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猩红的波动斩撕裂所到之处的一切,将无惨的身形与其身下的河流一分为二,可不过片刻,流水重新将被撕裂的河流填满,而无惨的被斩做两截的身形也逐渐开始合拢。
“哈哈…”
用还未彻底愈合的声带发出两声嘶哑的讥笑,无惨戏谑的看向面色沉重的狼,双臂一挥,鬼婴身后数根粗壮的刺鞭从皮肉中伸出,在空中挥舞。
砰!
如同枪械击发般的爆鸣声刚刚响起,快如闪电的刺鞭已经杀至狼的眼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刺鞭,狼的瞳孔一缩,眼中的一切在此刻慢了下来,快速将刀竖在身前,挡下这雷霆一击。
铛!
巨大的威力将狼轰出水面,击飞至半空之中,没有凭依与借力之处,而这正是无惨的目的。
“呵啊啊啊啊!”
面目狰狞,无惨尖啸一声,身后刺鞭狂舞,随后猛地指向空中的狼,直直刺去!
砰!砰!砰!…砰!
快如闪电的刺鞭瞬间杀至狼的身前,无处可躲,狼只能目光快速扫动,捕捉刺鞭攻击的轨迹,挥动刀刃不断将刺鞭斩下!
铛!铛!…铛!
奋力抵挡无惨的攻势,狼咬紧牙关,浑身肌肉紧绷,可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一根刺鞭扎进狼的肩膀刺穿骨肉。
泛着寒芒的倒钩牢牢锁在肩胛,让狼无法挥刀,眉头一皱,狼没有犹豫,伸手握上刺鞭,不顾疼痛,手臂用力想要将刺鞭拽出。
可无惨哪会让狼如意,在刺鞭命中狼的瞬间,无惨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当即操控刺鞭,将狼甩向河岸!
彭!
清瘦的身形重重砸在河岸,光是听到这骇人的动静便让人牙齿一酸,感到痛楚,而无惨却狞笑着操控刺鞭一次又一次的将狼摔在河岸。
直到狼将刺鞭拽出,这才停下了动作,看着从地上挣扎爬起,耳鼻出血的狼,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扭动着畸变的身躯,对狼的恐惧不知已有多少时日,此刻终于享受到这病态快感的无惨,眼中已经没有了理智。
“啊…啊!真是让人愉悦啊!”
兴奋的情绪带动身下鬼婴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皮肉之下仿佛有无数蛆虫蠕动,在数量到达极限布满全身之后,无数狰狞的刺鞭从中爆出,在空中肆意的挥舞!
面对变得更加棘手的无惨,狼吐出一口鲜血,尽管面色惨白,可眼神与无惨的癫狂截然不同,依旧冷静。
顾了眼无惨的满身刺鞭,狼的身躯上赤红的火星愈发明亮,身后猩红的业力聚集如风暴,数道身影在风暴中若隐若现。
看着狼此刻搞出的动静,无惨眉头紧缩,心中涌出无限的愤怒,低下头黑着脸让人看不清其神色。
“可恶…可恶…”
嘴中低喃着,而身躯上炸出的刺鞭响应着无惨的愤怒,齐齐蠕动,蓄势待发。
“既然奈何不了我…就给我乖乖的当个任我宰割的猪狗啊!”
轰!
大吼一声,无惨猛地将头抬起,刺鞭爆射而出,数量之多,如同潮水般向狼扑去!
看着眼前的浪潮,狼的目光有些低沉。
很快,刺鞭组成的浪潮便将狼与他身后猩红的风暴一起淹没…
“呵呵…哈哈哈哈哈!”
死寂的黄泉中,顿时只剩下无惨那得意的狂笑声…
…………………………
人间,已经过了数日,经过了与缘一和黑死牟近半个月的旅程,炭治郎的返乡之行格外顺利,不过几日便回到家人暂居的旅馆…
黑夜,看着父亲炭十郎将药喝下后红润些许的脸色,炭治郎露出了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轻轻扫过周围家人们喜极而泣的面庞,炭治郎退出房间。
离开旅馆来到空无一人的大街,坐在街边的一排靠椅,抬头看着并不完整明月,炭治郎勾起的嘴角落下。
缘一先生…到底去哪里了呢…
想着想着,炭治郎闭上了双眼,沉入梦乡,梦中,他,缘一,黑死牟,依旧在一起旅行,虽然黑死牟会时不时刁难他和缘一,每当紧要关头,黑死牟还是会伸出援手。
直到旅程的最后,大家互相道别,他开心的拿着药回家治好父亲,而缘一与黑死牟也时不时来家中做客。
看着这样的一幕,炭治郎扬起与以往相同的灿烂笑容,朗声道。
大家是…一辈子的朋友…
可就在这时,梦醒了。
醒来的炭治郎抬头看向与入梦前位置并没有太大改变的明月,感慨自己这段时间里做了这么长的梦…
可感慨之后,看着月亮,炭治郎有些患得患失。
如果…梦是真的就好了…
“醒了么…那就出发吧…”
声音冷不丁的从耳边响起,吓的炭治郎从靠椅上猛地跳起,眼中满是慌乱的看向说话之人,可随即脸上表情一愣。
“缘一先生?”
原先炭治郎坐着的靠椅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其上,目光平淡的看着炭治郎一言不发。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炭治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虽然容貌相似,可脸上的斑纹却不相同…
嗯…
心中琢磨片刻,终于搞清楚的炭治郎,指着“缘一”的眼睛大声道。
“黑死牟先生?!”
这样子不就是只有两只正常眼睛的黑死牟先生嘛?
见炭治郎终于认出自己,黑死牟从靠椅上站起,来到炭治郎身前轻声说道。
“赶路…”
随后拉起炭治郎的手臂朝镇外走去。
可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炭治郎怎么会就这样傻乎乎的跟着黑死牟离开,没走两步便甩开黑死牟的大手。
“等等啊黑死牟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被炭治郎挣脱,黑死牟面色不改,甚至没有转过身来看着炭治郎的眼睛,直视前方,向其解释。
“…去那些你们曾经临时工作过的地方…将未尽之事了解…完成缘一和你的约定…”
说到这儿,黑死牟语气一顿,片刻之后才接着开口说道。
“…这也是…缘一和我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