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周围金吾卫也是快速赶到浮光寺,看着一片狼藉,依然成废墟的浮光寺也是一阵阵瞠目结舌。
看着站在废墟中,哭的撕心裂肺的和尚,惊慌无措的姜恒,以及站在废墟中的犹如两座小山一样的羌人,简直无语到了极致。
“这些羌国来的野蛮人,真是来到我楚国一点也不安分,隔三差五就给我们找上一堆事情!”
“真是不知道,苏护伯爵到底什么情况,也不看好,这群豺狗一样的东西,方才有两个还羌国人还因为扰乱郡主成亲,被郡主打死了现在又来两个。“
“这次估计谁也保不住他们了,这群混蛋把先皇的皇寺给毁了!”
……
代恶人,神情睥睨地看着周围的金吾卫,眼中满是不屑。
这也让众多金吾卫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上前将代恶人和三千院拿下的时候,三千院骤然将姜恒推在了人前,开口道:“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弄死他!”
金吾卫也是先是困惑,随意瞟了一眼被三千院夹在腋下的黑头土面姜恒,接着不为所动继续前进。
“等…等等!我是镇北王府五公子姜恒!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众多金吾卫神情一怔,瞬间顿住了脚步,开始细细打量姜恒的样貌,但是,姜恒满脸都被覆上了尘灰。
为首金吾卫,开口道:“你要怎么证明你才是镇北王府五公子。”
“我…我有玉佩!”
姜恒开口道:“镇北王府的每个公子都有特制的无法仿制的玉佩。”
随后,姜恒对一旁的代恶人道:“大哥,求你了,把我的腰间玉佩扔给他们。”
代恶人挑了挑眉,从姜恒的腰间摸到了一枚三足金乌的制式的玉佩,随后猛地扔给了面前的金吾卫。
为首金吾卫缓缓端详了扔来的玉佩,面色也是出现一丝为难,看向代恶人道:“你想要如何才能放人!”
代恶人开口道:“我要见楚国国君。”
为首金吾卫统领面色一阵变化,确认这件事情超出了自己所能决定的范畴,最后还是决定通报国君。
……
皇宫内。
“什么!你是说那群羌人扰乱郡主成亲,被郡主杀了!”李承宪面色有点微微难看。
李公公垂头,冷汗直流。
内心暗骂这群羌国蛮子不安分。
李承宪道:“这群没脑子的莽夫真是不安分。”
思考片刻,李承宪想了想道:”罢了,先把郡主关上几天,估计过几天那群蛮子又过来人敲诈一些钱了,到时候让苏护处理。反正这次也是他没有看守住这些蛮夷。”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禀陛下,有大事禀报!”
“今儿事情咋这么多啊,让他进来。”国君眉头微微一挑。
随后一个红衣太监,一个滑铲来到国君面前。
“说把什么事情!”
红衣太监道:“禀陛下,羌人无故焚烧浮光寺并且绑架了镇北王五公子,说是要来见陛下您才肯来放人!”
红衣太监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事情。
国君浑身一怔,神情错愕。
“你…说什么…那群蛮子烧了先皇的浮光寺…”
红衣太监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地回复道:“是…是的。”
国君猛地咆哮道:“混蛋啊!真是一群混蛋!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但是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国君的嘴角已经裂到了耳后根。
跪倒在地的红衣太监,看见国君用喜悦的表情,说着最愤怒的话,也是感到一阵莫名。
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完蛋,国君被气傻了。
而一旁的李公公则是对一切心知肚明。
国君现在开心嘛?没错,国君很开心。
他对于这一批羌人焚烧浮光寺的事情感到格外的开心,简直就是喜出望外,恨不得给对方颁个大奖。
楚国国都内的寺庙问题很严重,僧人不事生产,一心吃斋念佛,同时这一切都国家还得给他们补助。
若是常年还好,但如果到了灾年,常人无饭可吃,但是大量僧人却可以凭借国家提供的补助度过,那样很容易引起一些社会问题。
“凭什么我们就得一天天种地才能吃上粮食,而你们却只用吃斋念佛就可以吃上皇粮。”
“因为我们不近女色。”
“凭什么我们就得一天天早出晚归,日夜不休,才可以过上温饱日子,而你们就可以坐享其成?“
“因为我们不近女色。”
”……“
“行,那我们也不近女色了,一起摆烂吧。”
到了那时候,国家毫无疑问要完蛋,到时候全国生产力下降,出生率下降,就要亡国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先皇,也就是李承宪的爹,这是个对佛极度痴迷的国君。
临死前还下令不准毁坏寺庙,给李承宪埋了一个大坑。
李承宪也没有办法啊,他爹死的晚,他上位时间不长,如果就此大肆灭佛,无疑会落下口舌,到时候脑壳有坑的御史给他扣上一个大帽子——不孝,这可就给他判死刑了。
当国君不就是为了青史留名嘛,我要是成为不孝之君,那不就遗臭万年了。
所以对于楚国寺庙密集的问题,李承宪也是一直没有解决。不过暗地里倒是让李公公雇佣了大量的杀手剿佛,但是这事也不能常干啊,万一被发现了,名声就要更臭了。
那就是不孝不义之君,简直造孽啊。
这次羌人毁寺庙,一来为李承宪狠狠出了一口气。
二来在这么一个郡主杀人的关头,毫无疑问就是送来了一场及时雨啊。
这下对方羌国一下子就不占理了,诶嘿,到时候敲诈也找不到理由敲了。
想到这里,李承宪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李公公看不下去了,不经意地咳嗽两声。
这时候李承宪也反应过来,强行压制住上扬的嘴角,板着一张脸开口道:“这群混账玩意儿!毁了先皇的浮光寺,简直是罪大恶极,就这还敢来见寡人!既然他要见,那就让他来!再把诸臣都喊来,寡人倒要看看,这个蛮子畜生要来怎么跟寡人说!“
说罢,李承宪猛地挥动衣袍,转过身去,嘴角上扬。
这时候,红衣太监也是惊恐万分,忙不迭地向外汇报。
片刻,诺大的殿堂只有李承宪和李公公两个人。
“恭喜陛下了。“
“什么恭喜!老狗,你不要乱说,寡人现在的怒火已经滔天了!”
李公公笑着一遍张嘴,一遍道:“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说错话了,该打!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