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后,人体试验继续开始。
这一次赖凡声表现得信心十足,对卓柯说:“你这样配合就对了,看来你跟石柱的感应方法得当,就这么做下去,这一次肯定会有很大的进步!争取早日试验成功,到时候不会亏待你,你就是我们的VIp!”
“通电!”赖凡声一声令下,卓柯赶紧闭眼冥想,这次他可不是想的石柱,而是想的施筱尘。
赖凡声在几个屏幕之间来回跑,脸色越来越阴沉,折腾几次后下令停止试验。
赖凡声带着怀疑的口气质问:“你确信按照上次试验的方法跟石柱发生感应了?”
“是啊!”卓柯装着一脸无辜:“比上次更加努力!我现在脑袋都有点昏沉呢!”
“是吗?”赖凡声盯着卓柯,冲身旁的人一甩手:“再来!”
就这样,试验反复进行了十次,结果不满意,赖凡声开始怀疑卓柯是不是刻意隐瞒。
他安排人把卓柯送回囚室后召开会议商量对策,决定先确定卓柯是否压制了与石柱的感应,如果是,则利用暴力、惩罚或诱导手段,如果否,则调整试验参数。
第二天,卓柯被带到审讯室,孟有筑利用测谎仪对卓柯进行审讯,仪器反馈的结果是卓柯说谎,他在试验进行的时候根本没有与石柱进行感应。
但光靠测谎仪并不能说明问题,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孟有筑又让韩医生给卓柯注射了一种叫硫喷妥纳的药物。这是一种“吐真剂”,专门用在顽固份子身上,有很大的几率让他们敞开心扉,在迷迷糊糊毫无知情的状态下喋喋不休地吐露真言,而且这种药物用在没有受过专业对抗审讯训练的人身上更加有效。
果然,卓柯讲述了自己没有认真配合试验的实情,并往外吐了一肚子的苦水,宣泄了自己不满的情绪。
赖凡声在审讯室外听得咬牙切齿,当即安排手下对卓柯进行殴打,然后拖入密不透风的小黑屋关押了两天,期间一律不给食物和饮用水。
卓柯哪里经受得了这般折磨,他满身伤痕痛不欲生,从小黑屋放出来后精神防线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只是开胃酒!”赖凡声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以后再跟我们作对,让你残废,卸了你的四肢,挖眼刺耳割舌,把你做成人棍,反正留着你的脑子就够了!”
韩医生给卓柯一边上药一边说:“兄弟,何必呢?跟他们作对你没好果子吃的!他们折磨人可是不择手段的!听人劝吃饱饭,你就老老实实配合他们吧,争取早出结果早点出去。我到这地下也呆得不行了,大家都指望着你呢,都想出去外面生活,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卓柯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典型的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软硬兼施。
卓柯被押送回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举棋不定,一方面害怕疑案部对自己实施酷刑,另一方面又想借着试验试一试自己是否真的有特殊能力。他把整个地下空间在自己的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自己在这么严格的看押下基本无反击和逃跑的可能,因此决定回到最初的策略上,先慢慢配合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有空间转移的能力,得先找到并破坏掉对方限制自己能力发挥的方法……
这几天卓柯的失踪引起了苏依侬的注意。现在她已经成为一号公园的一名护士,潘海依然待命。
自从苏依侬给卓柯看了卫星电话上的消息后,卓柯便消失不见,这让她十分害怕,这几天一直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这天下午,苏依侬推开卓柯的房门,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屋内很整洁,没有翻动和打斗的痕迹,背包就放在桌子上。
看来卓柯那天早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苏依侬想到这里走到桌子跟前,拉开卓柯背包的拉链查看里面的物品。
“哟!是你!”苏依侬身后忽然有人说话,把她吓了一跳。
她赶忙回头,一看是潘海。
“哦,这几天都没见卓柯的人,于是过来看看。难道你没发现什么异常?你看!他的包,里面的东西都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痕迹!”
“嗯,我也是路过这里看到门开着就瞄了一眼,没想到是你!这几天确实没有看到他。那个姓李的不是说由卓柯和我组织什么辅军队伍么?我看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想过来问问他!卓柯出门的那天,我早上回房时看到那个姓李的带着他往山上走了。”
“天呐!”苏依侬惊呼道:“卓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卓柯这小子……我之前在辉龙市好像见过,不过不敢确定,只能说可能!”潘海想了想说:“那时我还没投奔新田社区。我带领一帮兄弟与一个安保公司争夺地盘,当时那边有一个很会玩弹弓的小子,伤了我们一个兄弟,最后这位兄弟伤口感染死掉了。我怀疑那个弹弓小子就是卓柯。”
“哦?有何根据?”
“还记得我们到一号公园门口被几个当兵的搜身么?我看到卓柯腰上挂着的弹弓了!”
“哈哈!”苏依侬噗嗤一声乐了:“现在这乱世用啥武器的没有啊?有弹弓的多的去了!”
“话是这么说。”潘海愤恨地说:“虽然那时候各为其主,为了生存也是没办法!但死去的那哥们是我的好兄弟,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了吧!这件事你先放一放,你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卓柯就是那个人!反正我觉得卓柯不错!看来……我们只能找那老李来找寻卓柯失踪的源头了。要么……你去找找他?正好以成立辅军为由。”
“是你要找吧?不关我的事!”潘海冷冰冰地说:“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想玩姐弟恋?”
“你……”苏依侬涨红了脸,双眼一瞪:“不可理喻!你果真是个混混!没有卓柯你能到这里来?没有他你能到这里这么安逸的当个辅军副队长?我跟你说吧,人家老李给的是卓柯的面子,如果卓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日子可就不能这么安逸了!其实我还好,我有医护的技能,你会啥?也就会骑摩托车,你这技能有个屁用!你等着干苦力吧!”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就上去问问!”潘海急忙走出门,他的脚刚踏出门槛,正好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李华斌。
“啊!是你们!”李华斌吓了一跳:“我以为是卓柯回来了!”
苏依侬说:“怎么?您也是来找卓柯的?我们也是找卓柯!我们正商议着去找您呢,没想到您这就来了!嘻嘻!”
“三天前,李大校让我带卓柯去他办公室商谈辅军的事宜,甚至还要面试和能力考核,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你们这几天也没见到过他吗?”
“是啊!”苏依侬和潘海异口同声地说。
“奇怪!”李华斌挠了挠头皮:“我去各哨卡询问了,都说没见过他!我可以确定他一定是在一号公园内,那他去哪个犄角旮旯了呢?”
“会不会是李大校把他给扣押了呀?”苏依侬问。
“李大校扣押卓柯?哈哈!”李华斌忍不住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一无怨二无仇的,我老哥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吗?就算卓柯那天跟他发脾气哪怕骂了他,他都不会这么小肚鸡肠的!”
“不过还是要麻烦您问问李大校!”苏依侬客气地说。
“嗯,我是要去问问,我有几天都没跟他聊了,每次找他,都是闭门开会开会开会!很是烦人!哪有那么多破事!你们放心吧,卓柯应该没事,也许他们正在考察他的生存能力呢!等我消息!”
“好的!您慢走啊!”苏依侬送走李华斌,愁云布满眉梢,隐隐觉得卓柯并非失踪那么简单。
李华斌直奔李华督的办公室,这次办公室的大门是开着的,门口的两个警卫紧张地注视着四周。
“哟!你们李大校今天不开会了?”李华斌大摇大摆地走进门,开口便问:“卓柯这几天失踪了,是你们在考察他的生存能力吗?看能饿几天不死?”
“哟,是你!”李华督站起身说。
“你知不知道卓柯都失踪两三天了?”李华斌问。
李华督大吃一惊,不解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天面试结果不太理想,他想不开躲到哪个角落怄气去了?那天面试完,我觉得他的领导能力不行,但是没说不让他当队长,只是说让他多琢磨琢磨怎么带好队伍,怎么一碗水端平。他离开我办公室的时候确实不太高兴。”
李华斌双眼一瞪:“怎么可能!卓柯没那么心胸狭窄!”
“这……”李华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发动军民一起在一号公园内地毯式搜寻一番,到时候找到了我跟他好好道个歉,你看如何?”
“你说……卓柯会不会被我们下面的疑案部给带走了?”
李华督抖了一下,干咳两声说:“老弟你想多了,卓柯小人物一个,怎么可能惊动疑案部的人?他们一天到晚在下面有吃有喝又安全,比我们过得安逸多了。我自从带领手下到一号公园驻扎也就和他们打过一次交到。除非……除非……”说到这里,李华督脸色大变。
“除非什么?”李华斌赶紧问。
“除非卓柯看到了不能看到的秘密,碰巧被下面的人给发现!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怪卓柯的运气不好,我是没有本身从疑案部手中救人的。而且他已经惨遭不测的可能性很大,这些人做事的风格我太清楚了,这也是我不敢得罪他们的原因!”
“哦?如果真是这样,卓柯九死一生,唉!”李华斌长叹一口气面露悲伤。他习惯性的左右看了两眼,凑到李华督近前小声问:“那你知道他们的出入口在哪里吧?公园外那个军事基地就不说了,肯定被封死了,我说的是这个塔里的。”
“嘿嘿,肯定知道啊!对我们内部人员来说,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巴掌大一块地方。但是……你知道了也没法进去,出入口的安全级别相当之高,而且你没钥匙。怎么?你想下去看看?你不会傻到还以为卓柯还活着想去救他吧?”
“唉!我已经尽力了!就算卓柯真活着,以我们的能力看来是无法救他了。”李华斌的眼圈红了,撇开话题问:“那这个出入口……在哪儿?”
“你呀,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走吧,我带你看看!卓柯知道你有这份心,他在九泉之下会瞑目的!”李华督带李华斌来到了一楼卫生间旁的杂物室,指着杂物间紧闭的门说:“喏!出入口就是这扇门!”
“伪装得不错!”李华斌看着满是尘土的黑色房门,仿佛看到了通往地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