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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帅,这是什么意思啊?”狼屠面色有点难看上前一步。

姜隐微微歪了歪脑袋,黑夜之下恶鬼面具对着面前的狼屠,缓缓开口道:“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罢了。”

姜隐一边说一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着面前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犹如一片恐怖黑影的骊山,语气森冷道:”那里不就是你们的家嘛?”

不止狼屠,其余四人的眼中也满是恐惧,惊异。

他们心里明白,他们的基地确实就在骊山之中!

狼屠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姜隐伸出食指轻放在恶鬼面具的唇部,语气冰冷郑重说道:“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如今时间紧迫。”

随即,姜隐给了李存忍一个眼神,转身向着骊山之中走去。

李存忍也是秒懂,随后朝着身边的殇之五人开口道:“押上他们,跟上大帅。”

殇之五人也是开始跟着姜隐的步伐,向着骊山疾驰,隐没在漆黑幽林之中。

……

骊山深处,一处空幽峡谷之中。

峡谷周围聚集着大量的狼兽虎兽,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地的两种群体竟然十分融洽地聚集在周围,和平相处构成驻地。

同时还有数只狼兽闪烁着幽幽发着绿光的眸子,在峡谷周围不断徘徊巡逻。

峡谷之中的丛林深处,坐落着数间一排排类似生活在热带雨林的少数民族搭建的房屋,同时周围还有大量开采过后的耕种土地。

与此同时,在这一排排的房间之中,有一间房屋内正闪着橙黄色的火花。

此时,一道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响起,在封闭的房间里,有点振聋发聩。

熊初墨面色委屈巴巴,怀里抱着神情悠闲的芝士,冲着面前的兄长开口道:“大哥,大哥……大青说,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姐都被那个穿着黑袍人抓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芝士仰着脑袋淡淡瞟了熊初墨一眼,用小爪子挠了挠熊初墨的粗壮手臂。

“什么黑袍人,我们有称呼的,叫不良人。”

虎贲愁眉不展,眉头拱起来,眉心处凹出深刻的皱痕,似乎在思考难以理解的问题。

随后,虎贲看向面前的熊初墨,语气也是郑重道:“七弟,今日离开龙渊谷的时候,你可有看清楚那个戴着面具的身上浮现的黑色图案。”

熊初墨,挠了挠头,作出一抹沉思的模样,接着也是一本正经地回道:“大哥,我看见了。是一只黑色的大鸟。”

虎贲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一握,接着又轻轻松开。

此刻虎贲心中的复杂已经到了极致,同时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楚国再次遇见先秦的皇族,甚至怀疑当时神志不清,昏了眼睛。

沉坐良久,虎贲起身,从旁边的书房拿出纸笔墨,放在熊初墨的面前,出声道:“将你今日所见到的那人身上的黑色大鸟图案画下来。”

“哦。”熊初墨不说话,只是静静拿过面前的笔纸墨开始绘画起来今日在那人身上所见到的黑色大鸟图案。

而虎贲则是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熊初墨,具体地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熊初墨面前的宣纸上。

对于这个兄弟,虎贲还是很了解的,天生愚钝不懂变通,同时力大无穷,武道天赋惊人,更重要的是对方拥有极其高的绘画天赋和记忆力,只要见过一眼的东西,熊初墨就会临摹出个八分相似,并且复原对方的三分神韵。

片刻,画纸上的黑色玄鸟就在熊初墨的笔下活灵活现地开始呈现了出来,其庄严,神圣,肃穆的神韵也是跃然纸上。

只是一眼,虎贲就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这是一种贯穿在血脉之中,流淌在炙热心脏中的宿命感。

虎贲颤抖地拿起面前被熊初墨绘画出来的黑色玄鸟,双手因为强烈的情绪,不断发颤,虎目中也是淌下一抹热泪。

“这……他回来了。”

熊初墨见兄长落泪,神情也是一阵慌张,手足无措,不知道干什么,犹豫许久,挠着脑袋冒出来一句:“兄长,那个……你是说谁回来了。”

虎贲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郑重,又带着一抹虔诚。

“我的王,回来了。”

似乎是发觉到自己话中有点错误,虎贲也是连忙纠正道。

“不!不对。”

接着虎贲双眼炯炯冒着精光,眼神中好像蕴藏着一只老虎,将画对准烛火,看着这肃穆的黑色玄鸟,似乎怎样都看不够,虔诚开口道。

“是我们的王,回来了!”

……

好半天,虎贲才从这种激昂的情绪中缓过来。

就在这时候,门外陡然传出一道极其尖锐的狼喊声,狼声一闪而逝接着迅速消失。

虎贲连忙起身,神情立马紧绷了起来。同时看向身旁的熊初墨,声音冷厉道:“老七,有人来了。”

熊初墨也是憨憨起身,面色一喜:“是不是二哥他们逃回来了。”

“你二哥他们回来岂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声。”虎贲眼睛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道:“恐怕来者不善!“

芝士这时候也开始兴奋地在熊初墨怀里,直打滚。

“嘿咻,小爷我要回家了喽。“

芝士老早就将血屠七人众的位置汇报给了姜隐。

就在这时,窗外也是响起了淡淡的悠扬的箫声。

虎贲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熊初墨的肩膀,说道:“走吧,躲不过去的。”

虎贲缓缓起身,推开房间门,门外天空之上的惨白的月光陡然洒进了屋内,在地面荡起一片清亮的月影。

同时,门外的箫声也是愈发的明显。

其箫声音悠扬婉转,如泣如诉,在惨白月影下,更加显的凄美无比。

虎贲身子微微顿了顿,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声洪若钟,瞬间打破了原本夜晚的凄美场景。

“阁下技艺高超,既然能寻得此处,也不必藏头露尾,出来一见吧。”

深幽峡谷中,那忧郁的箫声也是微微一窒。

片刻,又开始响了起来,不过这次的箫声带着些许的杀伐凌厉之意,一曲一调中都蕴藏着,让人战栗的杀意。

在如此杀伐之音中,即便是凄美柔和的月光也是显得多了几分冷冽的寒意,峡谷的晚间清风在如此箫音下,也如同兵刃一样锋芒。

箫声愈发清晰,杀伐之意愈发浓厚。

箫声夹杂着浓厚真气,将弥漫的杀伐之意凝聚到了极致,刹那间,狂风汹涌,黑风呼啸,虚空中也是陡然凝聚出无数拿着兵器的漆黑军士,以及大量战马,杀意十足,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虎贲冲去。

虎贲眼神一凝,身后亦是散发着极其强烈金戈杀伐之意的白虎虚影开始浮现。

“吼——”

虎贲和身后巨大白虎几乎是同时张开嘴,发出响彻深谷的虎啸。

声浪朝着面前的杀意,真气,狂风凝聚的千军万马席卷。

只是片刻,面前的千军万马的虚影瞬间被粉碎殆尽。

“啪啪——”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开始响起。

这时候,在惨白月光下,缓缓走出两道身影。

一人一身锦袍,手中拿着锦扇,面容白净,眼睛狭长,眼神中带着莫名狡黠笑意。

另外一人穿着一身云纹素白袍,面容俊秀,身姿秀美,面色平淡犹如洒在湖面的月影,手中拿着一根修长的白玉箫。

两人并排,踏着月光向着虎贲走去。

虎贲看向其中一人,瞳孔也是猛地一缩,声音沉闷道。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