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火把像点点繁星般从江面上,从山林里冒出来,将杰克一行人团团围住。
焉嫣兀自悠然地烤着鱼,对外头的变化视若无睹。
介家兄弟仍是毕恭毕敬地垂手候在一旁,没有丝毫动静。
好奇的剑圣则像看戏般看着一群又一群人来来去去,觉得颇为有趣。
倒是那个还来不及把名字说出口的大个儿美人,机警地抽出长剑,守在杰克的身前。
因为对方来者不善,其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江上一艘三桅大船装饰得灯火辉煌,宛如从龙宫驶出的宝船,红漆木雕更是美轮美奂。
船上放下了数条小舟,载了十数人上到岸来。
只见一名武人气势非凡,龙行虎步,来到了杰克一众人面前。
仔细一瞧,他腰上紧紧系着一块美玉和一面银牌,上面刻着“武者令四十”。“
石庄主,干下这事儿的便是这个外地人。”
一名穿着粗布衣服的人站在这名武人身后,指着杰克说道。
被尊称为石庄主的武人怒不可遏,向前猛踏一步。
“哼!就是你这只金毛猴子杀了我兄弟。”
这开场白可不怎么友好,不过杰克的反应也很不正常。
“啊~什么?”
杰克笑容满面地回应道。
其实在烤鱼香气的诱惑下,他早就把自己做过的“好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他这样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
“别说刚刚在悦来客栈大开杀戒的人不是你,我们可是有确凿的人证。一共三十一条人命,其中还有妇孺幼童。你说这笔账该算到谁头上!”
“三十一条人命?真的是你做的吗?”
听到这义正辞严的指控,一旁烤鱼的焉嫣露出了罕见的好奇心。
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依然是那么漫不经心,让人又气又爱。
“哦~哦!”
作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杰克点点头响应着:“是呀,是我没错。”
立起身,闪过了挺剑站在面前的大个儿美人,走前了几步。
“看你这般仗阵,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了。直接了当的说明白你想做什么吧。”
看清楚了在场众人,石庄主拱手一揖。
“在场的朋友听本人说一句,我问明了这事儿跟其它人没关系。本山庄只要拿下了这个外地人祭我兄弟,识相的就不要出手倒帮。”
再特别看向坐在火堆旁的焉嫣。“纺花飞烟焉女侠,同为九九武者榜上人,石傲天在此只求您两不相帮。焉家大名如雷贯耳,免得辱没了先人的名声也不太好听。”
一席场面话说完,硬是把其它人给钉死在原地。
就只有那大个儿美人理都不理,只顾着自己挺剑相帮着杰克。
只是上前没几步,就被钓竿阻下了路子。
“多谢你的好意了,红娘。不过你还是退下吧。”
杰克朝着大个儿美人眨了一下眼。
只见她傻着眼看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
杰克轻轻一笑。
“我刚刚突然想起在棠沙江上送了我一支钓竿的小女孩,只是你变大了好多。那支钓竿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趋前几步,站在两群人的中间。
杰克挺着钓竿遥指石傲天。
“你确定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好。基本上要拿我的脑袋去祭谁我都没关系啦。”
将钓竿架到肩上,丝毫不管其它人的反应是怒是悲。
“不过我一贯的原则是:有本事,自己来拿!”
挑明战意的杰克惹来一群人的聒噪。
高举着铁钩、长剑,围在四周围的人马哪怕没有个百余人。
不过这种小场面还惊不倒这个历经了风风雨雨的男人。
当初面对着万人黑羊骑士团,那股沉闷的杀气比起闹哄哄的气势还要难忍受的许多。
“哼!剑来!”
石傲天从背后的手下处取过一柄长剑。
只见剑身在月光下隐隐流出一阵阵青蓝光芒,冷寒感直迫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使了个剑花,指着杰克。
“对付你这种废物,我寒泉剑海石傲天拿着稀世神锋寒泉剑只须出三成功力,就教你伏首称臣。看剑!”
剑走轻灵,配合着那锐利的锋刃流出青光,宛如一条青蛇扭扭曲曲地攻向杰克。
笼罩在剑意范围中的男人也没露出多少恐慌,只是略为无奈的耸耸肩,叹了声气。
下一刻他突然出现在石傲天的身侧。
一切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但每一环节却能清楚地映在所有人的眼中。
屈身腾空的杰克扭着腰,将力道蓄满后随即一腿侧身蹬出。
这一蹬是快如流星闪电,予人防不胜防、挡无可挡的无力感。
只不过这一切石傲天是没机会告诉别人他身处其中的感觉,除非飞离脖子的脑袋还能说话。
立定身子的剑圣站在无头死尸旁,眼带鄙视、语带不屑。
“连要对付我得出几成力都搞不清楚,就算让你使尽了全力,结果也是一样!”
扫视着周围名剑山庄的喽啰,剑圣只是冷笑。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为大庄主、三庄主报仇~!”
一声高呼,所有人同时应和,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搏杀向前。
站在原地的杰克不闪不避,甩开了钓竿上的钓线,勾起地上的寒泉剑,一扫!
放倒了一排人头。
寒泉剑脱钩而出,更是透过了三五人的胸膛才落入水中。
一场厮杀再度展开。
不过战局还是一面倒,倒向那唯一一个不是人的怪物。
待在一旁看着血腥屠杀的四个人,大个儿美人──红娘带着哀求的眼光看向其它人。
不过介家兄弟大的没反应,小的却像是看不下去,濒临爆发的边缘。
再看向焉嫣,同是女人当然很快会意那眼神的意思,不过她却只是摇摇头。
“美其名是两不相帮,其实一边是用不着帮忙,另一边是帮不起。
我可不想跟那个男人为敌,打不赢呀。
你也放心吧,他死不了的。”
“不要再杀了!不要再杀了!”
介启终于忍不住大喊着。
看着场中的一片又一片的血腥,摆了个狮子抱球式。
“忍无可忍,即无须再忍!”
大喝一声,踩着九宫连环步朝杰克攻去。
一旁的介凉连拦都拦不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加入混战之中。
但担心却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滚,滚回到他们身边。
“糟了,只剩半口气!”
“还好,还有半口气。”
两种不一样的心情与两种类似的说法,介凉一脸担忧的看向另一个说话的人,焉嫣。
这水裳美人儿指向场中央,示意介凉看个清楚。
只见无人活过杰克的一合交手,全都是一招毙命。
相比较下,自己的弟弟还能留半口气,算运气了。
介凉无力一叹:“是还好,还有半口气在。”
自怀中取出样事物抛给介凉,焉嫣甜甜地笑着:“家传的续命丹,还蛮好用的。”
“云南白药!”
介凉看着手中的白色小瓷瓶,带着讶异的口吻说着。
焉嫣浅笑着夸了一句:“嘿!识货!”
没半点迟疑的介凉赶紧倒出粒红色药丸,喂自己的弟弟服下。
听着一个闷声,呕出一口紫血后,知道自己的老弟片刻内尚无大碍。
介凉恭敬地将小瓷瓶交还给焉嫣,拱手一礼。
“多谢小姐相助,大恩大德,介凉永怀于心。”
一听介家大名,焉嫣只是闪过一丝眼神,便无所谓的看向快死光的战场。
“他到底是谁呀,你们知道么?”
“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杰克,却不知是何方人士。”
照顾着自己弟弟的介凉响应着焉嫣的问题,同时也看向场中央。
在佼白的月光下,满身是红的血人看起来格外的恐怖,特别他的四周围有着数也数不尽的尸体……或者那该称尸块了。
停下手的剑圣扫视着四周,突然发觉到介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怎么了?”
这样的问题有点难开口,但介凉还是照着事实回答了。
“他刚刚看不下去,企图阻止你而挨了脚的。”
“哼!”
杰克撇过身,走向岸边。
但却若有所思的又留下一句话:“不过能捱一腿而不死,也算他的了。但在他醒后最好提醒他一句,第二次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没本事还是少充大头的比较好。这群死人没犯什么错,只错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惹到了我;第二件事情,就是不自量力。”
原本还待在船上的人早已驾着三桅大船,远遁而去。
没有人愿意在毫无靠山的情况下,惹这样的煞星。
特别九九武者榜上排名四十的人也只捱了一腿,看来没聚集起更大的力量,是无法打倒他的。
走到江边的杰克先清洗着手上的钓竿,摆到一旁后才走入水中,低头垂手,任由流水将身上腥味异常的血迹带走。
江面登时一片腥红,看在这满是月光的夜晚里,格外的诡异,也格外的引人注意。
因为那之中居然带着一丝美感,充满杀戮气息的美。
“红娘,酒。”
听到召唤的大个儿美人急忙忙将地上的酒坛带到杰克身边。
开了封口的酒坛一倾而出,剑圣仰头接过。
只见他没换气也没停手,彷佛坛中的酒倾之不尽,且源源不绝的美酒只是倒入另一口无底坛中。
一坛烈酒,一饮而尽。
湄陇镇,在东南枫子江流域中的北方大镇。
渠道纵三条横三条交错在其中,将整个城镇划成一个九宫格,主要供小舟载货之用。
但仍有不少人直接将家当摆在舟上,就这么靠着舟船移动在湄陇镇中。
湄陇镇倚靠着一座大山,大山名之为南陇山,和贤子江经的北陇山南北相对。
传说南北陇山为仙人慕飞白斩下两匹暴虐的应龙龙首,其所置之处。
这两匹应龙正是将整个东南变成大河小河交错纵横,宛如枫叶叶脉的祸首。
惜应龙龙首虽斩,却是死而未僵,口中仍是不断吐出大水为祸世人。
仙人慕飞白再以自身道袍上的太极图样,拆成两半,各封住了一只龙嘴,而成一勾玉状的大湖。
大水也成了条溪河,顺山而下。
在北陇山成贤子江,而在南陇山则成湄子江。
不论这段传说是后人穿凿附会也好,是事实也好,都说明了两座山上的奇景──半月湖。
湖光猎艳、林色优美不打紧,两座湖在较宽的那一头各有一座小岛更是为巧上加巧。
千百年前曾有一位风水大师在南陇山上的半月湖,架起了一座小桥通湖上的孤岛。
为的是什么已无人知晓,但八百步之遥的桥却以石为材,蛇行般延伸至独岛处。
共九九八十一个桥孔、桥墩整数八十,也就有八十个弯曲。
有一百六十四只石狮子相对于桥柱上,屹立了千余年而不衰,为东南一大美景。
孤岛上设有一小亭,供过往旅客歇息赏景。
话说回杰克处。
仍是由红娘操着小舟,经陇济渠直入湄陇镇中。
后头跟着两条小船,一条是介家兄弟的船。
因为无处可去,大哥介凉暂作主张仍旧跟在杰克他们后头;
至于小弟还在舱中昏迷着呢……或许已无大碍的现在,说沉睡比较恰当。
另一条小舟,则是九九武者榜上排名四十九的焉嫣。
至于为何跟上,她在路途上跟介凉聊天时也只是说:“不知道。”
总之这名十大美人中排行第三的稀世美女就这么跟上了杰克的脚步。
至于我们的剑圣……
这时正倒在舟上嘶吟着呢。
可能一个拿着刀的三岁小孩都称现在能结果掉这个人间祸害。
原因无他,饮酒过量,有害身体健康;
而饮酒过凶,则后果不堪设想……
“砰。”
小舟虽然是小心翼翼地靠岸,但还是产生了轻微的撞击与摇晃。
宿醉中的男人当然是破口大骂。
不过骂没三句话,他已经趴在舟边猛吐,直把黄色的胆汁给呕出胃。
只见又是鼻涕又是口水的那张丑脸就搁在舟边……
嗯~
他是剑圣没错……
“没事么?”
焉嫣蹲在渠道的小型码头上问着,而介家兄弟就站在她的身后。
介启脸色虽然十分苍白,但倚着他的大哥还勉强能够站立。
由此可知他基本功打得多么扎实,连同样为武林四大名家之一出身的焉嫣都有点小佩服,介家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否则同样吃一记杰克的劲腿,大部分人连大罗金仙下凡都不一定救得回,何况只是一粒续命丹。
不过现在的介启看着杰克的模样,不由得替自己喊冤。
要打要杀称现在不是容易多了,白捱了那么一脚。
看着红娘像提小孩般将杰克提了上岸,弯着腰搭肩搀扶着酒醉的男人。
只见杰克脚尖略微沾地,走起路来也不是虚虚浮浮的酒醉模样,这全都归因于两人体型的不搭衬。
当然了,这样走路是极为不舒服的,不管对哪一个人而言。
“别搀着我了,难过死了!”
一把推开身旁的大个儿美人,杰克肩架着自己的钓竿,努力想要恢复平常自在的他。
左脚踏向右脚右,“噗!”的一声便倒了地。
五体贴地,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剑圣半点声响都没有。
“他还活着吗?”
“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介凉玩笑性的响应了搭着自己肩膀的二弟,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眼。
旁边红娘才急忙忙扶起了倒地的杰克,将手揽过自己的蛮腰……虽然说比例大了点。
红娘的另一手扶着杰克的对肩,换成较为舒服的姿势行走。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上了湄陇镇的大街。
不过这群人走在大街上还真是显眼,一个醉鬼、一个痨鬼、一个堪称为绝色天香的窈窕美人;
一个外型颇为壮观的巨型美人,比较接近正常人的也只有一个男子,而且他还手无寸铁。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痨鬼与窈窕美人身上的武者令了,在东南那几乎等同于身份的象征。
一般老百姓见着了武者令,还不是要茶给茶、要粮给粮,更过分的要求也只能咬着牙往肚里吞,照办了。
所以没有人不想在身上带块武者令威风威风的。
不过这象征了身份的宝贝,总共也只有九十九块,更别提从最初就占着前六名的昂宿六星了。
见着了这么一群稀奇古怪的团体,固然有人只存着敬意或有趣的心情,但想试试身手夺下武者令的人可不在少数。
更甚者想要来个财色兼收,快活快活的人也不少。
敞开的衣襟露出铁块般的胸肌,一条胳臂可比得上老松树干粗,倒拖着一柄大板斧,满脸胡渣的壮汉拦下了一群人的路。
要发生事情了!
围观的人聚了起来,也有不少人躲在角落,伺机捡便宜。
扶着杰克的红娘也只得停了下脚步,和拦路的大汉眼对眼。
狂笑了三大声,大汉朗声发话:“识相的就把武者令都留了下来!若是不识相,男的丢脑袋,女的脱裤子。”
此话一出,惹的是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反倒是被拦下的一群人不解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听好老子的名号!我正是胡闯江东一板斧,力劈群山无人敌的庄啸……”
“抱歉,借过!”
突然冲出来的杰克只是一挥拳,将大汉直打入一旁的店铺里,是死是活无人知。
闪过人群后应该是剑圣的家伙跪到了水沟边,又是呕得一塌糊涂。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一个醉鬼就有这般功力,其它人还得了!
当场一哄而散,没人敢待在原地。
醉归醉,看来要打倒他还是有一大段距离。
介启在心中感慨着。
蹲在杰克背后的红娘轻轻拍着难受的背,眼中尽是无止境的柔情与爱护。
不过这也是对牛弹琴的最佳例证。
“刚刚是不是有人挡着路,说些什么话的?”
狂吐一阵,感觉舒服些的杰克擦着嘴角的唾沫问着不相干的事情。
“刚刚?你就把他当成路人甲吧。没的为那些闲杂人等费心做啥。”
焉嫣也蹲在一边,回答着杰克的问题。
只见清醒许多的男人一看到她,吃了一惊。
“你怎么还在?”
“不行么?”
焉嫣装了个无辜的表情,但却又是十分的惹人爱。
不过这些攻势对剑圣而言没有多大的效果。
“去,去。给你颗糖吃,别再来烦我。”
看着交到手上的那颗黑黑的东西,焉嫣想也不想,就塞进嘴里。
“恶~有怪味道。”
才一会儿,她立刻拉垮了脸,半吐着舌头哭着。
“去!给你吃糖你还嫌,还我!”
伸手示意讨回东西。
焉嫣也是很配合的将糖自嘴中取出,摆在杰克的手上。
只见杰克同样顺手将糖丢入自己的嘴中,随即……“呕~~~”
“我就说有怪味道吧,你还不信。”
“呕~~~”
一行五人朝着南陇山上前进,只因着杰克要找某人。
山路,可能是东南唯一舟船使不上力的地方。
没别的法子,只能靠两条腿往上走。
而南陇山又是东南诸多名山奇景之一,沿路上怪石林立、奇峰迭起。
苍郁的树林仿佛将生命力带给了整座山林,让人不自觉的被这座活着的大山吸引。
这也是不少文人骚客、隐者老叟喜来此山的缘故。
山路虽然崎岖,但对于练武者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焉家心法历代皆各有巧妙,而焉嫣首重飘逸,对于爬山还是有如水色花蝶般轻松自在。
介家注重基本功的扎实,硬实扎马功夫所锻炼出的下盘爬起山来也是稳稳当当。
虽然红娘功法无独特之处,但走起山路也无大碍。
至于宿醉中的剑圣……弯弯曲曲的山路还是颇要命。
花费了比寻常妇孺还要多上一倍的时间,一行人总算是上到了半月湖旁。
看着天色也逐渐黯淡,大伙儿来到湖面窄处的酒铺茶坊聚集点。
因着南北货、谷粮肉菜皆不易上到山来,此处也仅供来往旅客简单的饮食与休憩而已。
找热闹还是得到山下的湄陇镇。
四个人就这么跟在摇摇晃晃的杰克身后,巡视着这聚在一起的店家,来回共三巡。
一群人还在心中纳闷着,怎么挑家店歇息用茶还有学问的,巡了三回都还挑不到一家满意的。
好不容易杰克才领头步入一家铺子,里头的伙计当然是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迎上前的伙计还没答话,杰克先开口问着:“请问一下,原本在此处营业的,十多年老字号的兴昌隆怎么不见了。”
“兴昌隆,莫不是里头一个鲁师傅烤得一手好乳猪的兴昌隆?”
一听伙计的响应,杰克连忙点头说是。
只听伙计续着说:“兴昌隆几年前就转到别处发大财去了,听说在回安镇内生意好生兴旺。在山顶的可没辄搞那么大的家业。”
“是吗。”
杰克若有所思的想着,不过头疼可不会让他有多灵活的思考。
没一会儿,他又抱着头摇摇脑袋。
“唉~先在这休息好了。有肉有菜尽管上来,从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快饿到翻过来又滚过去了。”
此话一出,杰克背后射来无数道感激的视线。
说实话,大家也都累了。
“是。”
抹干净了一张桌子,伙计招呼着一众客人入座。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