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矿场内的会议室内,众人推敲一番后一致认为这些活死人是被携带有活死病病毒的变异人所感染。
卓柯九人在矿场里溜达了一圈,吃罢晚餐又和魏盟闲聊了一阵,然后回房休息。虽然条件简陋,但是不乏舒适。
夜深人静,风起云涌,夹杂着零星小雨,特别是风刮入那螺旋状的矿坑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鬼哭狼嚎一般。
偌大的矿场内,只有正门、后门、库房周围亮着,守夜人手持步枪躲在背风处。
柴闯的房间里也亮着灯,他和魏盟围坐在火炉旁喝酒谈话。
魏盟问:“他们那九匹马是领主之地的吗?”
柴闯说:“确实是的!我看过马掌了,新的!纯新的!领主之地的钢印!”
“哦!那没毛病呀,他们确实是从领主之地出发的。”
“我总觉得有问题!他们应该是逃出领主之地的!我相信我的直觉!那丫头说是到地狱界闯闯,骗小孩子差不多!他们以为是旅游呢,地狱界的凶险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是卓柯一个人我倒是相信!”
“嗯!”魏盟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说:“是有一点点奇怪,正常情况下,古宇煦应该派人送他们走海路才对!卓柯作为他们队伍的队长,按理不应该让队员冒着生命的危险。
“其实有一个细节我很怀疑……这支队伍有五把重弓,是古宇煦身边的重盔手所用,他们白世界这些人的力气根本拉不开,要了何用?据我所知,他们这九人,除了卓柯不清楚,只有施筱尘会用弓箭。”
“嘿嘿!”柴闯兴奋地喝了一口酒:“我就说吧!怎样?绑了他们去领主之地?这一票肯定会得到很多赏赐,这些钱又可以大力发展我们剥皮狱了,不能让隔壁的几个地区瞧不起咱们。”
“怀疑归怀疑!必须确认了才好下手,不然我过意不去。等夜深了,你去找人偷偷把那个小丫头片子……叫什么齐思灿的抓来。先吓唬吓唬她,她肯定得说实话!”
两人把酒言欢到后半夜,这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
魏盟提醒柴闯:“是时候了!”
柴闯有点微醉,他怕酒精误事,安排了两个得力的手下,一个叫王甲,一个叫熊盾,冒雨摸黑来到了齐思灿的房门口。
齐思灿胆子向来很小,自从跟着卓柯小队后,她夜里都是和苏依侬或施筱尘一起睡,今天她们三人一个屋。
王甲把耳朵贴在门口,听到了里面轻微的鼾声,又听了一会儿确认里面三人睡着了,这才叫熊盾动手。
地狱界大部分有些条件的房子,窗户是用的透光的细纱布和透明薄膜所封,这里也不例外。熊盾用刀把纱布划了一个口,然后拿出一个大号注射器,把里面焦黄色的液体射入了屋内的地上。
这种液体萃取于迷魂草,混合了一种容易挥发的油,喷到狭小的空间后会弥漫到空气里,人吸入后就会昏迷。
几分钟后,两人估摸着差不多了,他们小心地打开窗户翻窗而入。
王甲掏出打火机点燃,从三人中找到了齐思灿。
她由于害怕,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如同睡袋一般。熊盾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被子带人一起扛在肩头打开门跑了出去……
等齐思灿被凉水浇脸而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在噩梦中,好半天才才缓过劲来,看到昏暗的屋子里四周都是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这些人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齐思灿,盯得她心里发毛。
齐思灿的口被堵住了,身上裹着被子被绳子一圈一圈捆在一个立着的木板上。她除了脑袋有些昏沉,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嘿嘿!”柴闯喷着酒气拨开人群走到齐思灿面前:“我们矿场里一个女人也没有,大伙儿都憋了好久,都想和你做做游戏,嘿嘿嘿……”
“哈哈哈……”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坏笑,有几个上前扯了扯裹住齐思灿的被子。
齐思灿憋红了脸,浑身抖个不停,她看着柴闯色眯眯的脸,死的心都有了。
“呵呵……你放心,你现在没怎么样,我们一根寒毛都没动你的。不过……我有问题要问你,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他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我扯下堵你口的布团你可别叫!只要你叫一声,或者大声说话,我就管不了我手下这帮人了!”
一喽啰坏笑道:“是呀!别指望我们魏老大能够救你,有些事我们闯哥就可以做主!”
齐思灿看了看柴闯周围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拼命点头。
柴闯一把扯下布团,齐思灿赶紧说道:“我……我说我说!只要你们不伤害我!”
“好!”柴闯说着做了个手势,围住齐思灿的众喽啰立刻退开了四五步。
“古宇煦是不是要杀你们?
齐思灿点点头。
“哈哈,很好!你们是怎么逃离领主之地的?”
齐思灿惧怕到了极点,浑身颤抖着把怎么离开领主之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坐在齐思灿背后一墙角的魏盟听得真切,对旁边站着的王甲、熊盾、张豹还有老丁这四人使了个眼色。
这四人如法炮制,迷晕了卓柯小队包括卓柯在内的余下八人。
他们在大雨中等了十分钟,认为八人已经彻底昏迷。
王甲朝一旁卓柯房外的人喊到:“老丁!先砍掉卓柯的人头!”
然而老丁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老丁!”王甲提高了音调:“你怎么了?”
他想到和老丁一起来的路上,发现老丁神色有些不对头,当时还以为是天冷风大给吹的。
“呜……”老丁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奶奶的,你他妈是在闹肚子串稀吗?” 王甲骂骂咧咧地一边说一边朝老丁走去:“我来吧!”
他快步走到老丁身旁,弯下腰想看看老丁究竟怎么了。就在这时,老丁猛地一回头,一口咬住了王甲的脖子。
“呜哇!”王甲惨叫一声。
老丁的脑袋一摆,把王甲脖子上的一块肉给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颈动脉的血立刻喷出去老远。
“活死人!”张豹目睹了一切,撒腿就跑,熊盾见状一个激灵也跟着跑。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屋里,屋内的人和桌子上堆着的雨衣都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齐思灿绑在那里。
张豹急切地问:“他们人呢?”
“不知道。”齐思灿颤颤巍巍地说:“他们都说这里冷,就出去了。”
张豹想了想,跟熊盾一起狂奔到旁边不远的会议室,果然看到人都在里面。
张豹喘着粗气大声叫道:“不……不……不好了,老……老丁变成活死人把王甲给咬……咬死了!”
“啊!”魏盟站起身:“卓柯他们迷晕没有?”
张豹点点头。
魏盟一把揪住熊盾的衣领喝道:“是我让你和老丁处理活死人和变异人的尸体的,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
“老……老大!”熊盾吓得脸都白了:“老丁那色鬼,见有一个年轻女活死人胸脯饱满,就……就摸了一把,没想到那活死人居然还有一丝余气,抓了老丁的小臂。但……但是我看了,没有破皮流血,就……就一点点划痕。”
“你这混蛋!”魏盟暴怒,提起熊盾摔在桌子上,又从熊盾的腰间抽出匕首,噗嗤一下插入了熊盾的心脏。
“这么大的事居然不上报?眼里还有没有我了!”魏盟抓起雨衣吩咐屋内的监工速去通知剩下的监工和工人,让他们拿起武器全场搜寻并杀死活死人。
他拉住柴闯说:“趁现在还没有大面积地感染,你去把卓柯的人头给剁下来!我回我的房间拿枪去!”
此时,施筱尘忽然从昏迷中惊醒,一摸脸上全是冰冷的雨水。不知什么时候门开了,狂风卷着大雨刮进屋内噼里啪啦的响。
什么妖风,能把从里面栓好的门给吹开?她想到这里警觉地起身下床,感到脑袋一阵晕眩。
不对劲!施筱尘赶忙套上外套挎上步枪,然后推里面那张床上的苏依侬。
推了几次,苏依侬纹丝不动,施筱尘一探她的鼻息还活着,把床头柜上半杯凉水浇在了她的脸上。
苏依侬被激醒,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形站在面前,刚要尖叫,施筱尘说:“是我!”
“怎么了?”苏依侬用被子擦了擦脸。
“有些不对劲!”施筱尘把门给栓上,然后点亮了烛台,两人惊讶地看到齐思灿的床上是空的,人和被子不翼而飞。
“会不会……”苏依侬刚说出几个字,突然窗户被什么东西给击碎了,木头的碎片四处乱飞。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看到窗户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面目可怖的活死人。
它正是被施筱尘点亮的蜡烛给吸引,两爪一挥便把脆弱的窗户给拍碎。它看到屋内有两个活人,兴奋地大声叫唤。
见活死人要翻窗而入,施筱尘抬枪就射。
活死人肩部中弹,惨叫一声转身就跑,瞬间消失在窗前。施筱尘翻出窗外继续追杀,但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呜呜的风声和噼啪的雨声回荡在夜空。
施筱尘打了个哆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刚要返回屋内,看到旁边出现了一条黑影。
她搞不清对方是变异人还是其他人,举枪喝道:“谁?”
“呃……是我,柴闯。”柴闯说着,朝施筱尘大步流星地走来。
这时,一阵风从破窗刮入屋内,蜡烛立刻熄灭。就在光消失的一刹那,施筱尘看到柴闯的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