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毕月说的想笑的同时,楚亦锋心底还有丝说不出的胀满和感动。
今个儿他家月亮实话实说,让他见识了不同往常的一面儿,调侃道:
“你怎么那么贫?
还挺虚荣,瞧你那点儿出息。
所以说是那时候对我这个帅小伙动心的?真是!
我以为是你可怜兮兮拽我袖子商量别走,害怕小贼。
或者是我递给你家里钥匙,再或者甚至是给你脖子系同心锁。搞半天,你先追求的我啊?”
毕月拧眉仰头,这人怎么这样啊?
“谁追你了?我就是说,那时候才对你有印象。
我是前两天跟你姐干架,你表现还不错。
我就乐意你不问对错就站在我这边儿,我就图一个真正的爷们,就是回家哪怕骂我,当别人面前永远偏心我,你就那股劲儿,要不然,哼!”
楚亦锋装作恍然大悟状:
“啊,是那时候非我不可的!你哼啥哼?傻妮儿,你还能真孤独终老啊?瞧你那小胆儿吧。自个儿过,招贼都能被吓破胆儿!”
毕月脱口而出道:“找军人和自个儿过,没分别。”
一句话,好好的气氛被打乱,楚亦锋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那么僵在那。
他想的更多。
就冲他母亲和姐姐的态度,真等到他和毕月结婚的那天,估计也指不上。
没人帮忙,军嫂很难。他见过太多太多不容易的军嫂了。
毕月有点儿后悔了。瞅瞅她,难怪老天爷不偏爱她,处处刁难她。
楚亦锋放下吹风机,给毕月拉了拉领子略大的衬衣之后,才蹲在毕月的面前,两手握住毕月的手,直视道:
“月月,今天和我说的挺多,我挺高兴,觉得我们又近了一步。
你就该这样,知道吗?有啥说啥,还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赚钱。
但答应我,危险的钱,咱不赚了,咱不缺那两个,证明自己,没必要拿自己冒险。
你不是说吗?喜欢那种有我照顾的虚荣。
你就想着,你比任何人都有退路,你有我,我有能力让你不努力都能过的很好。”
这一次,毕月没有晦气的再给浇凉水,而是乖乖的点头:
“被照顾会上瘾。”毕月说到这一顿,眼圈儿忽然红了,她只觉得好像一下子就情感浓烈了,哭了:
“你领他们看升旗,领我爹看病,我可高兴了。还知道我要洗澡。”
毕月这一哭,楚亦锋站直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拍着毕月的后背,听着毕月不同其他人撒娇、带着鼻音儿强调道:
“你还给我烀肘子吃。都怨你,到底给我整激动了。”
“新建成的部队,我这次要是一去走半年或者更久,不用慌,那是集中训练。
家属不能探望,估计都没地儿住,等建好了,你就以是我准未婚妻的身份去看我,好不好?”
毕月哭着在楚亦锋的怀里点点头。
“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要是真就那么凑巧,你无论在哪碰到我姐了,她要是再神神叨叨的说些没用的,你就跟她顶牛干。
你就记住了,不吃哑巴亏。跟谁都是!
这个世间,咱靠自己过好日子,值得让你低一头的人,得先值!
至于你那,我猜年后那小四合院得住满人。
牙齿哪有不咬舌头的时候,万一你和你娘吵架或者大成啊、狗蛋了,又气着你了?
你就记住那都是亲人,冷静冷静,别满大道上离家出走的。
我不在,没有进口轿车再出现当骑士了,你一个女孩子,气冲冲的出门,我不放心。
记得有事儿和小叔说,他有些事儿看的透,你嘴犟不说出来,谁能知道?
再说你就这么想,估计这趟火车之旅啊,够你缓一阵的,他们都在身边,人多,你也想不起来害怕了。
我跟铁路那面说了,也找人了,甭管抓没抓着那些人,咱不出庭作证,别再让落网之鱼报复。”
毕月肩膀抖动的厉害:“你这人可真讨厌。怎么那么话痨?”
她明明表现的挺强悍厉害的,怎么都被他看破了?
楚亦锋哑言一笑:“好。没了。”
毕月一懵,还打了个哭嗝,从楚亦锋的怀里仰头问道:“啊?没了?”
“嗯。你去换衣服,咱该回医院输液了,我要去部队报到了。”
“啥?!”
楚亦锋低头看着毕月笑了,用大拇指给毕月擦着眼泪,像是开玩笑,又像是一时间感叹道:
“那你还想听点儿什么?
还不到一年时间,我就不需要给你留家里钥匙了。
你有了自个儿的家,家里还有那么多亲人陪着。
不需要害怕你活的落魄要给你留钱,你现在比我都有钱。”
……
一路上,两个人像来时一般,他的右手、她的左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路无言。
但又有些不一样了,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满满的。
很充实,又有了勇气该干嘛干嘛,为明天争取。
下车前,两人相视一笑。
干干净净的毕月,虽还穿着那套衣服,可当她和楚亦锋肩并肩的在医院走廊里出现时,这一刻,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
楚亦锋站在毕家人面前,坦白道:
“叔、婶儿,小叔,我马上就要回部队报到,今晚的火车,是一个新建的部门,要去外地集中训练。”
毕铁刚意外道:“哎呦,是吗?你说你这孩子一点儿口风都没露,还跟我们浪费小白天儿时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刘雅芳在旁边紧着点头附和,还不忘问句:“孩子啊,那你都搁家过年啥的啊?”
“婶儿,当兵就这样。”
小叔毕铁林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却最贴心的问了句:
“你那腿能行吗?”
楚亦锋又对毕成单独说道:“大成,赶紧好起来,叔叔那腿还得指你。”摸了摸毕晟的脑袋瓜,转身之前看了眼毕月,笑了笑才离开。
……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楚亦锋留给毕月的都是啰嗦。
他开车回军区的路上,忽然间摇了摇头笑话自己:从没有过的操心。
敲开叶伯煊的办公室门,他的上司叶伯煊毫无意外。
因为这小子昨天大晚上的居然敲他家大门。走了后,他家那口子还嘀咕了句:“那小子真帅。”
叶伯煊看了看手表:
“嗯,真是说几点就几点,你就没想过早到一会儿和大家告个别?”
“报告!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