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姜云初也没办法再劝,她只是深深的凝望了白芷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就在姜云初起身想要走到前面的时候,白芷将她拉到了身后,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刚刚的刺激,让她的眸子布满了水渍,看上去没有威视不说,反而带着几分萌感。
“我开门了。”白芷看了看主子,最后确认了一眼。
“开。”
回答她的,是一道冷冷的声音。
白芷深呼吸,然后推开了门,房间很暗很暗,在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灯,可是屋子里的阴暗气息,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白芷的呼吸,好像屏住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居然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了。
姜云初轻轻地拉了拉她,她才好像如梦初醒一般。
门口不大,但两个人都很瘦,足够她们并肩而行,姜云初快白芷一步,直接迈进了屋子里。
只见四周,都是血红色,一片一片的血红色,这个地方,不像是一个房间,反而像是一个炼狱。
没错,炼狱。
在中间的位置,一个人头发很长,盖住了他的脸,甚至看不清是男是女,那个人头向下低着,粗粗的铁链子,将他的手,直接吊在了两边,高高的抬起。
而脖子上的铁链子,同样很粗,把他的脖子,固定在了最后面,无法够到自己的两只手。
在他的身下,是淡红色的水,水里面游动着血红的生物,像鱼,但又非鱼。
因为……
这些红色的动物,在那个男人的血肉里,不断地穿梭,在他的身上,如入无人之地……
而他的脚上,同样吊着铁链,固定在前方的墙上。
姜云初的皱了皱眉头,即使面对了很多血腥的场面,可是现在依然有些不适。
只是……她轻轻地开口,“你还好吗?”
四周静悄悄的,白芷即使腿在颤抖,脸色雪白,依旧将姜云初挡在了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坐在池子里的男人。
可是……
那个男人,就好像是死了一样,如果不是看到他起伏的胸膛,她甚至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你说不说话?不说话我就走了。”姜云初皱着眉,与其在这个地方,和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周旋,不如去资料房,争取多看一些信息。
“你是谁?”只是,那个人没有睁开眼,而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白芷瞬间拉着姜云初向后走了几步,躲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刚刚颤抖的腿,现在也不治而愈了,反而拔出了长剑,紧紧地握住了。
“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姜云初冷笑一声,现在她可救,可不救,而不是求着他。
“呵!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也不用试探,我不会走的。”那个人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
姜云初皱了皱眉,走?这样的境地,他依旧能走?
可是……
即使是如此折磨,为何不走?
“白芷,你先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姜云初的开口说道。
“主子!”白芷把主子拦在身后,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听话。
主子的身体要注意,而且给她的直觉,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很邪门。
她怎么能走呢?把主子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做不到!
可是,姜云初拉住了白芷,强迫她转身,“白芷,出去!”
白芷看着姜云初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冷意。
“是!”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主子,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儿,直接叫我。”
姜云初勾了勾唇,“好。”
白芷出去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在这个屋子里,别说是坐的地方了,就是站的地方都很少。
姜云初在四周转了转,墙上有不少的铁链,而且在铁链上,都能找到褐色的印记,很显然是血迹,以前这里折磨了不少人啊。
“你叫什么?”姜云初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屋子,还有那些刑具,都饶有兴致的看着。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大家的幻觉。
“你几岁了?”
“你是男是女啊?”
一个个的问题,在姜云初的嘴里说出来,有了几分喋喋不休的意味。
“聊聊呗,我不知道你关了多久了,反正也有些无聊,咱们聊聊不好吗?”她已经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池子的一边。
可是……
那个男人的手突然发起攻击,眼睛也缓缓睁开了,可是他的眼睛……带着血色。
姜云初向后一转,然后快速躲开了男人的攻击。
铁链的声音,发出了巨响。
“主子!”
“别进来。”听到白芷的声音后,姜云初快速回答。
“我们应该有共同的敌人,何必呢?”姜云初的笑了笑,整个人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容。
这个人,果然有能力自己离开,可是他情愿自己困在这里。
到底是因为什么?
“呵,告诉你背后的人,我知道的都说了,自愿困此一生,不用再白费心思了。”那个男人冷笑了一声,又靠到了以前的地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姜云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云初,摄政王府的王妃,本来是探一探密室,然后上报宫里的。”
……
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突然扬起了头,“你说,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中,有些急切,这是自从他们相遇,第一次遇到他的情绪。
“姜云初。”
姜云初的有些不理解,告诉他身份,只是让他知道情况,然后得告诉一些幕后的事儿,而且她过来的消息,也不会是秘密,最起码宫里那位是要知道的。
不过……
这个人对自己的名字,好像很在意?
“你爹娘叫什么?”那个人有些着急,四周的铁链,第一次被震动的响了起来,水里一直在他身体里穿梭的吸血动物,瞬间被炸得粉碎。
这是内力几何,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爹叫姜文赋,我娘叫康樱。”
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