学院,天下多少学院,哪个学校没有霸凌?
现实不是爽文小说,爽文小说不会写校园霸凌。
他们只能默默让霸凌减少,真的没几个被欺负的获得应有的道歉。
秋水似的眸子看向裴欣婉:“无需道歉,你帮了我好几次,没有你我的计划根本无从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