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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七武士传说 > 第13章 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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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

“啊不,”

像只呆鸟的介启甩了甩头,反问杰克一句:“你怎么会弹这种琴?”

“不知道。”

杰克又轻拨了几下琴弦,准准的流出宫商角征羽五调。

算得上是半个行家的司马孝也不禁喝彩。

“杰克你也太谦了,这一手功夫可不是说会就会的呀。”

“怎么可能,”

介启不相信地看着坐地的杰克。

“武功高,又会吟诗、弹琴,搞不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这些你都真的没练过吗?难不成是打娘胎带出来的。”

“也算对啦。其实──”

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十根手指头乱动,

“──我的确没学过这些。只是一拿起月琴、一碰到什么,我就像是知道该如何去弹它、使用它。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有什么比那些自称练什么都不出三天就会的大天才,还要更让人讨厌的类型?

假如有,一定是眼前这该死的家伙!

只是听着的一群人,都把这番话当成杰克在自夸,却不知这些记忆的确是来自于他父亲的“设定”。

杰克不算是“人”,只是没多少人认清这点。

“对了,”

心细如发的焉嫣想起另一件事情,

“杰克,你还记不记得在河洛三镇时听到的那个啸声?”

弹着琴的男人点点头,将视线飘向焉嫣的位置。

只见这个东南地区屈指可数的小美人指着后头翻肚躺地,仿佛死鼬鼠的飞刀鼬。

“你不觉得跟他们的声音很像吗?”

“啊!”

这一提醒,杰克也想起之前的几个线索。看向倒卧在船头的飞刀鼬。

“喂,有没有听到?我们之前去的地方好像听过你同伴的叫声?”

不过眼前这只懒散的大鼬鼠只是将脑袋朝杰克处偏了一偏,便又仰着头呼呼大睡。

“睡相真差……”

弹琴的男人简单评论着,便不再管飞刀鼬的事情了。

“留你下来到底有没有作用呀?”

“你好像听得懂动物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呀,杰克?”

手里弹着琴的杰克轻轻地点点头,也不管谦虚不谦虚的问题。

一旁就坐着两个最专心的听众,红娘与瓶儿。

小女孩就坐在大美人儿的怀中,陶醉在简单但十分吸引人的曲调之中。

“那能不能教我听动物说话呀?”

焉嫣兴奋地蹲到了杰克身旁,看着同样陶醉在自己琴音中的男人。

睁开眼的剑圣却无奈地摇摇头,伤极了焉嫣的心。

“可惜呀可惜,我教不了你。我不晓得动物发出什么音代表什么意思,但是我就是知道它们想表达什么。

毕竟我父亲所希望的,不只是我们亲眼去见证这个世界而已,还要多聆听;

不但聆听人的声音,也还要聆听其它动物的声音。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听得懂它们说话的理由吧。”

“真的么?”

焉嫣露出了怀疑的态度。

因为杰克所说的太不可思议了,仿佛他是天之骄子一样。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一部分是正确的,不过她本人也不知道。

焉嫣只想再一次验证杰克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了解动物们的想法。

瞥眼看到船舱上吊了个鸟笼,里头金丝雀啄啄跳跳。

焉嫣向司马孝请示过后便取下鸟笼,提到杰克面前。

“杰克,你知道里头雀儿在说些什么吗?”

手里琴声没有间断,杰克朝着雀儿吹了几个口哨,也应和着月琴的音乐。

“它说,”众人都吞了口口水,等待着杰克的答案。

“没事不要一天到晚朝着我念“莲蓉我有多爱你”之类的啊,烦都烦死了。”

念头一转,杰克探向四周问着:“莲蓉是谁?”

旁边司马孝一把抢过了鸟笼,恨不得当场把里头的金丝雀给掐死。

看到其它人古怪的视线传来,他也只有尴尬地苦笑了几声。

“啊!啊!它刚刚是说莲蓉豆沙包啦,我爱死那味道了。哑仆他可擅长着呢,我便吩咐他做个一笼。喂~”

“可是……”

在旁守候的赵勇不解地说:“莲蓉不就是二爷您未过门媳妇儿的小名吗?原本昨儿该是您大喜之日,却在三天前溜了出来。您不是……”

旁边赵克连以三记肘击提醒多话的家伙。

当看到自家二爷的表情,有人知道祸闯得大了。

惊爆出内幕的祸主仍旧是弹着琴,但脸上笑意浓厚。

看着别人出糗总是蛮有趣的。

“真那么行,”

一旁鲁仲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些酒喝着,

“怎地厨艺一团糟呀?小子。”

“铮!铮!”

杰克手中月琴三条弦当场断了两条。

被反将一军的剑圣迟迟说不出话,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贼笑的鲁仲。

“呜~呜~”缩到一旁的大男人乱拨手中月琴仅余的孤弦,乐音杂乱无章,十分刺耳。

“再怎么好的作品都会有一点小瑕疵嘛,你就别再说了。”

待在大船上的第一个夜晚。

狭窄的船舱挡下了不少冻寒的河风,这对行舟人家可说是一种幸福。

杰克等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陪着一干水手,挤在相同的窄小舱房。

唯一一间较好的舱室,则是九娘娘与两位美人儿所歇息的地方。

赵勇、赵克轮流守在舱门前。

甲板上只留两个水手值更,一个看舵顾船尾,一个看船顾前头。

大帆早已收起,顺流东行,偶有扁舟露出微弱灯火,也是转眼即逝。

天空星海闪烁,月各圆缺,这已是秋初的天。

夜晚的山林水景,也显其独特之幽美。

在悬吊船舱之上的鸟笼旁,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身影。

有时看看休息的雀鸟,有时望望四周的林景。

后头脚步声悄然而至,其实这更多是故意让人听到的。

“又在念你的莲蓉了么?别再烦那可怜的鸟儿了。”

江湖上盛传的十大美人中,排名第三的小美人儿缓步走来,一身水色花裳上披了一件苏东蜡染披肩。

青蓝基调,和着百鹊吉祥,这可是青龙旗底下的老铺子──苏东纺远近驰名的高档货,也是日里司马孝赠与焉嫣的见面礼。

见着了小美人儿,司马家的七房长孙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浅笑了一下。

焉嫣腰枝轻摆,驱步来到身旁。

“听说昨儿该是你大喜之日,怎么留了人家的姑娘不理,溜出了家门。这会儿又只顾烦可怜的鸟儿呢?”

“你们女孩子家都这么有兴趣探人私隐的吗?”

直盯着笼中鸟,司马孝仅是浅笑低语。

焉嫣羞赧的笑了几声。

“这要看对象是谁啰。”

司马孝不由得抬头想起家里的点滴。

未过门的媳妇喜欢上了别人;

叔叔伯伯、爷爷奶奶整日里吵闹不休,只为了讨论家里的前途,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这一波争执还延烧到自己这一辈来;

青龙旗外的事也搅乱了大家的生活;

族兄族弟为了武者令的排名可以反目、可以成仇……

这些话,司马孝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轻摇着自己的脑袋,放荡自身,成个众人口中的败家子。

“你都是这样闷着口,不答话的么?”

焉嫣不耐烦地打断了司马孝冗长的思绪。

看着别人的一张脸,在短短的时刻里千转百变固然有趣,但还是问题的答案比较吸引自己。

“这要看对象是谁啰。”

笑着的美人儿一愣,才又半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

“就只会耍嘴皮子。好吧,”

甩甩头,整理起自己的霜鬓,

“不想说就不问你了,说说其它事儿吧。像是……”

两只纤指抵住了嫩唇,焉嫣想着事情的模样让司马孝不得不承认,这世人推崇的美人儿确有她过人之处。

“啊!像是你对你舅娘的感觉怎么样呀?”

这回轮到司马孝发傻了,这有什么好问的?

只听焉嫣继续说:“自小我就和爹爹、娘亲居于谷中,一家三口倒是和乐。整日里不是练功、做点庄稼,就是陪娘刺绣、浣纱,要不帮着爹爹炼剑、烧陶、木工、抄书、算数、植花的。

也不知道兄弟姊妹会是个什么模样,好不好玩儿,有不有趣儿?难道你多了一个年纪比你小的舅娘,不会感到别扭么?”

“别扭?不会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得他吧。总不能阻着外公小妾的肚子,说你不能生吧。我可缺了那一点胆。”

瞧着焉嫣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直瞪着自己,

“况且舅娘嘴巴甜、笑容甜,撒起娇来也是甜,全家上下都疼爱得紧呢。就连几支异姓外房,谁不喜爱舅娘呀。

陪着她直像陪着可爱的小侄儿,没时时提醒着自己,还真会忘了舅娘她足大我一辈呢。”

“啊!你家里的人不会追出来么?”

焉嫣想起了司马家真那么疼爱瓶儿,又怎么不会想办法追人呢。

不过司马孝也只是放心的笑了几声。

“我溜是溜出来了,带着舅娘在身边,说家里长辈完全不知道是骗人的。

就算是跟在我身边,长辈们也知道我哪有那个胆子敢伤舅娘一根寒毛呀,还不是照顾的妥妥当当。

只差在他们不知道确切的位置。要是他们知道了,搞不好就拉大队人马追出来了呢。”

感到奇怪的焉嫣仰头看飘在黑夜之中的青龙旗。

“不是很显眼么?怎会不知道人在哪?”

顺着视线,司马孝看着自家的青龙旗哈哈一笑。

“青龙旗只有一种。大到大爷爷水阵出巡,小到旗下渔人打鱼,大伙儿都挂着同样的旗帜。为得是一视同仁,竖得是青龙旗的威名。

让上上下下都不敢顶着这面旗乱来;

也不让外头的人看着钟离、司马就闪,见着了其它就欺。而自家人出了大错查出来,家法可重的呢。

所以端看外头挂着青龙旗,没上船盘点还真不知道船上有谁。况且他们应该无法确定我们在哪种船上,要找到人,哪有这么简单。”

“嗯~”

思考着司马孝所说的话。

如所言不差,那要在青龙旗下找人直可比海底寻针。

不过他们总会有其它方法寻人吧。

总不成每一回要找人,就把旗下所有船只聚集起,一一清点。

念头一转,焉嫣想到另一个问题。

“让你家人知道了你跟金发狂魔在一起,他们不恼你么?”

“杰克真的是金发狂魔呀?”

司马孝带着讶异的眼光确定。

见着了焉嫣点头,他只是偏头一想。

“好相处得很,他怎会杀了那么多人?”

“这些说来就话长了。”

焉嫣目视着前方,慢慢回想起介家兄弟所说过的一些事情。

司马孝也不追问,答起了之前的问题。

“便是家法伺候又如何,把我扫出家门我还求之不得呢。

七房还有八弟阿悌撑着,不争我这个败家的。

做他朋友,比做他敌人有趣多了。

不说这些了,今儿月娘正明,河风冻骨。

若要独酌却是无味,焉姑娘可有兴致饮上几杯?”

“我酒量不好,可别欺我呀。”

焉嫣笑看着眼前男子。

面呈削瘦,双目有神,也是给人说不出的魅力在心头。

司马孝哈哈一笑。

“这船儿就这么大,真要做出些事情又不欲人知,还真是难上难呀。焉姑娘说一声不,小弟又怎敢踏前一步呢。”

舌一吐,焉嫣扮了个鬼脸。

“就会说这些风话。”

转身便要入舱,

“我进去筛点酒出来。”

走没半步,却见到哑仆带了两只杯子、一壶酒、一碟烧鱼走出。

“夜了,没奈何只煎了尾烧鱼,权当下酒吧。”

放在两人身边,便径自离了去,回到舱中。

看到了哑仆早早准备好烫酒、烧鱼,焉嫣没好气的看向司马孝。

“说吧,你靠这招哄了多少女孩儿?”

另一人却只是干笑着。

靠着青龙旗的庇护,一群人顺风顺水的来到堺。

正如司马孝所说,青龙旗色一致,单桅帆船过百,谁有胆子一艘一艘拦?

即便远方身处水寨之上的司马家得了消息,也只对了追迹者说自个儿想办法探消息,他们正耗了所有的精力,急着从青龙旗下逾千的船只里寻另一批人。

却没想到两群人就在同一艘船上……

船一接岸,码头上已聚集起不少苦力。

见着了青龙旗下的大船,总是能有些差事做。

打赏又照规矩来,不抽不减,谁不乐意讨点差。

接到船上水手抛过的缆绳,苦力们嘿呦嘿呦的把船安安稳稳地拉定位,缚好船缆。

架过了船板,司马孝领着头走下。

吩咐着跟在身后的哑仆:“着几人把船上的食水补充好,其余的看你方便。我陪着人上大街瞧瞧。”

一行十人加上个娃儿,旁边还跟了只金毛大鼬鼠,便朝着热闹处行。

同为大城镇的堺控制着东方广大的腹地,商贩、人潮不比河洛三镇少。

偶有几间大宅院,建筑华美、庭院深幽,也显得出名家手笔。

瞧着奢华民风,每个人都用欣赏的目光去尽情享受。

男俊女俏、老笑幼娇,若要说太平盛世,那必是眼前这番模样。

看天色尚早,一群人寻了间大茶馆。

直上三楼,挑了个观景好的位置坐定。

伙计上前当然是不用多说,有什么好的便端上来。

边悠闲的喝着茶,边享受眼下美景。

远方崇山峻岭拔地而起不说,近处江上也是大帆叠小帆,大船跟小船,好不热闹。

天上白云皑皑,看着杰克骨子里的瞌睡虫又悄悄钻出。

杵着脑袋,帮占着身旁一席,倒在自己大腿上的飞刀鼬抓痒。

一旁的红娘是羡煞那头金毛鼬鼠,而杰克一对眼也惺忪了起来。

才刚沉入梦乡,想说能不能跟某人做个香艳的美梦,却被喧闹声给吵醒。

见一文质彬彬的儒生着青布唐装,手摇折扇,站在焉嫣身后与美人说说笑笑。

身后还跟着同样装扮,分别为黑、绿、黄三色的三名儒生。

一见着杰克醒来,书生便收扇拱手。

“在下李幽隐,一介文弱书生。不知这位异乡大侠高姓大名?”

看对方一派气态自若、潇潇洒洒,非一般俗样。

再看见腰际一面银制狗牌,篆刻一十三,不禁在心里头笑他谦称文弱。

其余几人虽无带头儒生的相貌,但也是一表人才,身上挂有一银二铜的狗牌。

见是有礼,杰克也只是带着些许讽笑简单响应。

“杰克。”伸手总是不打笑脸人。

一旁司马孝拱手起身,大讶询问。

“诸位莫是李幽隐、陈知机、莫少庆、华南风,大号东四儒的四位儒侠?”

眼前四人齐礼一揖。

“正是在下。”

“在下司马孝。江湖上多闻四位侠义事迹、六艺韵事,好生景仰。今日得见,且让小弟做个东道,招待各位一番。”

“原来是青龙旗下司马家,久仰大名。”

站在李幽隐身后的莫少庆拱手施礼,见他皮笑肉不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或许司马孝本人的大名更加响亮吧,难怪他会“久仰”。

不过司马家二爷生性豁达,纵然看在眼里,哪在乎这些小事,一般是殷勤招呼。

两边谦来谦去,听得杰克双耳发痒,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也不多理一堆废话,直把他们当耳边风,径自睡了。

司马孝仍是热络的邀请四人入席,李幽隐二话不说,一屁股挤开了鲁仲,便坐在焉嫣身旁。

其它三人也是各相着美人儿旁的位置,彷佛席上只有他们足配得上两位美女。

看在主人家的招呼,自己也吃了司马孝不少,鲁仲也没多说什么话,挪了位置坐到一旁。

不过华南风打算挤在杰克与红娘中间,倒卧在那位置上的飞刀鼬却是毫不客气,龇牙裂嘴以对,发出喉喉哃吓声响。

被吓退一步的华南风镇静下,袖子一甩。

“哼!哪有畜生坐人椅!”

飞刀鼬兀自喉喉发声,在旁的杰克却突然冒出一句:“那你的确不应该坐。”

听懂了话中含义,华南风恼怒上前。

“你……”

“什么我?我只是翻译她所说的话而已。”

杰克无辜地指着倒在自己大腿上的飞刀鼬。

金毛大鼬鼠的神情仍是一副不谅解与生气。

“胡说什么?哪有畜生懂得人话,还会说人话?”

“你不是说得挺溜的?”

“你……”

“什么我!还是她~”

杰克依旧指着飞刀鼬。

“你……”

“华四弟!”

华南风还想争执,却被李幽隐制止,以眼色示意。

却只有坐到了同伴身边,隔开了美人,换来了莫少庆的眼火。

一席人却只有寥寥几人在说笑,其它人彷佛是木头。

在着绿、黄衣的莫少庆与华南风眼中更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鄙视,好像席上只有司马孝跟两个美人儿才算是人物,还开得了他们的尊口,其余人连理都不理睬。

这倒是乐得其它人图个轻松。

此处香茗以清泉冲泡,细欺雀舌,香胜龙涎,无非是大城商镇堺中的上等好茶。

也是司马孝亮出朵儿,店家刻意寻出来的上货。

即便鲁仲这等贪杯人物,喝着了这茶,也懂得细细品尝,哪舍得牛饮。

乔道人一般想法,介家兄弟更是缓缓尝着其中滋味,好不过瘾。

哪去争几个眼高手低的人理睬谁。

杰克就更不用说了,早不知道跟谁梦会去了。

瓶儿跳下红娘大腿,被飞刀鼬一尾巴卷住,细细厮磨,逗得小女孩咯咯笑着,乐的忘了天南地北。

赵勇、赵克身为奴仆,与主人坐在同一席上自然也是不敢多作声。

席上李幽隐与众人说说笑笑、应歌答赋,忽地停了嘴,凝视着焉嫣良久。

缺了一个能够说话唱曲儿的好手,其余人也都止了口。

僵在一股奇特的气氛之中。

突然李幽隐潇洒的一笑。

“焉姑娘,您也该考虑我们两人的婚事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到,席上众人只差没把口中香茗喷出,莫不大讶。

就连打着瞌睡的杰克,脑袋也“匡!”的一声砸在桌上。

当然他是因为睡姿不良,脑袋掉下来而已。

事主之一的焉嫣冷不防让李幽隐当众提出这问题,也是愣在当场。

“便是要我入赘到焉家也无不可,家里还有两位大兄撑着呢。

若是同意,我便回去着家里的人准备。

要不然我直接去面见岳父、岳母大人也成。”

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看来李幽隐也是做出相当觉悟。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做个清楚的交代可能对两人都说不过去,况且这一回是初次见面以来,第三回提起这问题。

焉嫣瞧着四周,偷眼看着各人的反应。

大家也都是支支吾吾、木讷不语,东四儒余三人则是各显其愤慨不满的表情,仿佛抗议李幽隐偷跑一步。

心底一笑,打定主意,焉嫣幽幽发语。

“李大哥须知小妹家中情况。武学世家选婿,阿爹可不容女儿乱挑。今日有幸得阿爹同意,行走于江湖之间,择一爱侣,但最后还是得靠阿爹点头。

做女儿的也不忍忤逆阿爹的考虑。小妹也只能提出几个人选,由阿爹钦点。若要论才气、实力,没个标准也不成。

李大哥出口成章,文韬武略也是不凡,没奈何未曾见过您手下功夫。若是您能打赢我杰克大哥,──”

一双美目瞟向流着口水的男人,

“──小妹或许还会认真考虑。”

李幽隐自信满满的起了身,折扇拍手一收。

“这有何困难。”

但另一边介启却是喷出了一口茶,呆看着焉嫣。

“你不想嫁人啦?”

说出口的话来不及挡,他老哥慢了一步才教训到自己胡乱说话的小弟。

这厢杰克又是脑袋“匡!”的一声砸在桌上。

才要重新调整姿势睡觉,却见到席上众人眼睛都直瞪着自己。

李幽隐就站在身旁,拱手一揖。

“便请杰克大侠首肯,与在下比试较劲。君子之争,还望手下留情呀。”

莫名其妙的问着众人,鲁仲笑嘻嘻的说出事由。

杰克恼怒地看着焉嫣。

“妮子,你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