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大殿上有人参自己时,定国公并没有多少惊讶,定国公只当是左相一脉的反扑。
在对左相下手时,定国公就做好了应对反扑的准备。
所以当永安帝的眼神落在定国公身上时,定国公不慌不忙的走出班位,不疾不徐的为自己辩解。
本以为辩解之后,就能顺利脱身,没想到对手拿出铁证,这让定国公心生不妙。
到了这一步,定国公只能赌永安帝对他有情,不愿意舍弃他这么好用的手下。
可惜定国公忘记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等到云梦睡饱起床时,春枝就带来了定国公府的消息。
“王妃,你是不知道定国公府有多惨。”春枝啧啧着摇头,惨,太惨了。
“定国公的小儿媳妇怀孕才三个月,惊吓交加下居然当场流产。
负责抄家的是左相门生,皇上的心腹全程监督,那位小夫人流产后连个郎中都没请。
只怕是。”春枝摇头,对那位小夫人很是同情,同时也对抄家的人相当不满。
云梦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才说道:
“定国公应该早就料到了左相的反扑,为何还被拿下了?”
“听说皇上的私库丢了,定国公这怕不是撞枪口上了。”暗十三在旁边悠悠接了一句。
如果昨夜没有感应错,王妃又在外面浪了一夜,天快亮才回来。
不知为何,暗十三觉得皇上的私库丢失,可能与王妃有关。
但是暗十三没有证据,所以她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讲出来。
“哦。”云梦接过杯子漱口,对定国公的倒霉并没有多少惊讶,定国公跳的那么欢,倒霉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王妃,夫人送来消息,希望你这几天不要外出,最好能紧闭府门,暂避风头。”
春枝换了一个话题,拿出云夫人写给云梦的信,“夫人说看完信后即烧。”
“明白了。”云梦接过信打开一看,信写的不长,但是句句都是干货。
云夫人已经意识到京城的气氛不对,似乎有邪风刮起,提醒云梦注意关门关窗。
云梦看完后把信烧掉,这才问道:“前线有什么情况吗?”
“前线打的很凶残,东庆大军已经开始向四周的地盘征粮,不愿意交粮的大户受到镇压与斩杀。
另外韩将军北上的路并不顺利,为了征集粮草,韩将军手里也没少犯人命。
东庆国与韩将军的军队正在失去民心,若是一直这般发展下去,只怕他们很快就会变的人人喊打。”
云梦哦了一声,心说永安帝倒是操纵舆论的一把好手,就是不知道那两支队伍有没有反应过来。
特别是韩大将军,他本就是造反,若是失了民心,那他北上的路将会更难。
在关键时刻永安帝派出重兵偷袭,定能重创韩大将军的队伍。
只要解决了韩大将军的队伍,就能起到很好的警告作用,其他蠢蠢欲动的将军王爷就会收起小心思。
当然了,如果操作的不好,各路的王爷将军造反的只会更多。
到那时永安帝再多算计也白搭,不得不退位让贤,山河换日。
云梦把形势在心里过了一遍,脸上不显半分,洗漱后直接去吃午餐。
墨宝没有过来,这小子越来越刻苦了,吃饭也留在了学堂那边,恨不得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吃完饭,云梦正想着怎么打发时间,暗十三从院外跑进来,兴奋的喊道:
“王妃,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云梦问。
“程祭酒一家子被推到午门斩首,没想到真的有人劫法场,听说那边打的可热闹了。
皇上的暗龙卫配合禁军,想把劫法场的人抓活口,没想到那些人一看形势不对,全都服毒自杀了。
程祭酒也因为这场劫法官,名声再次受损。
以前还对程祭酒有好感,认为程祭酒可怜的人纷纷改了口风,
他们认为程祭酒与东庆国勾结不清,是燕国的叛徒,强烈档求立刻执行,斩了程祭酒一家子。
程祭酒气的一头撞死在午门前,死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
暗十三说起程祭酒对那老头挺同情的,生了一个叉烧女儿,真的坑死了全家。
云梦听完暗十三的讲述一阵摇头,只能说程祭酒真的被程妙妙坑惨了。
如果没有人劫法场,那么程祭酒的清白多少还能保住点,现在法场一劫,完了!
程祭酒现在就只剩下骂名了。
也不知程妙妙跟程祭酒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让程妙妙这般报复程祭酒一家子。
云梦摇头问道:“程家其他人都死了吗?有没有人帮他们收尸?”
“十岁以上的全部死了,十岁以下的流放千里。至于有没有人收尸,这个不好说。”
暗十三指指乱葬岗的方向,“听说程祭酒一家子会丢到乱葬岗,只怕没有几人敢去收尸。”
“可惜了程祭酒那一身的好学问。”云梦感叹一句,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大牢内,程祭酒一家子的斩首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大家的目光都集到了定国公与左相身上。
这两人虽然没有关在一起,却关在了对门,左相看到定国公便气的破口大骂。
骂定国公没有人性,前脚说着合作,结果下一秒就背叛他,没信用的狗东西,现在遭报应了吧?
定国公被抄家本就不爽,看到左相嘚瑟,忍不住指着左相的鼻子。
骂到最后双方开始吐口水,像极了小学机吵架,直到他们骂累了,才在狱卒的喝斥声中结束骂战。
只等到狱卒一走,两人的眼神又变的不善起来。
两人在监狱的表情都一五一十传到了永安帝耳中,永安帝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还在整理抄家所得。
里面有不少东西可以用来祭祀,对了,还有那个,对,就是那件!那件也能用上。
永安帝那是越看越喜欢,祭祀用品凑够了,那他今夜不用挨打了吧?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永安帝觉得应该不会再挨,再挨打他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