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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闵靖轻蔑的口吻跟动作上看,他丝毫没有将高燃放在眼里。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高燃忽然握住闵靖的手腕反方向狠狠一折!

“啊!”

闵靖痛苦的叫声传来!

高燃直接揪住闵靖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拽似要将对方整块头皮都扯下来,又将其脑袋一把挤压在床上!

闵靖下半身不能动,因为左腿跟右脚上都打了石膏,身体被高燃用力折叠,疼得他呲牙咧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高燃!”

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高燃此刻一手抓牢了他的头发,一手将他的手腕反扣在后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叫你爷爷干嘛?!”

高燃恨红了眼,忽然放开揪住他头发的手,握拳在他脑袋上狠狠砸了好几下!

闵靖先是嗯哼了一声,紧跟着传来一阵惨叫!

在他过去对高燃的认知里,这小子怂的不像话,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呆头呆脑、愚忠古板才是真正的高燃。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高燃会反抗,还会反过来揍他!

看来,兔子急了真会咬人啊!

“呵呵呵~”

闵靖嘴角跟牙齿都被高燃的拳头砸出来血。

他冷笑:“你就这点能耐了吗?”

他就不信了,兔子再会咬人,那也是兔子!

高燃既不能报警,也不能在医院里杀了他,最多也就是趁他不能下床的时候,揍他几下罢了!

等他回头出院了,新仇旧恨,他势必要跟高燃好好算清楚!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医生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闵靖冷笑。

还以为高燃看见有医生进来一定会放开他,医生也一定会斥责高燃的所作所为。

但他没想到,病房里安静的要命。

医生竟然对着高燃喊了句:“陈总!”

高燃对其点了下头:“嗯,辛苦你了,周医生。”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老子!老子要报警抓你们!放开老子!”

闵靖惊恐的大喊出声。

他看见医生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医生对闵靖的状况置若罔闻,径直走过来的时候,往闵靖的身上打了一针。

闵靖双目瞪圆,下一秒便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

就到了庄医生跟陈斌都有心理阴影的地方了——高墙别墅。

闵靖的脚踝上,铐着一根铁链。

高燃就坐在床尾,双腿交叠而坐,手里还捧了一杯咖啡。

庄医生在边上,用酒精棉布一根根擦拭他的银针。

而陈斌也捧着一杯咖啡坐在高燃身边,正跟高燃说着话。

闵靖一睁眼,就听见有人愤愤不平道——

“这种畜牲,连把他捡回去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师父都能下得去手,连一起长大的师弟师妹都能下得去手,真是死不足惜啊!”

“我们香港以前也有不少帮派,但彼此之间都很团结,甚至都讲一个【义】字,这种叛徒一旦出现,都是要剥皮抽筋以儆效尤的!”

“庄医生,你说上次你用在老曲身上的那套针法,用在他身上,他能扛得住多久?”

“可别让他死了,我师父还在他们手里,得问清楚具体位置!”

“他醒了。”

闵靖的心头狂跳。

眼睛还没睁开,眼皮下的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转起来了。

有一双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拍了几下:“别装了!再装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紧跟着,就见闵靖睁开了眼睛,且朝着对方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嘿嘿,兄弟,你好!”

陈斌冷声:“我可不敢跟你这种人当兄弟!”

他退回床尾,将 闵靖的床头摇高了。

闵靖不得不环顾周遭环境,并且避无可避地跟高燃的视线撞上了。

看见高燃,闵靖面色一沉:“高燃,你这样是不明智的,警察早晚会找上……”

“去年八月,对方在缅北用手机指挥几个混混,在我从交警大队下班的路上动手,把我迷晕绑架,这是你干的吧?”

高燃越想越心惊。

他曾经怀疑过刚入行就一直照顾他生意的关叔。

结果警察调查的结果是,关叔也被缅北骗了。

这都半年了。

也就是说,师父其实半年前就已经出事了。

高燃望着闵靖的目光越发狠戾。

闵靖嘴角牵了牵:“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高燃起身,端着咖啡往外走:“庄医生,拜托了,不用跟这种人客气!”

陈斌也出去了,还很贴心地帮庄医生关上了门。

他很有经验地取出耳机,放了一首动感单曲,塞进了高燃的耳朵里,可闵靖的高音穿透力太强悍了,即便戴上耳机依然可以穿透音乐。

只过了短短的三分钟。

庄医生开了门,有些哀怨:“他要招。”

陈斌:“这么短?”

庄医生:“是啊,短小无力,没种的家伙!”

曲元德也好,徐家兄妹也好,都比他撑得时间长多了。

高燃快步走进去。

闵靖躺在那里快要死了似的,身上都是虚汗,脸色苍白,嘴唇也是苍白的。

他这一次,看高燃的眼神完全不同了。

“高燃,你这是加入了什么组织吗?”

“师父现在在哪里?我要具体的位置!还有你什么时候跟缅北的诈骗集团勾结上的?你为什么要除掉二师兄跟三师姐?这一切,我希望你今天一次性给我说清楚!不然,我高燃势必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燃冰冷的眼眸落在闵靖身上,看的闵靖一惊。

他沉默了两秒。

庄医生便拿着银针又要上前。

闵靖吓得快哭了:“别别别!我说!我说!高燃,咱们同门一场,你就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高燃点开手机录音机:“你说吧!”

闵靖:“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一年前说起。去年二月底,也是这么冷的天,我接了个活,对方是外国人,说是要我带他去找S省的一个墓,我知道那地方,对方说了,只要我给他们带路,他们就给我一百万现金。我自立门户以来,靠给人带路寻墓也挣了不少钱,有时候运气好还能蹭点文物倒买倒卖,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左右去一趟最多两三天,就能挣一百万,何乐而不为?但我根本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