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阮流苏莫名其妙:“我没买狗呀,我妈不让我养。”
斯见微抿了抿嘴,不情愿地说:
“那就先放我这儿,回伦敦了就能养了。”
“你不是——”阮流苏下意识地问,又突然反应过来:
“你想养狗啦?”
斯见微脸有点红,一直看着前方的红灯,“嗯”了声:
“朋友庄园超生的狗东西,我看着可怜,就给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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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见微第一眼看见这只狗,确实觉得它可怜。
庄园里,他和那个爱狗的朋友随口说了句,想养只狗,大金毛或者边牧都可以。
等到了狗窝,各种颜色的小团子都在他脚边儿蹭,他立刻就不耐烦起来,这么粘人心想还是算了,要是他想和阮流苏做点儿什么,不识相的狗东西还会来打断。
快离开大狗窝的时候,斯见微就随意瞥了那么一眼。
就看见一窝小团子的最后面,有一只脏兮兮的小狗。
身上在发抖,好像刚从泥坑爬起来似得。
它也不像其他狗狗那样叫,或者活蹦乱跳的,就趴在那儿仰头看着斯见微。
虽然身上脏,但它的眼睛又黑又亮,还圆,脑袋也圆,脸也圆。
斯见微心头一软,跑到这只最脏的小狗跟前跟朋友说:
“我就要这只了。”
“这么多机灵的你不要,你要这只?”朋友觉得不可思议:
“这只针倒是都打了,就是好像脑子不太灵光,天天被欺负的那种哦,身体还有点弱。”
斯见微听见小脏狗微弱地叫了一声,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他想起和阮流苏的第一晚,她也是这么轻柔又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他一下。
斯见微心都快化了,他也没管脏不脏,抱起小狗拍板:
“就这个,又笨又傻的,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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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刚养的时候,确实麻烦,这狗一直在发烧,本来那天斯见微准备给阮流苏买完礼物就回去的。
听到她在旁边和别的男人玩游戏,他又没了心情。
等这狗退烧,又没日没夜地照顾了它两天。
斯见微几乎没怎么睡,累得不行,回国找阮流苏堵了三四个小时。
他头一回反应过来,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里,吃过最大的苦就是阮流苏和这条狗。
车里空调温度打得高,阮流苏里面穿着吊带黑丝,外面羽绒服裹得很紧。
在pub放飞自我是一方面,真要是穿着那些颜禾嘴里的“斩男”装备给斯见微看,阮流苏自己不好意思,斯见微也一定会嘲讽说:
“阮流苏好俗啊,居然穿这个来勾引我。”
说不定还会嘲笑她土矮圆,居然还妄想穿成这样跨年钓凯子。
斯见微嘴就是这么毒,阮流苏脑子里的想法过了好几遍,额头上都出了汗,愣是没拉开一点儿羽绒服拉链。
果然不出阮流苏所料,他开车到了宠物医生朋友的小区。
之前是车里灯光暗,斯见微赌气也不想仔细看她。
等到了小区的入户大堂里,灯火通明的。
斯见微余光一扫,又怔愣地看了阮流苏好一会儿,突然痞坏痞坏地笑着问:
“哟,为了今天出门跨年,还涂大红嘴巴了?”
“眼睛脖子上亮晶晶的是什么玩意儿?”斯见微凑上去看了好半天。
阮流苏脸红了,往后退了一点,拉开距离,声音轻轻柔柔的:
“就是正常的化妆品啊。”
大堂的白炽灯很亮,对着头顶打下来,颜禾的化妆功力就凸显出来了。
阮流苏眼睛又大又圆,黑白分明,脸型也偏圆,皮肤是白皙软嫩的。
颜禾把她化得妩媚了些,又把嘴唇涂成冷茶红加亮。
几番中和下来,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漂亮现在变成略带攻击性的美艳。
斯见微没见过这样的阮流苏,觉得她怪好看的,就多看了一会儿。
他转念又想起来,她这副打扮不是给自己打扮得,是为了今晚跨年,打扮给刚刚送她出来的那个男人看的。
斯见微脸变得飞快,笑意立刻就收敛了七八分,冷哼一声:
“跟我住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化妆?你今天这么用心出去见谁呢?你cp啊?”
阮流苏知道他是想起刚才的账了,想一并算了。
她不给斯见微机会,老实回答:
“心情好就化妆了。”
“手机给我。”斯见微把手伸到她面前。
阮流苏这回没给:
“你干什么?”
“把那男的拉黑。”斯见微感觉到齐松肯定对阮流苏有点意思。
那喜欢的眼神,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阮流苏拒绝他这个无理的要求:“那是我朋友的朋友,拉黑以后还怎么见面呐?”
斯见微不听。
他单手拖住怀里的小狗,另一只手突然绕过去抓了一下阮流苏的腰,她很怕痒,果然缩了一下,斯见微顺势就把她手机掏了出来,把刚刚齐松那个电话拉黑:
“上回电话里面帮你挡酒的也是他吧?”
“你怎么知道?”阮流苏把手机抢回来反问。
斯见微冷哼一声,不回答。
本来他不确定是不是这人的,现在她这反应,那上次他们朋友嚷嚷组cp的肯定就是这个人了。
斯见微电话响起,里面一个女声开口:
“七层,门禁开了,直接按电梯。”
阮流苏跟在斯见微后面,好奇是什么关系的兽医,大半夜的,斯见微一个电话就能起来营业。
然而到了楼层,见到医生了,阮流苏就不想说话了。
这兽医就是袁盈盈和秦书淮朋友圈里发过的,那个和斯见微关系很好的那个大波浪。
她个子比阮流苏高半头,身材很好,脸也好看。
大概是在国内,她的睡衣没有那天的保守,长袖长裤,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真是个特别好看的御姐,和斯见微好登对。
并且,她能穿睡衣给斯见微开门,他们一定很亲密了。
阮流苏站在门外没好意思直接进别人家。
斯见微抱着狗连鞋都没换直接踩了进去,被御姐对着背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滚出去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