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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轩那么积极,易枫杨看的不爽,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

他今天有事找丁安夏打定主意好好表现一番,怎么可能让这个弟弟坏他好事?

“你给我安分点。”易枫杨警告道。

易小轩企图挣脱他的手,奈何怎么也撼动不了比他年长几岁的哥哥。

“你凭什么管我?”他有些生气,忍不住开口。

易枫杨见他还敢回嘴,有些不屑:“你说我凭什么管你?我是你哥,我就能管你,小蠢货。”

敲门声短暂停了几秒,好像在疑惑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开门,然后又坚持不懈的敲响。

易枫杨再次警告的看了一眼易小轩,然后几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的同时脸上露出完美的笑。

丁安夏看到来开门的是易枫杨,对他点了点头,在看到客厅里站着的学生后赶紧走过去。

易小轩此时就有点眼巴巴的样子,丁安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转念一想,这房子里也就只有易枫杨了估计他们兄弟俩又起什么矛盾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上次就已经让她领略到了,所以这回她假装看不见,直奔今天的主题。

“今天小测,准备准备,一会开始。”

易小轩愣了一下,然后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丁安夏似笑非笑:“你下周有月考,提前测一下水平,顺便查缺补漏,临时抱佛脚一下也好,能让卷面好看一点。”

易小轩垂头丧气的往房间走。

一旁的易枫杨感觉自己被忽略,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快,在这个家里他本该拥有绝对的地位,可易小轩的出现不仅夺走了父母的注意力,现在也夺走了学妹的注意力。

这在他看来是很不应该的。

易枫杨:“学妹。”

他叫住丁安夏。

丁安夏本来都快进房间了,听到他的声音,不禁侧头。

“你要喝什么茶?”

只见易枫杨端着完美无缺的态度询问。

丁安夏:“谢谢,但我现在不渴,学长不必费心。”

在这一瞬间易枫杨眼神变得危险,丁安夏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禁定睛看去。

可易枫杨只是失态了一秒,很快又恢复正常。

丁安夏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易枫杨倒也没有为难,点了点头,自顾自坐回客厅泡茶。

丁安夏以为这就没事了,正式开始监考,还有批改易小轩上周的作业。

可没过一会儿,易枫杨端着茶,放在她手边。

杯子放下后,他的手撑着桌面,以半环抱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丁安夏。

丁安夏不由得皱眉,她有一种领地被侵略的不适感。

易枫杨已经突破了正常社交的范围。

简言之,他们离得太近了。

她站起身,稍稍后退一步,疏离道:“多谢学长。”

易枫杨柔和的笑着,眼睛撇向有些分神的易小轩说道:“这臭小子!有老师在都敢分神,就该把他单独锁在一个房间里。”

话音一转,易枫杨暴露真实意图:“我看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要不咱俩聊聊给这个臭小子腾一些空间?”

他还注意到丁安夏已经批改到最后的作业,手指点了点那些作业,示意她不要用这些作业当推脱的借口。

这样强势的易枫杨,丁安夏第一次见,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丁安夏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她想知道他究竟想聊什么。

丁安夏对偷听的易小轩嘱咐:“好好做题,一会儿要检查了,还有自觉点,不要翻书。”

易小轩:“哦。”

丁安夏这才放心把门关上,两个人来到客厅,一人占据一个位置。

易枫杨用新的茶具给她递了一杯茶,但丁安夏没接。

刚才那富有侵略性的递茶动作还在她脑子里呢。

易枫杨见状当做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无比自然的把茶水放在她手边可及的地方。

做完这些正题才开始。

“天沐是我舍友,你们怎么认识的我也略知一二。”

易枫杨展现出他和林天沐关系不错,以此来降低丁安夏的戒心,毕竟只有林天沐肯信任他,才会向他说这些。

“天沐这个人比较单纯热心。”

说到这个时候他表情是琢磨不透的,但只要多加注意就能发现他眼底那骨子轻视的含义。

在易枫杨内心深处,单纯,热心可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那是和蠢等价的词语。

“我们是从本科一起升上来的好朋友好兄弟,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没心眼,所以我会格外照顾他一些,可是昨晚回宿舍他明显状态不太一样,一直在联系家里人,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就想知道昨晚你和林天沐去做什么了才会让他这样。”

这种长篇大论下来,丁安夏已经很不适了,她感觉面对的不是林天沐的舍友,而是他爹。

易枫杨有股浓浓的爹味。

而且她特别想说关你屁事,可两个人好像还没有严重到要触发这种口舌之争,于是她委婉道:“谈事而已。”

易枫杨笑笑:“学妹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你们两个走在一起难免让人多想。”

“我院有名的富家子弟,万年不开窍的林少不会和一个陌生女孩走在一起,昨晚你们从教室出来后被许多人看见了,我这个做舍友的自然也有些好奇。”

“本来我是抱着一个八卦的心态去问这个问题,但看学妹的样子,你们谈的是正事咯。”

“咱也是同一个俱乐部的元老了,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林天沐手上有一根大哥大,平常几乎不使用,但昨晚破天荒的打了一夜电话,他对他并不设防,所以易枫杨很快就知道了他在调集资金的事,想到昨晚他只和丁安夏单独在一起过,易枫杨就猜测这事情恐怕是丁安夏挑起的。

而能让林天沐不顾一切集资表明了这是一单大生意或者是一单获利极大的生意,易枫杨当时就心动了。

只不过林天沐虽然单纯好骗,但口风很紧,并不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事情。

易枫杨想了一个晚上,发现只能把丁安夏当做突破口,为此天刚亮就急匆匆从学校回了家。

丁安夏终于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竟然不是很意外。

上次对他的印象是自私自利,今天看起来还要加一个急功近利。

“原来学长想帮忙啊。”丁安夏假装上套易枫杨眼睛瞬间亮了。

“对,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丁安夏看似认真思考了一下,实则很快拒绝了他。

“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件事你恐怕帮不上忙。”

易枫杨笑容一滞:“你不说怎么又知道我帮不上忙?”

丁安夏:“因为这件事已经有人能办了自然不需要人了。”

易枫杨有些不甘心。“那方便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吗?”

很多时候关于敛财的消息是转瞬即逝,他就算不能横插一手,也要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门道。

可惜丁安夏还是摇摇头。

易枫杨咬牙憋着一股气。

“学妹还真是滴水不漏。”

丁安夏假装没听懂他的阴阳怪气,转身就去找学生了。

易枫杨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但他是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几次三番找借口进易小轩的房间,有时是拿水果,有时候拿蛋糕,有的时候是进屋扫地,总之就是要找机会和丁安夏多说两句话,顺便展示一下自己贴心的行为。

可惜他道行太浅了,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出现有多么不合时宜,丁安夏只会觉得他故意卖弄,虚假的厉害。

一个即使有意接近但破绽百出,另一个人铜墙铁壁,不会被轻易拿捏,注定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

以至于一上午的课结束后,易枫杨再没有找到机会。

而当他想要留丁安夏在家吃饭时,丁安夏以还有工作打算溜之大吉。

易枫杨:“学妹认识罗德里克先生为什么还要这么奔波?”

其实他早就感到纳闷了,一个能参加上流圈子聚会的人竟然要四处打工,这合理吗?这根本不合理。

丁安夏已经在爆发边缘了,听他这么问,而且那个势力的嘴脸硬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不由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呛了一句:“奔波当然是为了赚钱啊,学长与其在俱乐部里高谈阔论,还不如干点实际的,等到钱真正入账了再说。”

说完她浑身舒爽,不再给他挽留的机会。

易枫杨却被震在当场。

丁安夏是指他需要实操吗?

可没有人给过他机会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如果有人肯带他进投行做事,或者领他进大公司做项目,他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他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

可丁安夏在说什么,先去赚钱?

难不成当家教打工可以进行资本积累吗?

易枫杨想不通了,240的课时费好像发不了财吧。

与其夹枪带棒的教训他,不如让他接手林天沐手上的事业,他能做的比他更好吧。

但是丁安夏连说都不说。

易枫杨感到无比愤怒。

.

离开易家后,丁安夏越想越觉得该请老师的不仅是易小轩,还有易枫杨。

前者要补课业,后者要治心理。

纯纯一个大势力眼,好高骛远,纸上谈兵,还立什么好学长人设。

呸。

不过她也知道这很难。

易家父母对易枫杨显然很看重,否则也不会任由老大欺负老二,让彼此家庭地位失衡到这种情况。

另外他们的父母似乎非常忙碌…经常出差丁安夏上一次见到他们还是大半个月前,所以也就没法提醒二人易枫杨的问题。

当然了,即使提醒了,以易枫杨这一把年纪来看,三观塑造完毕的人,感觉也纠正不过来了。

这样想着,丁安夏感觉晦气了很多。

希望明天不要再遇到易枫杨了。

补完课,趁着还有时间,她抓紧把午饭吃了,然后又去药店买了些药材,这才去往教师公寓。

丁安夏每回去找布恩教授,都得到了热情的回应,比起去给易小轩补课,可能会遇到时不时出现的易枫杨,段弘和的难搞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了,她发现自己更喜欢来这边。

给布恩教授和桑娜量身定制了药膳后,丁安夏转到去隔壁。

只是这一次她都还没有敲门,门就先从里面打开了。

段弘和穿着得体的卡其色毛衣,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裤,整个人闲适很多。而且这身打扮有些减龄,说他是刚毕业的学生也有人信。

丁安夏多看了他两眼。

可就是这两眼让段弘和眉毛都快起舞了。

他的手不禁揉捏裤腿上的布料,以减少莫名的紧张。

没人知道他面对千人讲座都能面不改色,为什么会在学生打量的眼神下突然心跳加快,他也想不通。

丁安夏将药材抱着,转过头发现段弘和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两个人差点撞上。

“老师,药材放哪,你以后划个地出来吧,放地上你又嫌脏,这里就没有可以放的。”

之前药材在处理和清洁上失了许多药性,丁安夏其实不太赞同段弘和非得把药材处理干净的做法,但她也知道这种东西是要入口,她强迫不了一个吃到脏东西会反胃的人。

她只希望药性积少成多吧,别耽误她治疗就好了。

这次拿了新药过来她都以为又要见到段弘和非常有特色的清洗大法了。

那种非得把药的根茎药的叶片,洗无数次的行为,真的让她无语到了。

但下一刻段弘和竟然徒手来拿她手里的东西?!!

丁安夏一整个大震惊,以前他都得先进行清洗的第一步骤,等洗了八九分后,段弘和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力。

“老师,你吃错药了?”她下意识问出口。

段弘和身体一顿,然后给她看了一下自己手上戴的手套。

丁安夏长出一口气,这就对了。

有洁癖的人有这种操作才正确。

段弘和将药材拿到厨房收拾,丁安夏也给自己找副手套带着,帮忙处理。

段弘和看见后,突然:“不想戴也可以不戴。”

丁安夏:“?”

段弘和抿了抿唇,“反正你走后我也会大扫除。”

丁安夏:“……那真是太辛苦你了。”

段弘和:“习惯了。”

丁安夏:“……”她就不应该跟他多说话,这多说两句就被嫌弃成这样,哼。

洗手池前,两人一人一个水槽,不再多言,专心清理。

段弘和应该是拿出了搓澡的劲,非常用力的扒拉药材,从前他都是等丁安夏洗过一轮才来碰这些药材的,如今直面那些黑色的尘土,整个人像是要碎掉了。

丁安夏看不过眼:“要不你别为难自己了?”

段弘和努力使自己平静,但手臂上根根立起的汗毛还是暴露了他的不适。

听到丁安夏的话,他回:“我照顾你那些花草的时候,难免也会弄脏自己,如今一周过去,我多少也能承受一点了。”

他知道什么是好赖,就好比丁安夏送来绿植是为了让他心情好,他就需要变相去照顾它们,承受那些尘土。

学着去照顾,去适应,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明白这对病情有好处。

听了段弘和的话,丁安夏突然有一种终于看到希望的感觉,她最难缠的病人好像有救了呜呜。

可是不等她多感动一会儿,就听到段弘和说:“你今天晚来了半小时。”

丁安夏:“……不是吧?这也要计较。”

段弘和:“你的不守时让我不舒服了。”

一个拥有强迫症的人他的洁癖不止包括外在的,还有精神层面的。

丁安夏想通这点后两眼一黑,告饶:“我下次一定准时!下刀子我都来。”

段弘和面容柔和了一些:“嗯。”

丁安夏离开前,段弘和又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装的依旧是钱。

“那些绿植应该花了你不少钱,就当是我买的。”

还有,谢谢。

那一天他沉闷的心情被绿意戳破一个角,陡然有了些生机。

这些话注定说不出口,那他就拿钱来表达这份感谢。

丁安夏果然十分高兴。

有些人见钱眼开是市侩,有些人见钱放光却是可爱。

段弘和目光柔和了一瞬,嘴角有不明显的笑意。

他将人送走。

却没有立刻展开大扫除。

如果是在以前面对已经“脏了的”房间他会觉得喘不上气,犹如溺水的人只觉得可怕。

这样的病态是正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但段弘和就是如此,每年,每月总有那么一天,要面临那样的窒息。

可今天他站在有丁安夏药香的地方,觉得这样的环境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