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撩拨的眼里水波潋滟,雾气重重的,整个人都随着他的手指触摸而起伏,跟上次一样,这种感觉她并不反感,但并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听凭他的引导。
他的吻还在向下,后颈的手把她的脖颈整个完美的托起来,白皙修长。她被迫仰着头,任凭他的唇在颈上细细啄着。这个吻一寸一寸的移到她左肩,舌尖拨过她内里小衣的带子,他整个脸都埋在了她肩甲的衣服里,然后在那地方轻轻一咬,舌尖又轻轻扫了一下似是安抚。
唔的一声,哎,怎么还咬人。
她轻皱一下眉。卓兮抬起情欲汹涌的眼来看她的脸,细细观赏着她的表情,邪笑一声道:“上次你也咬了我一口。”
小心眼!
他头慢慢伸过来,顶着她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无奈地说了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真想要你啊……”
说完却不动了。他把脸埋在她颈边,轻轻说:“让我靠一靠,有点累。”
木青一愣,才反应过来,这十日,怕是卓兮也没怎么睡,师父......应该现下无碍了。
想到这些,她抽出被他压住的手,柔柔的放他背上。他身子一抖,两只手绕到她身后,垫着她的腰背,然后整个人贴着她,就那么一起靠在树干上。
过了许久,他终于抱起她一个飞身下树,见她脸上还有红晕,也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便故意逗着问她:“天晚了,是我抱你去内室睡,还是你自己去。”
她赶紧下地,一本正经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呵,这家伙,真是无情呐。
一夜好眠到天明。
五更的时候,卓兮倚在门旁,看着木青开门出来,说了句:“酒醒了没?”
木青白了他一眼,自顾准备去院子里修习去了。卓兮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偷偷地坏笑。恍惚间一时又想到师兄说的她幼时经历的那些,于是脱口说道:“以后你的背后永远有我守护。”
木青转头疑惑地看他一眼,他立即换上痞笑,说:“师父可把最后的心法都告诉我咯,我是不是很棒?”
大脑袋凑过来,等着表扬。
木青哼的一声,又给他一记白眼。心里暗自不爽,这老头够大方的呢,这点心法当年他传授给自己的时候,断断续续可是耗了好多年的,眼下这家伙一年不到竟然学完了,偏心眼吗?
练剑的时候,木青索性把剑舞的呼呼响。卓兮识相地躲得远远的,安稳的在角落里练字诀。两人一静一动,倒是和睦。
朝阳初升的时候,两人终于收工。
卓兮收拾了一番,便去煮面。也不知道前几日木青这家伙吃的什么糊弄过去的一日三餐,那牛肉面端上来的时候,香气四溢,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卓兮宠溺地笑笑,把面推到她面前,让她开吃。他自己并不动筷子,只撑着头看着她吃,心里满足极了。看来下次再有特殊情况要离开她,一定要先给她准备好一些吃食。
卓兮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木青终于吃完了,见他瞧着自己傻笑不说话,也不动筷子,便说道:“你快吃。吃完陪我去个地方。”
语气里淡然正经,卓兮听了也不多问,三两口便吃完了。收拾了碗筷,就跟着木青出门了。
来到一处楼前,卓兮看了一眼匾额,上书“天一阁”。此处是嵊山收录各册藏书的地方,有关于异兽的,异花异草的,甚至异人国的,皆为前辈记录传承。卓兮有空时也会来浏览翻阅。这类藏书阁三山都有一处,大致书录也都一致,专供三山的弟子自学所用。
木青略一沉吟,便推门进去。阳光洒进来,书架上一排排竹简整齐的排列着,空气中飘浮着一些粉尘,竹子特有的味道也充斥其中,静谧祥和。
卓兮只问她一句:“找什么?”
“文鳐鱼。”木青简短的回他。
这一切,冥冥之中不就是从这鱼开始的吗?去年本有机会一见其真面目的,可惜错过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茫茫竹简之中,有多少异兽是已经消逝不见的,可能都数不清了......
他们沿着架子一排排开始翻阅查看,一时间两人都沉默又认真。室内只传出竹简的碰撞之声。
过了许久,卓兮发出惊叹:“找到了。”
木青赶忙上前接过卓兮递来的一叶竹简,见上面所书:文鳐鱼,状像鲤鱼,鱼身鸟翅,白头红嘴,身有苍色斑纹,善夜间飞翔。叫似鸾鸡,肉味酸中带甜。
后面戛然而止。
这就有点奇怪,因为木青明明记得,幼时师父教学的时候提到过,此鱼能治奇难杂症,食之能延寿。此简中只记载了该鱼口味,但对其到底能治什么病,却丝毫未提,这......
木青皱着眉静静思考。目光下移,竹简的角落里,显示记录此鱼的是北岳山的先辈廖鹤轩师公。
廖鹤轩,当年可是鼎鼎有名的存在。他记录书写的异兽足有百余种,每一种都有详尽描述,有的是他根据前人记录编纂改进,有的是他亲身观察记录。总之,三山所有的异兽记载中,他的署名最多。
暂时按下心中疑惑。木青突然抬头问卓兮:“师父腹部的伤,是何状的?”
卓兮看着木青,迟疑了一下便告诉她:“贯穿伤,似为利剑所伤,不似恶兽所为。”
“哦。”木青垂下眼,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上,微微颤抖。
卓兮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去看看他吗?”
正说话间,远处有人声传来:“青儿,你在这吗?”
他二人一听,声音洪大响亮,正是奚阳师伯。这下好了,瞒不住了。
“哎,师伯,我在这。”木青赶忙出门应答,卓兮紧随其后。
一高大魁梧的身形踱步而来,那人身长八尺有余,宽眉长须,眸如寒星,不怒自威,跟祁风儒雅的形象完全不同。嵊山之上,除了木青,其他徒辈皆对这位师父噤若寒蝉,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