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把我二哥哥的气运夺走之后,就成了天道的宠儿。】
【真可怕,最可怕的是,一直过惯了好运日子的二哥哥,根本忍受不了气运衰败的生活。】
【他很快就心理扭曲,觉得是天下苍生负了他。】
一个人的气运若是好的话,就如同瞌睡来了,会有人送枕头。
云璃二哥哥这种气运之子尤其。
她二哥哥从小到大,没钱花了走路时常能捡到钱,读书不认真全靠猜。
还都能猜对一大半。
跟在二哥哥身边的人,都能受到照拂。
就连二哥哥上赌坊赌钱,闭着眼睛都能赢到赌坊倾家荡产。
后来二哥哥不读书去了镖局做事,那镖局的接镖量,都比往年多了好几成。
这样的人,一旦失去了上天的眷顾,就如同离水的鱼儿,一天没有好运的日子都忍受不了。
云青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的确是从来都没有担心过钱的问题。
因为一旦他的手头紧,就会在地上捡到钱。
从小到大,地上总是会有钱出现。
就连他出去押镖的路上,都是一路顺风顺水,连个山贼都没碰到过。
他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山贼?
可是镖局里的其余镖师就不一样,出门十趟,至少七八趟都会遇上要劫镖的贼。
云大娘子的心头宛若火烧。
她心神不宁,又不敢当着儿子与婆子的面,将能听见阿璃心声的事儿说出来。
既担心娘家人的安危,又心疼二儿子被真千金所害。
这么一路忐忑的去了官府。
刘氏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疑惑的看着云大娘子一行人的背影,
“他们来官府做什么?”
顿了顿,刘氏又“呸”了一声,
“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
寻常人家谁会愿意跟官府打交道?
刘氏幸灾乐祸,就想要云大一家惹上官司。
云宅里头,李家最大的那个庶女,拉着面色红润的云静儿,
“静姐姐,你避世快要大半年了,你家那个老嫂嫂最近生了个女儿。”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避着咱们生了个孩子呢。”
周围几个李家庶女都捂着嘴笑。
她们也听到了李家传的那些风风雨雨,所以专程拿到云静儿面前来说。
不管是不是真的,平日里这些姐姐妹妹们在一起,就爱你刺我一句,我讽你一句的。
看到对方难堪,她们就赢了。
若是以往,被人这么奚落嘲弄的,云静儿早就恼羞成怒。
甚至还会怪上自个儿的嫂子给她丢人。
但今天她反常的冷静,双眸清澈的看着李家最大的庶女李柳月。
“若我真生了个孩子,你们巴巴儿的跑来看我,不是也连累了你们的名声吗?”
“更何况柳月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李柳月想要给周少川做妾。
妾做不上,做个外室她也肯。
可周少川看不上她,反而三番四次的要想纳云静儿做妾室。
所以李柳月总是跟云静儿做对。
在云静儿怀孕生产之际,李柳月就三番四次的上门要打探。
却都被云宅的人打发了。
面对云静儿这不疾不徐的态度,李柳月心中狐疑。
她明明有听说,云璃那个小孽种是云静儿生的。
怎么云静儿态度这么平静?
“静姐姐怎的这么不害臊?”
李柳月眨巴眼睛,摆出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
“遇到这种流言蜚语,静姐姐不应该第一时间澄清自个儿,为自个儿辩驳吗?”
“你平素里就爱找我的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多半都是损我的。”
云静儿越是平和,就越显得李柳月上不得台面,
“所以我为什么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李家的几个庶女,安静了一瞬。
不该啊,难道真的是她们错信了流言蜚语?
没过一会儿,李柳月将云静儿拉到僻静的角落。
她的眼底有着笃定,
“静姐姐你就别瞒着我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别人可能是听了外头的流言蜚语,可我是从嫡母口中亲耳听到的。”
“云璃就是你的女儿,而且我还知道云璃的亲生父亲是周世子。”
云静儿的脸色一变,张口想要说,阿璃的亲生父亲根本就不是周少川。
可不是周少川,那个男人是谁?
云静儿自己也不知道。
她很害怕,至少现在阿璃还只是她的私生子而已。
若是阿璃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江洋大盗,甚至更不堪的龌龊之人......
那阿璃的身世被翻上来的那一天,在世人眼中,那便是阿璃的原罪。
李柳月得意的看着云静儿的脸色,
“静姐姐你可真不要脸,你女儿现如今就是个私生子,我若是你的话,绝不可能这么淡定。”
“我早就抱着云璃上门,便是跪死在世子面前,也得求世子将我收房了。”
云静儿的思绪被拉回来,
“那是你的自我作践,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了吗?”
“还跪死在世子面前?你好好儿的一个人,何必去做这样摇尾乞怜的事?”
话脱口而出,不仅李柳月愣住了,就连云静儿自己都愣住了。
坐月子的这一个月里,云静儿整天听阿璃在心声里叭叭叭。
不知不觉就被阿璃给影响了。
阿璃说,男人都是个屁,女人有钱就够了,要男人唯一的用途就是暖床。
阿璃说,女人应该自尊自爱,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那是天下第一大傻叉......
云静儿被自己宝贝女儿教育了一个月,如今看李柳月的这番言行,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阿璃漂亮可爱,我有这么个暖心小宝贝,我还去给男人做妾,受主母磋磨我有病啊?”
“做妾室一年也未必能得几两月银,还得看男人脸色。”
云静儿继续说着,这些都是阿璃平日经常在心声里念叨的话。
如今已经成为了云静儿的信念。
李柳月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云静儿半晌,才哆嗦着唇,惊恐的说,
“你,你,你失心疯了。”
“你绝对是失心疯了。”
“你简直是大逆不道,果然云璃就是你生的,你现在承认了。”
她仿佛发现了什么巨大的宝藏般,既忌惮云静儿的平静与思想,又自觉抓住了云静儿的把柄,
“静姐姐,做出这种丑事来,你应该一头撞死。”
话刚落音,云大娘子的声音传过来,
“谁说的腌臜话?阿璃是我女儿,有官府户籍为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