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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我们一起吧,我也要出去一趟。”丁安夏对着要出门的李娅妮说。

李娅妮连忙点头,脸上带着笑。

她刚才其实有些担心自己为辅导员办事会惹得其他人异样的眼光。毕竟同为新生本该互不认识,结果她却和辅导员有了联系,还俨然成为小助手似的,通常这种都会被当做是老师的狗腿子看待。

老师和学生天然两个阵营,如果她一来就表现出亲近老师一般会被看做异类,严重的还会被排挤。

但是舍友们显然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还肯答应她一起吃饭,这让李娅妮很开心。

她自然的问丁安夏去哪:“我把学校的路线都摸清楚了,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指路。”

丁安夏:“我要去艺术大厅买铺盖,认得路。”

两人走的方向一致,速度一致。

“那个……”李娅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选药学?”

如果她有丁安夏那个分数可能就去学内科了。

丁安夏因为上一世有药膳学的底子在,在中医食补上有多年研究,轮到这一世她便想瞧一瞧西医药学和中医的区别,想集两家之长对药这一道有更深的理解。

而且药剂,药理,药物化学是另一个领域。

但她不能这么说,于是她想了想,回:“比上手术台这个学科比较温和?”

李娅妮:“你不喜欢见血啊,其实移肝换肾的手术挺有意思的。”

丁安夏汗颜,平常人应该不会觉得移肝换肾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看不出来这妹子还挺猛。

“其实也没有不喜欢,”毕竟当初是为了学医而学医,并没有考虑过专业,只要是在医学上发光发热她就喜欢,“在我看来无论是临床药学还是临床医学,只要能治病救人都是同样有价值的专业。”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选这个专业,”丁安夏勾起一抹调皮的笑,“那可能是命运的安排。”

可不是吗?前世今生都跟药之一字纠缠呢。

此刻李娅妮觉得丁安夏会成为一个好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这么想了。

说话的功夫艺术大厅到了。

丁安夏刚要道别,李娅妮偷偷凑上来说:“里面的学长喜欢乱勾搭小学妹,你小心一点,不过也别太强硬,偷偷告诉你里面可以讲价。”

“被褥,床垫两块钱可以拿下,再多就是要坑你钱了,然后还有卖台灯的,一盏八毛,如果是外国的电灯撑死也不超过两块,不过我建议可以买蜡烛,这样更省,5毛钱有四十几根呢。”

丁安夏:“好,我进去看看。”

艺术大厅是全学院文艺汇演用的,这样的大厅张江校区有三个。

军绿色的座椅占满了整个大厅,楼上还有观看的坐席,而最前方的舞台中心,呈半圆状是整个大厅的一半。

此时里面热热闹闹,来往都是一些新生和老生。

“想要铺盖的可以到我这边来!”

“各种花色应有尽有!”

“卖帘子喽,如果不想被室友看光光,睡觉亮堂堂,买它,买它,买它!”

“有人要扫帚吗,买回去清理宿舍!”

“国外最新出品洁厕灵消毒液,快过来瞧瞧啊!”

有放喇叭的,也有亲自吆喝的,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丁安夏置身其中仿佛进了某个大集市。

想了想要买的东西,她先去卖铺盖的地方排队,她前面还有好些人也在排。

轮到她已经是十多分钟过去,卖铺盖的学长看着和蔼可亲,但要价两块。

李娅妮说过床单被褥一共两块,可这人说单单床单就要两块。

“学妹要什么花色?蓝的,绿的,粉的,红的,我这都有。”学长笑着对她说。

丁安夏眨眨眼,学着问:“学长打折吗?”

学长也学着她无辜的眨眼:“学妹说笑了,咱这可是国外进口棉花,学长我不仅要花大价钱从国外运回来,还要让工厂赶工在开学前完成,人力物力不知道投进去多少了。”

“两块钱都算是友情价,不赚不赔的,总要让我回个本吧。”

说的跟真的似的,丁安夏却是不信。

学长又摸摸鼻子:“那什么,我看学妹长得可爱,我可以给学妹送一条枕头巾,别人我可不给哈,你可别说出去。”

丁安夏:“我不要外国棉,要不你给我找一床中国被子吧,国外的我睡不惯,而且我支持国货。”

这个年代还存在崇洋媚外的心态,东西只要说是国外的好,商品价格就还能再翻一倍,而且还有人买账。学长都不知道用这套话术骗过多少人了,没想到今天有一个看不上国外货的妹子。

他罕见的卡壳了,好半天才挠挠头,随意指了下远处的存货:“行,我给你找。”

但其实遍地都是国货,全都是自家产的棉花,他过去找只不过是不想打自己的脸。

丁安夏:“学长再帮我找个床垫吧,一起买,一样要中国制造。”

还没走远的学长:“……好。”

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一单要少赚两块钱了。

他有些肉痛的呲了呲牙,然后抱着一床被子,一床垫子,递到丁安夏面前,心不甘情不愿道:“两块钱。”

丁安夏接过东西,把钱递过去,露出小白牙:“谢谢学长,这被子摸着好软和呀!。”

学长被她这一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又因为她的话而有些得意:“那是当然,我没日没夜蹲在工厂,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偷懒塞烂棉花,不是我自夸啊,你看旁边那几个卖铺盖的都没我家的好。”

他用眼神扫过其他几个学长的摊子,意思不言而喻。

许是心里畅快了,他又从旁边抄了一块枕巾,放在铺盖上:“也送你了。”

丁安夏想了想放下五毛钱。

学长:“诶诶诶,用不着这么多。”

丁安夏:“那我再买个枕头?”

学长算了一下一个枕头五毛钱,这算来算去,枕巾还是白送,他顿时隔空点了点小学妹:“学妹算盘打的精啊!”

他差点以为自己白赚了五毛呢。

丁安夏眼睛弯弯,“那学长卖还是不卖呢,我看这里的东西质量好,打算买一整套回去,这样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卖!”

他又讲一个枕头递给丁安夏。

这一整套是暖黄色的,枕巾是浅绿色,是非常温和的色彩。

“谢谢学长了,你继续忙。”

说完转身就走,她还要去买桶和饭盒那些。

“哎,学妹是哪个系的?”

周围吵吵嚷嚷,丁安夏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等她买完,手上抱着被子,床垫,枕头,胳膊上还拎着桶和盆,盆内装着饭盒台灯之类的东西,满满当当,差点遮住视线。

从拥挤的大厅走出来,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嘿,夏夏!我来帮你吧。”

丁安夏那用麻袋套住的被子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她的眼睛得以拓宽视野,见到了不知为何大汗淋漓的麦凯斯。

“你怎么在这?”

麦凯斯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副快乐小狗的模样。

“夏,我来找你,我找了好多地方呢……”说到这他瘪瘪嘴,“你为什么不叫我来帮忙?”

丁安夏想扶额。

她常常因为他人和自己边界感的界定问题而感到纠结。

就比如麦凯斯,他们去年在招待所相识,不过几面他就以为两人已经是朋友,前几日相逢,他巨大的热情,让人觉得两个人是多年好友。

而事实上是丁安夏早就快忘了麦凯斯这号人。

因为他这样热情,丁安夏有一瞬间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社交障碍症,还是说两个人的几次见面真的能称得上是朋友了?

哎。

“麦凯斯你不要对我这么热情。”丁安夏从麦凯斯手里接回被子。

“你这样会让我有些承受不住。”

丁安夏脑中闪过罗德里克的影子。

那家伙和麦凯斯都有一样的毛病,第一眼见面就对人热情似火。

但为什么她和罗德里克相处的时候却没想着把话说清楚?丁安夏心中疑问一闪而过,随即她又想通了。

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有用行为将罗德里克排除在外。

如果不是对方帮了她许多次,她还会那么排斥……

而现在麦凯斯……丁安夏却是要说清楚的。

麦凯斯迷茫的小眼神就好像脑子转不过弯来似的。

“why?我做错了什么吗?夏夏在承受什么?我可以帮忙分担。”

丁安夏服了,这情商感人啊。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多说对方也领会不到意思,甚至有可能白说。

所以,她面无表情:“没事。”

然后三步并做两步,飞也似的走。

麦凯斯在旁边追,手上想帮忙,被避开,嘴上就问个不停。

丁安夏保持无语状态。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宿舍楼。

整栋楼都是女寝,禁止男生入内,麦凯斯不得不停下脚步。

丁安夏即将要上楼时,麦凯斯:“夏夏,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饭吗?”

丁安夏累的气喘吁吁,“不可以!”

麦凯斯耷拉着小脑袋:“好吧,我下次再找你,当然如果在食堂遇到就更好了,我可以带你去吃最好吃的东西,你知道吗一区二楼……”

丁安夏却是懒得听了,毫不留恋的离开。

麦凯斯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低头踢了踢小石子,随即苦恼的揉了把头发。

他怎么会不懂夏夏的意思,他又不是个白痴。

可人在面对感兴趣的人事物总是有一股锲而不舍的动力,所以他也没办法不关注夏夏啊。

过去一年,他可是回招待所好几趟,就是希望能再次遇见她呢。

开学这天也是,校内校外他都跑遍了,只希望再找到她。

夏夏觉得他们相处时间太短,但他在脑子里已经演算过许多遍和她交朋友的场景,说起来在他的心里,他们已经是长达一年的朋友了。

麦凯斯颓丧了一会,又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夏夏对他不熟悉,那他可以制造机会让他们变熟悉。

.

下午,丁安夏收拾好床铺和几个人打扫完宿舍卫生,就到了晚饭时间。

720宿舍的第一次聚餐,在一区食堂。

李娅妮不愧是早早做了学校的攻略,将她们带去了做饭最好吃的食堂。

几个人里有吃粉的,吃面的,吃米饭的,还有吃大饼的,东西琳琅满目,摆了整整一桌。

赖秋芷虽然外表斯文,可她是那个大饼卷葱吃的家伙。

金燕燕吃豌豆面,因为不吃辣,所以只点了清汤,小口小口的,吃饭最为安静。

李娅妮吃酱鸭粉,辣酱挖了一勺又一勺,吃的满嘴红油。

赖夏彤关琪琪和丁安夏吃饭,中规中矩。

一区食堂囊括中国各地区的美食,这些食物是他们各自认为不会踩雷才点的。

一顿饭吃的还算满意,不过因为彼此还不太熟,不敢贸然把自己熟悉的食物介绍给对方,就是看着吃的蛮香的样子,都暗暗下决心,下次交换着来尝。

吃完六个人一起回到宿舍,一边交流即将要到来的军训。

“求求军训那几天下雨吧。”赖夏彤做出祈雨的搞笑手势,“信女愿意用20斤肥肉献给龙王。”

关琪琪碎碎念:“要死了要死了要是把我晒黑了怎么办我这皮肤养了好久!听说军训服还好丑,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军训,不行我要装晕……”

李娅妮:“大家别担心哈,军训还是很有意思的,有好多游戏可以玩。”

金燕燕可没有她那么乐观:“呜呜,听说要和同学自我介绍是不是,我害怕……”

这是个小社恐。

走在最后边的丁安夏听着她们的对话,伸了个懒腰。

真好,这一次是感觉到重新活一回了。

年轻人,朝气蓬勃,又鲜活。

这不比在农村生孩子好吗?

想到被送去坐牢的柳苗花和吴燕芳,丁安夏心情又好了不少。

法院之后,柳苗花似乎有想要上诉的想法,但是由于她在法庭上的粗鄙表现,法官对她的感官不好,再次上诉胜算也低,裴家的人到底是没有再出手帮忙。

柳苗花注定要在牢里过上十年。

至于吴燕芳,听说她在牢里天天咒骂她背信弃义,不守信用,没能用谅解书摆脱牢狱之灾。

丁安夏耸了耸肩,表示多骂两句又不会减一块肉,无所谓。

至于柳吉祥和那个新生儿,丁安夏还是通过其他人的手转交了点钱。

倒不是因为柳吉祥,而是那个孩子,她曾在法院外见到一眼,一下就猜出了他身上的病症。

智力不足,营养不良。

丁安夏想着毕竟是通过她的手段才得以降世,所以才给了笔钱,了断因果。

后续柳吉祥兄弟怎么样与她无关。

还有丁安华,至今她都没见到这个便宜弟弟……

无人打扰她过新生活,这样就很好。

“丁安夏,”赖秋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旁,“你是不是认识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