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云湛的,是星然一拳头。
星然虽对人类的情绪感知不多,但云湛的恶意太明显。
就连星然这样的都感知到了。
云湛被打飞了出去,落在破败的云家花园里。
阿璃“啊”了一声,张大了小嘴巴。
【四哥哥虚弱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杀人夺宝?】
【就这样的花架子,他真的不会被反杀吗?】
花坛中,阴沉起身的云湛,捏着手里的拳头,深呼吸。
再一次深呼吸。
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显得极为阴柔,
“六弟,你很好。”
他默默的从花坛中走出来,伸手落下头顶的几片落叶。
转身就朝着云大和云锦走去。
“祖父,阿爹。”
云锦和云大看到云湛那鼻青脸肿的模样,面上神情复杂。
云大摸了摸云湛的头,“唉,你六弟出手太狠了。”、
“不,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好,真的,我不怪六弟。”
云湛露出干净又脆弱的笑,看起来很抑郁忧伤,
“是我回来后,占据了六弟在阿爹和祖父心目中,对老幺的那些宠爱,也不怪六弟对我下死手,都是我的错。”
云大的手顿住,表情更怪异,
“四哥儿啊,那个......咱好好说话,成吗?”
“你这样......”
有点儿茶。
这件事,在云大带着云锦等人回了云国公府后,告知给了云白。
云白刚从运河工地上回来,拧着眉头想了想,把云湛和星然都叫到了院子里。
两人各罚抄《棠棣》一千遍。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你们有缘成为兄弟,却因为一点小误会就互生嫌隙,由小怨生报复之心。”
“由报复之心生恨意。”
“由恨意至兄弟自相残杀,给外围的敌人可乘之机,是为大错。”
云白表情严厉,站在屋檐下,看着云湛和星然,
“罚抄期间,你二人若是再生事端,则再罚抄一千遍《棠棣》,禁足半年。”
“去罢。”
院子里的星然看向阿璃。
阿璃由云锦抱在怀中,她朝着星然点头,
【听大哥哥的。】
星然这才跟着云湛去了书房。
云锦有点儿心疼,腆着脸上前,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长孙,
“呃~四哥儿还小,从小也没读过什么书,六个哥儿呢才两岁多,笔都不会握呢。”
云白凌厉的眉眼,唰的扫向祖父。
云锦心中一慌。
这就是未来权臣的上位者威压吗?
他怎么觉着有些可怕?
“祖父莫不是忘了,周少川与张铭举之流,是如何的纨绔恶毒,自私自利?”
“近一年多来,云家如日中天,泼天富贵宛若烈火烹油,此时家中儿郎更应谨小慎微,严格教导。”
“否则云氏一族抄家灭族,指日可待!”
他的语气严厉,身穿官袍,中书省从三品断事官的官威尽显。
尽管云白已经放软了不少的语气,可他思虑深重,为之计深远。
走一步,就需得往前看百步。
方可上护长辈姑姑,下护弟妹。
有些事,不可不手段强硬些。
云锦心中慌张的很,抱着阿璃往后退两步,嘴角委屈的抽了抽,眼神乱飘,不敢看长孙的眼睛。
“好嘛,罚就罚嘛,那么严肃做什么?”
他有点儿受伤,抱着阿璃跑到角落,一边给阿璃喂点心,一边絮叨着,
“你这个大哥哥,几年不见,连他祖父都能训斥了。”
“好可怕,方才差点儿吓死祖父了。”
阿璃伸出小手,拍了拍云锦的肩。
以示安慰。
她祖父行走云黎国与西域多年,长得是一身魁梧。
可在强大的云白面前,就跟个鹌鹑似的。
【唉,正常吧,大哥哥如今越来越沉稳强大,连大伯都怕他。】
【这家里家外,前朝后宫,什么事儿都找大哥哥,只有大哥哥一人当家,他若是个不中用的,那咱们哪里还能有这样好的日子过?】
小家伙一脸“我懂”的表情,嘴里咿咿呀呀的。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安慰祖父了。
【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中用,只能被大哥哥那强大的气场镇压。】
【要是你们未来不那么作死,搞得云氏一族全灭,大哥哥肩上的担子,或许还能轻松点儿吧。】
谢谢啊,云锦表示自己有被安慰到。
此时,勇武侯和张铭举,已经跪在了皇宫里,要求见青钰帝。
“陛下,臣要状告镇国公主纵仆行凶。”
“陛下,请替臣做主啊,臣的妻子回去后,一直不吃不喝的深受打击,长此以往,臣怕妻子会受不了这羞辱出事。“
勇武侯咬着牙,这次一定要把云家给撕下一块肉来。
但他忽略了青钰帝对阿璃的维护。
青钰帝根本就不见这张家的父子。
等他们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曹俊林才施施然上前。
“你们说的,陛下都已经知道了。”
“陛下想问,云国公府的五小姐蕙质兰心,被养在云大娘子的身边,由皇后娘娘看护,勇武侯府强纳五小姐为妾,可有此事?镇”
“国公主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她是怎么指使下人行凶的?又为何要对张家行凶?”
“勇武侯夫人被自家小厮砸倒在地,尚无任何伤痛,云五小姐被张家小厮绊晕,至今昏迷不醒,此事谁的过错?”
曹俊林一连三问,让勇武侯和张铭举哑口无言。
别的不说,云华是青钰帝亲手封的“第一贵女”,就算她的出身再差,那也是贵女。
强纳贵女为妾,这在云黎国是犯法的。
在这个前提之下再谈论其他的问题,全都站不住脚。
勇武侯偏头,狠瞪了张铭举一眼。
若非张铭举一定要和云华在一起,今日何来这些事?
曹俊林居高临下,
“来人,将张家父子各杖责三十大板,今后若再出现强纳贵女为妾一事,轻则削爵,重则入兵马司刑处。”
几名曹俊林的干儿子上前,摁住张家父子,就是一顿狂打屁股。
数不清多少下,也许有三十下了,也许更多。
惨叫声响起,带着痛哭流涕。
摁着被打屁股,虽然不至于把张家父子打死。
可往来官员进出青钰帝的御书房,都能看见这对父子被打屁股。
面子里子都被丢尽了。
宫外,那位勇武侯夫人,满心希望这次入宫,张家父子能够给她讨回个公道。
结果两人被抬回勇武侯府时,屁股上已经血肉模糊。
勇武侯夫人一见,又气又急,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