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碰上这些冷血战士,没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就在他想要咬碎嘴里的假牙时,一只大手飞快探来,击打在他的太阳穴。
瞬间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昏昏沉沉。
而在他短暂眩晕的刹那,两个人扑了过来,分工明确。
一人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捏住他的两腮,另一人将手伸进他的嘴里,将假牙一把抠了出来。
同一时间,整个沪市,包括周边的苏州,远在溧水的第三支队薛长海部,
太湖的第一支队张云柏部以及浙北第二支队李少武部,全都在展开抓捕。
这是一场内部肃清的全面行动,涉及人员加入的时间从1935到1938年不等。
千叶美代子确实给了程默一个“惊喜”!又惊又喜!
惊得是,这个女人的布局能力实在太恐怖了。
据她自己所说,从1935年她就意识到程默牵头组建的特务处淞沪站,未来会是日方的大麻烦。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她没有一刻停止过向程默的团队渗透。
不过,在她看来,可惜的是,陶茹萍领导的监察科对内部人员审查实在太严格了!
导致她对潜伏人员的发展进度一直都很谨慎,唯恐有人被捕,导致程默一系的警觉。
尽管如此,像魏天喜这样的,已经混到了乙级行列,再进一步,就能接触到情报二处的部分核心。
可见,这个女人用人的眼光和手段的高明。
这些人里有的是被她策反的中国汉奸,有的是她,直接从特高课和同文书院挑选的生面孔日本人。
如果不是她在武汉意外失手落入程默手中,再过两年,这些暗子必定会给情报二处带来大麻烦!
经过监察科连续一个星期的甄别,初步判定的关联人员就达到了68人之多。
这个繁衍速度,连千叶美代子自己都没想到。
程默在震惊之余,更是后怕不已,随即便是雷霆手段。
他直接下令,重新审查所有与这些人关联的成员,连仅仅有过点头之交的都不能放过。
全面彻查从淞沪站成立至今的人员档案,必须弄清楚每一个可疑之处。
为此他还向军统内的小团体求助,让外地一些大站给予配合。
苏孜悠、关慧、叶道圣等人都曾经劝过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让他考虑低调处理,避免内部人心惶惶。
但向来一言九鼎的程默,这次更是态度坚决到了极点。
抗战最艰难的时期还在二战爆发后,为了到时候内部稳定,上下一心。
他必须趁着现在自己还占上风的时候,大力纯洁队伍!
彻底将隐患遏制在萌芽中。
1939年的6-7月,情报二处上上下下都是提心吊胆,
唯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办公室或者家门就被监察科踹开。
这里面也少不了,有些其他想法的人,秘密给总部后台和戴春风打小报告。
但这次程默一改往日的温和手段,直接下令陶茹萍将这些人秘密处决,
反正没有一个好东西,杀了一点没冤枉他们。
连戴春风多次来电过问,他都置若罔闻,这让他在总部的名声,一时间一落万丈。
人人畏他如蛇蝎!
但与此同时,取得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合计查出日伪间谍八十多人,被策反的下线三十多人,以及其他势力安插进来的钉子过百人。
整个华东地区的日伪势力成了瞎子、聋子,短期内无法再对程默系势力展开行动。
这时候日伪才意识到程默发疯的原因,但已经晚了,现在的情报二处就像一只攥紧的铁拳,根本无从下手!
可程默和下属还没来得及高兴,沪市出了一件棘手的事。
事情还要从方武说起,他从五月份接到程默的命令,一直在寻找王天木的行踪和监视陈明楚。
根据他的调查,陈明楚这个人非常贪图享受。
哪怕现在沪市敌我形势如此紧张,这个人也经常出入百乐门、大世界这样发的地方。
尤其对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大肆侵吞华东区的活动经费。
不过这个人的手段很高明,表面忠于王天木,背地里又和赵理军走的不清不楚。
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可是到了7月5号这天,两个一直跟着他的特工,却慌了神。
因为当晚陈明楚在进入百乐门后,没多久就被几个突然冒出的汉子带走了。
而且根据两人的经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日本人。
听到汇报的方武,这下傻眼了,这让自己怎么和老板交代。
“老板,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都怪我不小心,你罚我吧!”方武毕竟年纪小,摊上这事先做起了自我检讨。
程默没在意他的小心思,沉声问道:“王天木的行踪,你们找到了吗?”
方武点点头,看着程默说道:“找到了,他一直躲在一处安全屋里养伤,很久没有抛头露面了!”
“马上把陈明楚被捕的消息传给他!你不要露面,找个机灵点的把情报送过去!”程默皱眉交代。
方武迟疑道:“老板,我们不做点别的吗?王天木现在和孤家寡人差不多了,凭他自己恐怕出城都难!”
程默瞪了他一眼,吓得方武一缩脖子,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你先去安排吧,这件事我会马上和总部请示!”程默随口将他打发走了。
方武虽然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不直接出手救对方,华东区区长那可是军统高层啊!
苏孜悠等方武离开后,过来轻声问道:“我也不明白,见死不救不是的风格啊!
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她还是比较了解程默的,猜测可能有自己等人不知道的因素。
程默微微一笑,解释道:“王天木自从去香港见了局座回来,你没发现他的举动就不太正常吗?
明明自己成了光杆司令,可以借着养伤的理由,回总部想别的办法!
但他愣是窝在安全屋不动,这里面恐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