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柯左躲右闪不敢开枪,老妇口中骂骂咧咧,惊动了正在卧室休息的兄弟两人。
王大水和王小木杵着双拐急匆匆赶到后门,他们一看是卓柯,吓得心惊肉跳。
王大水叫道:“娘!误会了!这人是我们的朋友!”
“哦?”老妇这才停止攻击,回过头瞪着王大水说:“朋友?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呵呵……他就喜欢开玩笑!”王小木搂着老妇的肩膀往厨房推:“您回去继续做饭!瞧见没?来了个朋友到访,麻烦您多做几个好菜!现在可不同往昔了,有酒有肉!随便您操刀!”
两兄弟走到卓柯身边,王小木说:“有话屋里说。”
卓柯见他们态度诚恳,犹豫几秒后进了堂屋。
王小木走到大门口探出头,见左右无人后关上大门,扑通跪在卓柯面前带着哭腔说:“大哥!别杀我们,我们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老老实实做的啊!”
卓柯冷笑一声说:“哦?按照我的吩咐?你们现在混得不错嘛,摇身一变成为牛人会的人了!是不是出卖我们三人换的?”
“没有没有,大哥说对了一小半!不错,我是跟牛人会说在赤炎山山洞中见到过你了,但只字未提钱秋和勤俊彪,而且我们偷听到的一些消息也没有告知任何人,我们按照你的吩咐,跟他们说在山洞中遇到你想劫财,结果被你击伤,后来你得知我们不是牛人会的人才没有杀我们反而为我们包扎了伤口。”
王大水说:“是呀!句句属实,如果有半句假话,我们全家都……都得活死病!我们加入牛人会也是迫不得已,就算以后不饿死,我们身上的伤口也没有药换,还是得感染而亡。本来你就救了我们,如果就这样死了岂不白瞎了您这份心了?”
卓柯听到这里松了口气,想到他们没有供出钱秋和勤俊彪气也就消了,而且他正为怎么去牛人会总部而发愁。
他知道牛人会总部的大致方位,但是幽林山那么大一片,山路也纵横交错,如果没有去过,实在是难以找到。虽然说利用特殊能力可以大大节约脚力,但如果多次穿梭没有到达目的地反而会体力会透支得不偿失。
“好吧!暂且相信你们!如果发现你们说的有假……”
“你放心吧!”王小木起身讨好地笑道:“我们虽然加入牛人会,但命还是你的,有什么重要情报随时来,我们毫无保留告诉你!我想你虽然跟牛人会为敌,但不是针对的我们这些底层的人吧?”
“好!你们好自为之!我随时都有可能来你们家中!”
“那……吃个午饭你再……”王小木刚说到这里,卓柯突然消失不见,他吓得跌坐在地,指着卓柯消失的地方瞪着同样惊恐的王大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人各自进房看了看,当他们重返堂屋时,惊讶地看到卓柯坐在餐椅子上对他们笑:“嘿嘿,刚出去外面的荒野嘘嘘了一下。饭嘛……我就不吃了,麻烦你们安排一辆马车送送我吧?就到牛人会老巢附近就行。”
“这……”王大水说:“我们初来乍到,使唤别人不太好吧。”
“哪里!”王小木说:“今天一大早,我听说要送一车鱼去牛人会总部,现在估计差不多准备好要出发了,我去瞧瞧!”
看着王小木的背影,卓柯觉得此人还算机灵,就是品行有些不端,是一个典型的墙头草。
等了几分钟,卓柯忽然想到包里还有一套伪装用的工具。
他对着镜子贴上了假眉毛和短络腮胡,顺便还画了两道眼线。
一刻钟后,一辆由五匹马拉着的大车停到了门口,王小木闪身进屋,好半天才认出卓柯。
他递给卓柯一顶大大的破草帽说:“趁外面没人瞧见,赶紧上车。我跟车夫说你是我们亲戚,要去牛人会找一个朋友。等快到了,你就借口说要拉稀,下车让他先走就是了。”
“好!”卓柯带上帽子,刚出门又退了回来:“对了,我在前天也就是……一月二号的时候,来过这个农庄,不知道这个车夫见过我没有。”
“绝对没有!真是巧了!新年的时候,他们一大家子人,这老头一时高兴喝多了,两斤烧酒下肚差点醉死过去,昏睡了两天两夜!本来昨天就该去送货的,拖到了今天,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况且你现在已经乔装改扮过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卓柯出门坐到了车夫的身边。
“得儿……驾!”车夫熟练地提了提缰绳,马车很快走动,一分钟不到就出了村子。
“你是王大水他们两兄弟的表哥?”
“是呀!”卓柯刚开口,立刻闻到了一股恶心的酒气,不由得屏住呼吸偏过头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车夫六十岁,头发和络腮胡中夹杂了一些银丝,特别是闪着亮光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很老练。
“你要去牛人会找一个朋友?”
“是呀!”卓柯不想让车夫老是问自己,支开这个话题问:“您这是给牛人会送啥东西呢?”
“鱼!”车夫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扁酒壶抿了一口:“准确说是鱼身和鱼腮肉。”
“鱼腮肉?”
“哦,呵呵!”车夫说:“你有所不知,牛人会老大吕晓骏有一个癖好,吃鱼只吃鱼的腮帮子那两块嫩肉。”
“哦!那两块肉确实好吃!”
“今天正好要给他们要送一车鱼,腮帮子那一块专门剔下来了。”
“哦,原来如此!还好没有浪费!”
“哼哼!浪费?你是没见过他的铺张浪费!上梁不正下梁歪,牛人会的人都这德行。”
“哦?听您这么一说,对牛人会的意见挺大的呀!”
“何止是意见大!我希望牛人会的人都去死!”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卓柯:“你……不是牛人会的人吧?”
“我怎么会是牛人会的人。”卓柯说着眼珠一转胡扯了一通:“我去找我在牛人会的一同乡。他自从加入牛人会后就没回去过,他家人找过他多次,但是都没找到,最近得到消息说他混到牛人会总部了。这不,他父母病重,求我去叫他回去,见他父母最后一面。”
“这该死的畜生!”车夫喝了一大口酒骂道:“这小王八羔子真不孝!我说的吧?牛人会的人没一个好鸟!”
“您怎么这么痛恨牛人会?为什么还在牛人会的农场做事?”
“这个嘛……”车夫擦了擦下巴上短须粘着的酒珠说:“说来话长!我简单说下吧,一般我都不愿意提及此事,看你面相充满正义之色,又坐我旁边,也算我俩有缘。
“我祖籍在上中镇,我的父亲就是牛人会的人。他为牛人会做牛做马那么多年,没想到后来居然被自己人所害,到现在尸骨无存。”
“哦?怎么被害的?”卓柯一下子来了兴趣,心想这无聊的旅途聊聊天也不错。
“我爷爷辈就在白家湾了,那时候牛人会还没有成气候。我父亲成人后牛人会才开始逐渐壮大最终接管整个中立界。
“大概我三四岁的时候吧,我父亲被招募到牛人会总部,然后专门干一些扩建牛人会的活,平时每个月都回来看我们娘俩。但是有一天,他出门后三个月都没有回来。
“正当我娘发愁之际,牛人会来人了,说我父亲这一帮人全部感染了活死病,隔离后全部死亡然后焚烧了尸体。”
说到这里,车夫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们问什么原因得的活死病,对方也没给个明确的交待。要知道,中立界已经多年没听说过有活死病了,只有荒蛮的地狱界才有。”
“哦!说句话您别生气,万一真是得了活死病呢?说不定真有人出去染上了活死病不知道……”
“不会的!”车夫大声说,握紧了捏住缰绳的拳头:“后来有传闻,包括我父亲在内的那一帮人,是给吕晓骏修建一个秘密的建筑。为了不传出去,所有参与此工程的人都被灭口了。”
“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呀?”卓柯说出这句话就感到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较真了,会让这个车夫很难堪。
“呵呵!”车夫笑了两声,把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喷着满嘴的酒气说:“年轻人,传言当然不能全信,但是空穴不来风。我父亲那次临走之时,跟我母亲透露过一点消息。”
“什么消息?”卓柯心想说不定这些消息对我这次探查牛人会很有帮助。
“嘿嘿……”车夫此刻有点微醺,脸颊和鼻头都有些泛红了:“我父亲说这一次的工程很重要,用料不得马虎,据说是要修一间专门软禁重要囚犯的院落。等工程验收合格后,到时候参与建设的每一个人都会提升为牛人会小队长。”
哎呀!卓柯心中暗叫一声,有些激动,心想:这个院落说不定就是看押木神孟森的地方!
“如此说来……您的父亲真有可能在工程结束后被杀人灭口了!”
“谁说不是呢?牛人会真够歹毒的!”
“牛人会确实够歹毒,着实可恨!”卓柯顺着车夫的话说,继续套话:“那个秘密的建筑必定藏在一个极其隐蔽之处,估计只有吕晓骏和他少数几个心腹知道。”
“嘿嘿!”车夫诡异地一笑,低声说:“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也许知道在哪里。”
“哦?”卓柯愣了一下笑道:“不可能吧?这种地方您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有所不知!”车夫大力扬了扬缰绳,动作表现得有些迟钝:“我父亲和……和吕晓骏的老管家交情深厚,因为他们都……都嗜酒如命!哈哈哈……看到我没,我也爱喝酒,真是儿子遗传自老子……”
车夫的话明显多了,吐字也有些不清,卓柯看了一眼那个足能装一斤酒的酒壶挑起大拇指恭维道:“您酒量确实了得!那您继续说。”
“我父亲最……最后一次回家前,跟那管家喝了不少,他跟我父亲透露,吕晓骏独门别墅的后院正在勘测和划线,准备修造什么东西。我想应该就是修那个什么……什么囚禁重要人物的院子,这是一个院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