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那岂不是……
刘谌心底荡漾一瞬,
转而立刻甩了甩头。
大丈夫生而为人,饺子再好吃也不能乱吃啊?!
不过这样的话,
兑换点应该是够了。
能兑换一次召唤券。
此时,
那个一直哭啼的小儿终于没了动静。
不是死了。
他瞪着一双稚嫩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刘谌。
这个眼神,
刘谌倒是绝对有点眼熟。
至于在哪见过……
【叮~】
【被植入神魂的婴儿,自动对宿主拥有100点忠诚度,不计入召唤点】
嗯。
和预想中的一样。
若是植入完神魂,
最后发现这小孩长大后不效忠自己,
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这娃娃长大后定是个俊郎君。”
“行了,孩子看完了。”
“本殿下就不打扰你们一家温存了……”
“省的某些人头都不敢抬。”
当众揭孟获父女的短,
他们依旧不敢出言反驳。
只是听着刘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方才抬头看向窗外。
“女儿,刘谌走了吧?”
花鬘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确认刘谌不在了,
方才彻底放下悬着的心。
“父亲。”
“我们一家也要成皇亲了么?”
孟获根本没听清花鬘在说什么。
他的注意力,
始终还在‘刘谌走没走’这件事上。
花鬘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
自己在军中诞下的这一子,未来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人生。
说起来,
这花鬘也是个狠人。
当初跟着孟获作战的时候,
肚子已经不小了。
就是这样,
居然还手脚灵活的,能够上阵作战。
该说不说,
这南蛮人的身体素质是有些变态。
……
……
走在路上,
刘谌心情良好。
这个婴儿,当下的象征意义更大。
意味着蜀汉大后期,
保底有一位顶级统帅!
就算……
刘谌遭遇什么不测,日后也有人顶着这片天。
战场上的事,
谁说的准?
刘谌最不喜欢用‘一定’‘绝对’这类的字眼。
他相信,
人一旦用了这类字眼,自负心就已经强于一切。
往往这个时候,
是最容易犯错的。
前世,做道数学题,错了就错了。
瞒着老师、父母,初中学抽烟,错了也就错了。
改不就完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战场上出错,
真的要死人的啊。
“主公就这么看好关家子?”
刘谌神秘一笑。
“老头~”
“很多事情,你不懂。”
“你得相信玄学!”
李严无奈的摆了摆手。
“好好好,是老夫不懂。”
“老夫年纪大了,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爱好。”
啧。
怎么能说是爱好呢?
传出去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快活的日子,转眼流逝。
经刘谌本人不懈努力,
秦浣的肚子大了起来。
不是说她先生,皇后就一定是她。
这个全看刘谌个人。
再说,
也不一定头胎就是男孩是吧。
反正刘谌是不急,
关氏一家急的冒烟。
关二代是只有关索一人,但关三代还有个关彝、关樾呢。
关彝是关兴之子,关樾是关平之子。
三家人一起帮着忙活。
找侍女、奶娘照顾秦浣。
起先,
关彝、关樾居住成都,地位上要高于三叔关索。
但现在不同了,
刘谌立下字据,说‘要么和关索结为亲家,要么和关索结为同族’。
关索这一支的地位,瞬间水涨船高。
坊间也有好事的,
传说刘谌此举,效仿先帝刘备,有昭烈帝的风采。
也有人说,刘谌此举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提前行冠礼本是好事,可以争一争那太子之位。
可被他这么一搞,太子之位彻底无缘。
毕竟,
想争太子之位,定然要有靠山辅佐的。
观关索一家,
有什么资源能辅佐刘谌?
以前的关索还行,但现在他已经废了。
自此,
刘谌行径鲁莽,做事不计后果的流言彻底坐实,疯传于街井闹市。
“汉三十二帝,刘禅,敬告列祖列宗!”
太庙里,
皇室众人焚香告祖。
一旁的太史令,诵读着手中的祭天文书。
这是冠礼的标准流程。
不论刘禅想不想来,他都必须来。
刘谌跟在刘禅身后,
小心翼翼的找了个蒲团跪下。
点上几炷香,插在刘备令牌前面。
这里面,
也只有刘备灵位是货真价实的。
其他的真品,
都在洛阳,也就是曹魏手里。
“皇五子谌,英勇果敢,奋而无畏,果而骁勇,至孝父母……”
吧啦吧啦一堆,
刘谌自己都记不过这些夸耀自己的词汇。
“汉帝禅,与百官商议,准皇子谌行冠礼!”
话音刚落,
左右乐器声响起。
刘禅坐在首位,刘谌是今天的主角,坐在刘禅后面。
然后就是进三冠。
分别为黑粗布制成的帽子,
白鹿皮等珍稀皮料制成的帽子,
最后是葛、纱等比较高档的,泛着禽类羽毛光泽的黑色帽子。
自有太常在上边大唱祝词。
整个一套流程下来,
几乎持续了近五个时辰!
也就是近十个小时!
期间,
也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所有人就那样跪坐在那,全然不动,仿佛坐禅入定。
仪式结束后。
早有捧着朝服的官员在外等待。
“殿下。”
“此乃朝服。”
“日后入朝觐见,当着此衣。”
刘谌郑重接过。
他心里是有野心的,
但现在这个场面,无论如何也要做足面子,不能在汉室祖宗牌位前肆意妄为。
而看着刘谌这副雄心壮志的模样,
最膈应的就属谯周、黄皓了。
黄皓的心底,
早腹诽刘谌一万次了:你怎么就不敢跟皇上叫板呢?
你屠南蛮的劲呢?
你可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可别丢份啊!
精神点!
好样的!
幻想中的一幕,
最终也没有上演。
刘谌换上朝服。
面朝刘禅,双膝跪地,双手手心朝上。
“臣!刘谌,拜见陛下!”
刚刚还在想着自己蛐蛐的刘禅,
听到这个声音,突然恍惚了一瞬。
他那望着殿外的眼神不再空洞,
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谌。
“谌儿?”
“父……陛下,有何吩咐?”
刘谌见过好几次刘禅了。
今天这个语气,
他还是头一次听见。
在场的其他人可能感受的没有那么直观,
可刘谌不一样啊。
他都已经预想了无数种刘禅叫自己的声音、语气、表情、动作……
却唯独没有此时此刻这一种。
“谌儿,长大了。”
刘谌的鼻子突然一酸。
穿越过来。
他比任何人都要孤独。
刘禅虽说是皇帝,是孤家寡人。
可还有后宫一堆人争着献上自己。
朝中,
之前有诸葛亮,现在有蒋琬、费祎等志虑忠纯之辈。
可他刘谌呢?
母亲李氏女,娥眉,早早被刘禅遣返回乡。
至今,
也找不到个下落。
现在天下大乱的,路上多有强人剪经,也不知是否还在。
兄弟就更不用多说了,
皇子如仇敌,恨不得把对方都杀死才好。
所以刘谌对刘禅的态度格外敏感。
这一瞬,
他以为刘禅醒悟了。
明白国家大事高于一切,高于他那些蛐蛐,高于他那些后宫美女。
刘谌趴在地上,
渐渐竟有些颤抖。
若是刘禅勤于政务,勉于军事。
他不介意辅佐刘禅。
等刘禅寿终正寝,
这天下若是他想要,自然还是他的。
“额……”
“既是冠礼已毕,诸位就请退下吧。”
正当刘谌以为,
刘禅是要嘱托自己什么事情的时候。
却听见刘禅对着黄皓小声耳语:“小皓子,今晚膳房准备了什么?”
“朕在这呆了这么久,肚中饥饿难忍啊!”
说着,
刘谌就听到刘禅的脚步从自己身旁掠过。
缓缓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