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牛人会的士兵闹肚子,正叼着烟畅快淋漓地办事,余光中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口里的香烟都掉了。
惊愕之余,他猜到了卓柯,不由自主地叫道:“卓……卓……卓柯?”
“嘿嘿,正是在下!”卓柯说完抬起一脚踹在士兵的头上,士兵的头撞到旁边墙上晕了过去。
旱厕的门口还有一名士兵,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卓柯情急之下抬手就是两枪。
士兵左大腿中弹扑倒在地,正巧脑门撞到了蹲位之间的隔墙上,双眼一翻不省人事。
卓柯拨开门帘看外面无人后换上了牛人会士兵的制服,接着重新换上了假眉毛、唇须和山羊胡,捡起一把步枪走了出去。
他一路小跑来到勤杂工宿舍区,那里已经展开了大搜捕。
一些人进入宿舍楼内挨家挨户地搜查,一些人打着手电地毯式搜寻。绿化带、排水沟、树上树下、宿舍的外墙,甚至下水道的井盖都打开了。
卓柯打开手电装着搜查的样子慢慢地往宿舍区的入口处挪,估摸着站在中塔上居高临下应该能够看清吕晓骏豪宅的后院,可以直接穿梭到院内再找寻关押木神的确切地点。
他来到了宿舍区的正入口,晃晃悠悠走到了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确定没有人注意他时一个转身朝中塔跑去。
卓柯这一路都没有碰到什么人,不一会儿来到了离中塔大约十米远的一个发电机房,蹲在阴影里。
他仔细观察这幢塔楼,这个建筑修造的跟灯塔无异,由底层的门进出直通楼顶的哨兵休息室,再往上就是顶层了望台,了望台外围齐胸高的护墙墙头有一圈滑轨,带有滚轮的探照灯沿着滑轨移动,可以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探照。
中塔底层的大门是锁上的,不过这一点难不住卓柯,他使用特殊能力出现在了中塔的露台上。
露台通往休息室的门是打开着的,里面很黑。卓柯握紧手枪闪身进屋,沿着中间的旋转楼梯往上走,半个脑袋刚冒出了望台的地板,哨兵的腿就站在旁边。
卓柯浑身的汗毛炸了一下,看到哨兵正仰着脖子喝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
他几步跨上楼梯,未等哨兵反应过来,用冰冷的消声器抵住了对方的喉咙:“别动!”
哨兵抖了一下,慢慢举起了双手:“大……大哥,别激动,有事好商量,我听你的!”
“嗯,只要你乖乖……”卓柯话没说完,哨兵冷不丁把水壶里的液体泼到了卓柯的脸上,接着顺势用水壶砸向卓柯拿枪的手。
卓柯的双眼一阵刺痛,那个水壶里装的根本就不是水而是烈性白酒。
紧接着,他感到手腕一痛,本能地扣动扳机,但是这一枪落空。
卓柯急了,强忍着眼睛的不适一个猛冲扑到哨兵身上撞到了护墙上,旁边的探照灯“哐当”一声,上下抖了一下。
卓柯翻动手腕想要射中哨兵,但是哨兵有所察觉,腾出一只手死命握住卓柯的手腕,抬起另一只胳膊,用肘关节击打卓柯的头。
卓柯想躲但是躲不开,硬生生被打了两下,眩晕之际稍有松懈,哨兵趁机把两只手都抓住了卓柯持枪的手腕,把卓柯扭翻在地。
卓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食指不自觉地连续扣动扳机,手枪“啾啾啾”射个不停,最后传来空仓挂机的声音。
哨兵见状翻身跨到了卓柯的身上,抡起拳头雨点般地打在卓柯的脸上。
卓柯本想反抗,但是脸上挨了几拳后意识有些模糊,浑身使不上劲,更别提使用特殊能力逃走了。
哨兵见卓柯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夺过手枪扔到了远处,双手掐住了卓柯的脖子。
“呜……”卓柯呼吸困难,叫也叫不出声,感到头部的血管都要爆开,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弄死你!”哨兵红了眼,把吕晓骏要求尽量抓活的命令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往下按,口里的唾液都抖了下来。
就在卓柯游离在窒息而晕死的边缘时,哨兵的背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喝道:“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哨兵头也不回,双手更用力了,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这是奸细!”
“你疯了!”那人用肘弯锁住了哨兵的脖子:“上面要求抓活的,你这都快杀死他了!冷静!”
卓柯明显感到哨兵的双手没有了力气,脖子立刻畅快了不少。
“咳咳……”卓柯咳嗽几声后张开大嘴使劲吸了几口气,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看清救他的那人也是一个牛人会的士兵,旁边的地上趴着那名哨兵,已经晕死过去。
卓柯有点纳闷,擦了擦口鼻的血,本想利用特殊能力逃离这里,不过看这士兵没有恶意,探性地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士兵笑了笑,反问卓柯:“你是五行社的人吗?”
卓柯先是一惊,然后点点头:“不错,难道兄弟你也是五行社的人?”
“嗯!”士兵紧张地看了一眼哨兵,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看到卓柯一个劲儿地揉眼睛,不解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点背!你有水没?我上来的时候被他给泼了一脸酒,一些弄到我眼睛里了!”
士兵取下随身携带的铝制水壶递给卓柯:“用水冲一下就好了!”
“谢了!”卓柯接过水壶冲洗双眼,就在他的两只眼睛感受清凉舒适时候,左小腿处突然一阵剧痛。
“呀!”卓柯惨叫一声,钻心的疼痛让身体没法站稳,一个侧歪摔倒在地,一把匕首穿透了他的左小腿。
“你……”卓柯瞪着士兵,如此剧烈地疼痛让他话都说不出来。
“嘿嘿!”士兵狞笑着说:“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五行社的人,我货真价实牛人会的士兵!”
他走到了哨兵身旁摘下对讲机,冲着麦克风得意地说:“我是阎劲风,我抓到五行社的奸细了,在中塔了望台!”
卓柯双手扶着护墙的墙头艰难地爬起了身子。
“啧啧……想自杀吗?”阎劲风朝卓柯靠近:“听说你们五行社的人走投无路都喜欢这么干,不过你这腿脚……”
他停下脚步看向卓柯鲜血淋漓的小腿,装着一副怜悯的样子摇了摇头:“可怜,看你这样子……想自杀都不行了!”
怎么办?现在身负有伤,是回去还是继续?空手而归恐怕不太好吧?卓柯没有听清阎劲风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心一横:既然来了不能白来,就算不能进入吕晓骏老宅的后院,至少要熟知他宅院附近的环境,可以方便以后再来!希望这个姓阎的家伙身上没有抑制器!
想到这里,卓柯顺着旁边探照灯的光柱往下看,微弱的光斑停留在大约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其中有一片房顶红色的瓦片看得比较清楚,就方位上来看,离吕晓骏的家不远。
“哈哈,你倒是跳啊!跳给我看看!”阎劲风得意地说:“你们五行社的人一个个不都是硬汉吗?”
“哼!”卓柯冷笑一声说:“别得意!你这个功劳可能要落空了,准备接受处罚吧!”
“你说什么?”阎劲风不明白卓柯的意思,大跨一步想要抓住卓柯,就在他的手挨着卓柯的一瞬间,忽然全身的毛发竖了起来,同时卓柯从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不见。
阎劲风扑了个空,一个没站稳撞在墙上,胳膊撞得生疼,这让他明白不是在梦中。
他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就是传说中的卓柯,赶紧从护墙探出头四下观瞧,接着用探照灯扫了一圈,哪里还有卓柯的影子!
哨兵在牛人会属于高级兵种,综合素质挺高,仅次于特别行动队。这一周负责中塔的有两人,一人是阎劲风,另一人名叫齐武喜。
由于今天特殊情况,所有牛人会的人都没有吃成晚饭。齐武喜被安排中塔的第一班,负责上半夜,阎劲风负责下半夜。
齐武喜当班时,阎劲风不能休息,必须参与搜捕,结果折腾了快两小时连闯入者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本来肚子就饿,又想到不能休息,他越想越气,便偷偷跑到中塔,决定去休息室睡一觉。
他来到休息室刚准备躺下,听到上面的了望台传来打斗声。
阎劲风警惕起来,蹑手蹑脚地上楼,看到卓柯正与齐武喜打斗。
他一看卓柯脸上的胡须就知道此人必定是那个奸细,因为吕晓骏规定牛人会的人不允许长发和留须,违者枪毙。
很快,卓柯落于下风,阎劲风推断这个奸细不是卓柯,不然他肯定会利用神乎其神的特殊能力逃走。
阎劲风心生恶计:趁这个机会抢齐武喜的功,顺便让他受罚!
就在前不久,哨兵队的队长身染重疾而亡,新队长自然从哨兵里面选,传闻就是他和齐武喜二选一。
阎劲风就与齐武喜平时就性格不合,这次为了争夺队长之位暗自较劲、拉帮结派,都想找到对方的把柄。
今天阎劲风就找到了齐武喜的两个把柄:值班喝酒、不听命令鲁莽行事。
然而事与愿违,阎劲风美梦之中被冷水浇头,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猎物给跑了。
卓柯此次穿梭成功,从了望台消失转出现在了一间房屋的房顶上。
由于他小腿受伤,还没站稳,就剧痛而摔倒,顺着房顶的斜面噼里啪啦滚下去落到了地上。
好在这个房子不算太高,落下去虽然摔得有些疼痛,但是没有骨断筋折,只是加重了小腿的伤势。
卓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躺在地上缓了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扶墙站起身,发现这面墙没有门和窗,可以确定这个房子不是用来住人的。
这是什么地方?卓柯有些疑惑,一瘸一拐地绕到了房子的前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大院内,诡异的是这个院内还建有一个紧凑的四合院,俨然是一个院中院!
这么巧?难道我旁边就是关押木神的那个内院?卓柯有些激动,感觉腿也不那么疼了。
他单腿跳着来到那个四合院的一面墙下试着使用特殊能力,果然发现附近有抑制器的存在,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可以断定抑制器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可能就在这个四合院的天井之内。
卓柯又惊又喜,确定这里就是囚禁木神的院子!
他从包中取出电磁脉冲装置,就在这时,不远处大院的一扇门被推开了,几条黑影走了进来,几道雪亮的手电光齐刷刷地照到了卓柯的身上。
“卓柯?哈哈!你伪装得不错,我们终于见面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那扇金属门上的灯亮了,一个派头十足,五十岁上下的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个端着步枪的冷峻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