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吧。”
杰克侧卧在大石上,细想着前因后果。
假如对方已知杠上的烫手货是自己,那真要打,法师势必为不可或缺的战力,甚至还有什么鬼东西都会拿出来用。
能够远距攻击的家伙总是很让人头痛。
但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紧追不舍,假如背后有相当的成分是由他们主导?
以往这对合理主义的兄弟在追击自己与鲁仲时,也只是狭路相逢,打打杀杀而已;
并不像现在一探听到人在哪,就追杀到哪,即使自己还多了一个仇家带头。
有什么理由让他们面子、里子都不能输的吗?
沉思的鲁仲甚至想到,九九武者榜是几年前昂宿六星擅自排下各路英雄名次,发予三色牌而兴起的一股排名热。
以这两兄弟的性格,怎会只满足于占据前两名呢?
搞这个引起江湖纷争的东西有何意义?
在山涧旁休息的众人,各有各的想法,也各有各的盘算。
一个念头闪过,焉嫣问起另一件事情:“管芒姊姊,你说朵拉拉佩儿带出几样魔法武器。是哪几样呀,你知道么?也说一下让我们先有些准备。”
“若我记得没错,当初妖精、矮人两族在清查时少了六样武器……”
见到无若示意不要紧的眼神后,管芒才扳起手指如数家珍般道来。
“有可以储存雷电魔法的赛纳司法杖、附加火焰属性的托因尔火爪、攻击威力加成的多灵顿战斧、能探测各种魔怪的兵公匕首、储存火球魔法的伊斯齐火焰剑,以及可以控制动物心灵的索美拉牧杖。”
“控制动物心灵?”
介启听着就觉得有趣。
“那有什么用处吗?”
反驳着介启的小觑,管芒进一步解释:“不要小看索美拉牧杖,它里头所蕴藏的魔法甚至可以强行控制一匹龙的心灵。
假如是普通家畜,几百只牛羊都没问题呢,甚至人类都会受到心灵控制。这可是妖精族的一位长者──索美拉女士杀死了夺心魔,以之铸造出来的牧杖。”
“龙?”
杰克正在想闵家兄弟该怎么藏这么大只的东西。
突然看到身旁金黄色的身影,他笑了出来。
“喂!找到你们同伴被抓的理由了。”
飞刀鼬回头一望,吱吱几声。
其它人本想不透用索美拉牧杖控制这种鼬鼠做什么。
但一回想起之前妖怪神于儿的惨状,又似乎有点了解。
见飞刀鼬仰天长啸,四周山林是鸟兽骚动、虎豹退避。
三只金黄色的大鼬鼠出现在不远处,待在杰克身边的飞刀鼬奔去与其它三鼠会合。
伤势不轻的无若担忧地说:“这么大声,不怕他们追上来吗?”
“哈哈!”
穿起自己的破衣衫,鲁仲哈哈大笑。
“正是恨不得他们追上来,让洒家好好打一顿,直把他们肚里的坏水全吐出来。
一想着他们不知道打啥鬼主意,就像小便完没甩上一甩,怪难受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搞到自己身上。”
听着那粗鲁的比喻,众人也只是苦苦的干笑三两声。
而飞刀鼬正回到杰克身旁,其余三只也不知又窜向何处。
“人若不能无情,剑怎能多情。”
武功特性相近的两人正兴高采烈的论剑。
经由陆路、渡船往天门靖山的路上,可以见到离开堺的一群人。
这是失了船只后,最轻松的方法了。
也因为堺与天门靖山相隔没多远,约莫十来天的路程加船程而已,这也是大家商量后的决定。
而无若与管芒也暂时跟在杰克身边。
一行人也早已扫尽堺所留下的一丝丝阴霾。
总是挂心着别人的阴谋实在不太好受,最好的办法当它不存在,而几位高人这般本领可不弱。
热络的聊起天,稍解旅途之闷。昔日侠女照顾后生晚辈可说是无微不至,比起另两个怪男人好多了。
只是过去众人捧在掌心呵护的名花,今日却是由青楼重新踏足江湖,她身上的迷团仍旧是多过外在所知。
只是这些小辈们,哪一个敢问出口。
反倒是鲁仲作为先驱,聊起了这些时日的一切。
“也真服了你,居然为了练此剑心跳入窑子。洒家听到这小道消息时,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咬下来往肚里吞,打死都不敢相信。
还以为只是不知从哪生出来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娘儿们,或是哪只村猪造得谣呢。”
“失望了吗?我可不知道我众多仰慕者中,有你这号人物呀。”
兰秀舫捱近鲁仲,刮刮那满是胡须的脸笑着。
被调笑的胖光头也不为意,哈哈两声。
“失望洒家倒是不会,你那群屁虫才真正会失望呢。追大半辈子追不上手的雌儿,最后只需花几两银就能买到,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呵呵呵呵~随他们想啰。我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这世界也不是绕着他们转儿。”
敞开双臂,兰秀舫向前轻轻巧巧的旋了几圈。表情好不自在。
“屏除七情之苦、六欲之念。虽身在业火之中,却如浸凝西方佛国。如鬓三尺、绢三尺、蹉跎三尺、嫚嫚三尺。”
“通神奇鉴及者篇!”
鲁仲大讶惊呼。
兰秀舫却是仰头望天,若有所思。
“通神奇鉴?”
近日内,介启已经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
“听大伯公说过,通神奇鉴为天下第一奇书,问题奇在哪里却是无人知晓。
前儿仔细瞧了李幽隐的剑势、身法,他说也是出自通神奇鉴,也没多神奇的招数呀。这书有啥希罕的?”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鲁仲略一沉思,
“李幽隐那厮贼小子所看者也不过物者篇中大凡一章,已得此领悟,洒家也直觉后生可畏。
以立下武神生死之约,洒家也才一窥刀兵篇。获益之多岂是昔日活于山林之间,与虎狼相搏之所得可与并论。”
“是么。”
焉嫣细细回想,
“家中文书记载,通神奇鉴大多亡佚。今存者仅为残篇,由风水涂家立霸王卸甲之穴封存。
昂宿六星之首不知从何处取得至少物者篇的部分。若大哥由武神处得睹刀兵篇,兰姊姊得及者篇,那同立武神之约的杰克大哥呢?”
此问一出,所有人都齐看向杰克。
金发剑圣却只是摇摇头。“我没看。”
“啥?这你也立下武神之约!莫不是被鲁前辈、兰前辈拖下水?”
介启话一出口,旁边已飞来斗大的拳与脂般的手。
劈劈啪啪打得他叫不敢。
“谁说我们拖下他了?”
“该是这含鸟猢狲拖下洒家才对!”
兰秀舫、鲁仲一搭一唱,愤慨异常。
两人齐盯着一副不关己事的男人,兰秀舫剑指戳着杰克。
“要不是他们追着你跑,一连掷出三枚武神令,直言十九年后试你武功。叫莫名其妙也接下武神令的我们两眼发直人发傻。
还也不是,溜也不是,横竖都是个死字,只得在这十九年内拼命求进展。你以为武功这么好练呀,哪像你打娘胎带出来的。
好说歹说总算是换得一睹通神奇鉴的机会,现在一想,还是觉得划不来!说!你怎么赔我?”
每说一句,就戳一指。
一连被兰秀舫戳了灌足真劲的一十五指,杰克早是遍体鳞伤,抱着自己的肚子。
“你……你以前也没这么势利呀。天啊!我们的天下第一侠女跑哪去了?”
揪住杰克衣襟扯向前,兰秀舫面贴着面。
“十九年了,谁都会变。你不也变得多了。”
看着眼前气氛不对,介凉赶忙转移话题。
“兰前……”
眼中剑光再闪!
叫介凉胆子差点从口中蹦出来,想到关键处连忙改口。
“兰姊姊──”
昔日的天绝剑总算和缓许多,
“──请息怒。其实单以杰克之力,昂宿六星任一人也不是对手。既然如此,合三位之力又何须惧怕武神呢?武神再怎么强,也还是个人吧。”
昔日宿敌齐声一叹,脸色沮丧。
“他们真是人就好了。”
杰克却笑嘻嘻地看着其它小辈,一语不发。
介凉、介启只是对他们所说的丧气话感到不解,假如不是人,难道又是妖怪?
焉嫣也是同样的想法。
忽地灵光闪过脑海,焉家姑娘又想起父亲的藏书中有过这么一段:
‘山气萦绕,藏庙纳宇;云雾氤氲,飞石纵横。世间有人跨生死之关,跃离凡境俗地。炼丹求道,修真养神,神奇非常。’
“莫非他们是……仙人!”
焉嫣话一出,杰克、鲁仲、兰秀舫极有默契地同时点了三次头。
焉嫣再问:“那通神奇鉴是……?”
杰克随口回答:“其实只是一群无聊老头写的心得感想吧。”
走在林间小径之中,杰克从之前经过的竹林里取了一根细竹。
这时正做着简单的处理,让它能够成为一支称职的钓竿。
昨天以前他已经将钓线、鱼钩等东西做好,只等钓竿完成,就可以在闲暇无事时钓鱼了。
当然他只是想着钓,对于不幸被钓起来的鱼总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道上偶与旅人路客、行脚商人擦身而过,只要对方一看到那金发的身影,总是会低着头匆匆走开。
甚至有几回遇到落单的人,见到杰克的那头金发时还会惊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不过众人所传的大魔头也只是专注做着自己的鱼竿,对于其它不相关的人只是视而不见……或许真的是没看到吧。
刚进入最后的制作过程,太阳正高挂当空,纵是天凉的秋也没人想在正午的太阳下走路。
窝在道旁的林荫底,大多数人都将脑袋枕在树上休息着。
焉嫣取出了水袋,饮了几口润润喉,便传给其它人了。
而杰克那双碧蓝眼珠惺忪无神地望着远方,毫无生气,做到一半的粗糙手工竿就架在身旁。
他又睡着了吧。
“金发狂魔吗!今天我是要来替天行道的!”
听一声娇呼,戴着杏黄高冠,着八卦道袍的女子挺了一柄长剑冲上前。
这是连日来第几个扬言说要替天行道的?
众人已经记不清了。
照惯例由介家兄弟连番出战,至少他们手底下从没伤到人命,只是将对方打跑而已。
这一回当然还是老样子,介启觑准了女子其中一个空隙,离转艮,施个挑掌已将来袭者制住。
这可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轻松的对手,介启心中一叹息,正想开口劝对方离去。
却见女子空出的那只手结个印势,呼喝一声:“位西南,木落叶!”
“劈劈啪啪……哗~……咚!……”
杰克所枕的那棵树掉下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落叶、果实、毛毛虫……甚至最后还掉下一根细枝,直接砸在剑圣的脑袋上。
那双无神的眼珠慢慢聚焦,怒意也清晰可见。
几个小辈先是想到‘糟’字,再是想到‘喔!该死!风水师!’
“有胆你不要跑~!”
“哇~”
挣脱开介启的束缚,女风水师已尖叫着逃开。
怒火中烧的剑圣也追上前,两人窜入林中。众人唯有连忙跟上。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生气的家伙口出威胁,只听另一娇声:“东属青龙草木枯,西属白虎火气旺,居中位,凶!”
“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一阵很糟糕的哀嚎声与滚地、跌撞声音后,是另外一阵宁静。
停下脚步互望一眼,齐转头看向前方的林子。
里头传来让人感到恐惧的死寂,接着是一阵怪笑。
“呜哇哈哈哈嘿嘿嘿喉喉喉呼呼呼嘻嘻嘻~!你完了!你完了!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乖乖接受这一辈子将没机会再次享受的恐怖制裁吧!哇哈哈哈哈~”
“呀~!”
……几个小辈的双足像是被钉在地上,他们首次听到杰克发出如此让人害怕的宣言。
后头三个前辈赏了一人一记手刀。
“杵在这里当路障,不嫌麻烦吗?快点走。”
一行人才又急忙上前。
穿过树丛间,是一片较大的空地。
循着杰克可能追杀女风水师的方向,正要快步跟去,乔道人却阻下了大家。
相貌猥琐的老道这时发出精练的光芒,趴到地上缓身向前。
跟在最后头的飞刀鼬看着四肢贴地的老道,表情只是不解。
“果然。”
“什么果然?”
听着乔老道极具信心的两个字,鲁仲跟在后头莫名其妙。
把地上燃起的一点火折子压熄,再把另一边的枯草全部拔除,乔道人才安心的吁了一口气。
“常言道:失了运道,便是神仙也难逃。那妮子是个中高手,布下风水凶位,即便是我们的金发狂魔仁兄也难逃一劫。嘻嘻嘻嘻~”
听着乔道人幸灾乐祸的笑声,介家兄弟只是定睛看着地上那已被破坏的风水陷阱。
难怪家里长辈曾说:惹狼惹虎都好,就算惹天下第一武功高手也不打紧。
回到家受了家法,长辈还肯看情况、看缘由替自己出头。
就是不准惹风水师;
惹了风水师也不准说自己姓介,更加不准回家,人干脆死在外头算了!
现在一细想,的确真有点道理。
这种攻击挡无可挡,什么高手都一样。
“哇哈哈!捉到了吧!捉到了吧!你惨了!你惨了!哇哈哈~”
众人齐呼糟糕,赶忙往声音的方向找,心里只求杰克不要再增杀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哇喉喉哈哈嘿嘿~”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众人差点绊倒在枝桠、低草密布的树林里。
听着笑声不绝,缓缓寻到两人的位置。
只见那名女风水师被钓线绕过三匝,紧紧捆在树上。
杰克已脱下了她的靴子……狂挠着痒,脸上尽是疯狂的神态。
听那回荡在天际的狂笑,看那忍耐不住而拼命发笑的脸孔,鼻涕、眼泪纵横,众人心中只有惨忍二字。
焉嫣甚至贴近介家兄弟低语:“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惹杰克惹到这种程度,先一步把我杀了,我会很感激的。”
看着这酷刑的人都是深有同感。
拼命发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尤其当笑到极限时,涕泪屎尿齐出,可不会比被吊死的人还要好看多少。
而眼前的人……还是不要形容的比较好。
总之除了翻白眼、吐白沫以外,也不会是多好看的情况。
倚在江边的樟树旁,杰克正努力把钓竿完成,合乎他一贯风格的手工竿逐渐成型。
飞刀鼬就趴在他的身旁,享受着树荫的凉意。
至于那可怜的女风水师正裹着红娘的御寒斗篷,边流着泪,边清洗自己那满是秽物的衣裤。
之前可是靠着鲁仲、兰秀舫两人合力,才得以架开发狂中的男人。
借着另两个女孩的劝说帮忙,才总算把身心都受到极度创伤的女风水师带到江边盥洗。
介凉、介启不敢相信真有人会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可能直接奸淫人家都胜过如此污辱对方。
看着那哭成梨花带雨的俏脸,介启不由得出声安慰。
“别哭了。”
伸出本打算轻放在对方肩上的手被一把挥开。
“不要安慰我!”
望自己的大哥无奈一笑,瞥眼见到的女孩激动的大喊:“你在笑什么!”
还来不及解释,对方已经开始歇斯底里的狂吼。
“啊~我知道你一定在笑我!
笑我这个烂女人都已经十八九岁了,还会拉屎拉尿拉在裤子上!
我很烂吧!我很烂吧!”
揪住介启衣襟,杏目圆睁咄咄逼人。
不知道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的男人拼了命的将眼光移开,伸手指着。
“姑……姑娘……你的……”
在那件超大号的棉制斗篷底下是一丝不挂。
意识到自己的处子之身已经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太阳底下,便是拉紧斗篷转身尖叫,顺道赏了介启一巴掌。
无辜的家伙只是抚着自己的脸颊,其它人都只是带点同情看着他摇头。
后面那最恶劣的男人却在嗤嗤笑着。
手里的事物也已经完成,正甩着钓竿试弹性与灵活。
“你……你笑什么!”
“要你管?我笑我的碍着你了吗?”
听着两人即将开始的争执前奏,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
天晓得杰克下一步会做什么?
红娘试着劝矮她三个头的小不点,但火气升上来的女孩儿哪听得懂劝,还不是叉着腰准备大骂。
一意识到两个年轻小子的回避眼光,连忙拉紧仅有的蔽体斗篷。
“你糟糕了!你可知道你惹到的是谁吗?你惹……”
“我管你是谁?──”
杰克抢过话头,
“──教训一个自己跑来惹我的人还要搞身家调查,那对方不讲我不就是不用打人了。废话这么多?当然是打了再说!
反正只要没死,对方还不是哭着找爸爸、找妈妈、找爷爷、找奶奶。说吧!说吧!你打算拖哪一个死人骨头出来?”
“你……!”
女风水师半晌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松了快要咬出血的下唇,戟指着杰克大喊:“好!给我听清楚了!我可是现今东南当家涂爷爷的宝贝孙女,人们见到了都会称一声涂大美人的涂映香!”
听到涂家的大号,几个小辈纷纷变了脸色。
若要说风水名家,涂家人认了第二,谁人敢认第一。
更别提现今涂家以治水而得以治人,为东南诸多城镇公社,包含青龙旗都奉为共主的家族。
这可比单惹个不出名的风水师还要糟糕。
“哈哈哈哈!”
杰克看着身旁的胖光头狂笑了一阵。
同样笑着的鲁仲搓搓自己的脑袋。
“好无礼的小娘。便是涂魁亲来,见着洒家还不是客客气气的问候一声。哪像你这般喊打喊杀。”
“休要直呼爷爷的名讳!替天行道为江湖中人所应为。昂宿六怪总是说涂家不够格领东南,今日我就要收了你们这群连六怪都奈何不了的人,以彰涂家威名!”
“这个不知道是土蛋美人,还是鸭蛋美人的家伙。不晓得刚刚是谁一边尖叫、一边逃命,还拉了一裤子的大便小便。丢也丢死人了,还有胆子在这边瞎扯。”
听着杰克极具破坏力的羞辱,涂映香激动的抱着头尖叫。
还有什么更叫人生气的?见眼前那杀千刀的家伙悠闲地将鱼钩甩入江内,又迅速的抽回。
肚中怒火直窜脑门,却是支支吾吾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直勾勾的瞪着对方,脚下是一步步移向杰克。
“等一下!”
兰秀舫听了涂映香的话头感到些微讶异。
“你叫闵展炼那六个老头作……昂宿六怪?”
“我管那六怪各自唤作啥。涂家这几年好生消受这六怪的气,怎都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因此,乖乖束手就擒吧,你们!”
摆了个很不合时机的威风姿势。
很可惜的,杰克等三人早已围成圈讨论事情,没人理会涂映香。
“要去叨扰涂老吗?总不太想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照洒家看,你这厮贼小子身上的事没个结果,也脱不了身。再扯进闵展炼兄弟两个,谁知晓他们又作啥打算。
洒家可不想呆呆傻傻的等他们出招,老被追着跑,总是没劲。好歹探个他们豆腐脑里打的鬼主意。”
“我也赞成上涂家。过去受了涂老不少恩惠,见他老人家出事也不搭理,可说不太过去。更何况涂家离天门靖山也不远。
秋分之期还有段距离,找个地方能够调息备战,倒也不错。”
……
后头焉嫣轻拍了惨遭忽视的涂映香几下,带着过来人的经验与体会浅笑。
“习惯就好,我们的份量都还不够他们关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