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正远集团自傅行深夫人接手后,业绩稳步上涨,其在海外的第二分公司将于下月十五上市………”
电脑屏幕上正播放最新的新闻,简知沅转动把玩着手中的笔,面色波澜不惊。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简知沅关掉视频。
“进。”
“简总。”进来的人是汪嫣。
韩凛和林柔倒台,拔出萝卜带出泥,沈思思也受到牵连,汪嫣因为提供证据给警方,安全抽身,离开后便来投奔简知沅。
“什么事?”
“这是下月分公司上市的资料,您看看。”
“好。”简知沅从她手上接过文件,看着看着,眼神有些恍惚抽离。
“不知不觉,过去两年了……”
汪嫣脸上流露出一丝怜悯微微低下头。
两年前,傅行深跳下水救简知沅,被韩凛用尽最后的力气捅伤,后来国内的医院无法完全治好,傅家便将人送到国外疗养治疗,直到现在,还有更不幸的事……
她抿了抿唇,斟词酌句,安慰道:“这两年您把正远集团带领得蒸蒸日上,傅总回来,一定很欣慰。”
简知沅听到这话,只是扯扯嘴角,继续浏览文件,没说什么。
隔了会儿,她将文件看完,轻轻放下。
“帮我调整一下行程,上市发布会的前两天,给我空出来。”
“好的,您是要去看傅总吗?”
“嗯。”
“我马上帮您安排。”
“麻烦你了。”
汪嫣摇摇头,只见简知沅看了眼时间,从办公椅上起身,随手把桌上的文件整理收拾好,拿上外套。
“该签的我都签好了,我现在去接孩子,有事你电话联系我。”
“好,您去吧。”汪嫣把路让开。
简知沅重视对孩子的陪伴,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她不似傅行深,常留在公司加班,主打一个效率,大家都没怨言。
两年前,简知沅早产生下女儿,精心呵护才得以健康成长。
一有时间简知沅就送孩子去早教中心,倒不是想孩子多学什么知识,而是她和其他小孩儿不一样,才两岁就懂得很多东西,对同龄人喜欢的东西不感冒,学习能力极强,令人震惊。
来到学校时,大多数孩子已经被家长接走了,简知沅径直走去女儿的教室。
小小的软糯团子正坐在地垫上捣鼓积木,见到她,摇晃却稳当地跑过去。
“妈咪!”
“小语,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累不累?”
傅渐语头上两个小辫子跟随摇头的动作一晃一晃,蹭蹭简知沅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回答。
“不累,老师要我们介绍爸爸和妈妈……”傅渐语眼里透露着渴望:“可是爸爸一直在国外,他是不要小语了吗?”
小孩子还怀有童真,任何东西都往简单了想,感觉也是直观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简知沅的眼睛闪了闪。
她蹲下来,轻轻揉揉女儿的头,声音温柔。
“怎么会呢,爸爸很爱小语,只是爸爸现在还在生病,等他好了,就会回来陪小语了,明白吗?”
“嗯嗯,小语相信妈妈。”
简知沅喉头微微哽咽,点点头,这不是欺骗,如果傅行深没有经历那一遭的话,他们一家人现在肯定生活幸福。
把孩子接回家,收到汪嫣的信息,已经帮她订好机票,行程也安排好了,去看完傅行深便直接赶往上市发布会,行程很紧,可她甘之如饴。
车上,傅渐语可能是困了,在儿童座椅上不多会儿便睡着,简知沅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想了想,把机票信息发给傅行深。
十多分钟后,没收到回复,可却显示他在线。
简知沅的眸子动了动,心中坠坠,心情忐忑地打了一行字。
“行深,最近还好吗?下个月我出国,需要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消息发出去,依然没有得到立即回复,她的心慢慢沉下去,就在她以为不会有结果时,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人,竟然是傅行深,她忙不迭接起来,声音听得出有点兴奋。
“行深。”许多的话到了嘴边化成对他名字的呢喃。
那边冷漠地嗯了一声,回道:“我这边一切都好,你不用过来,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就行。”
“可是我……”
“可是什么?”
简知沅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叹了声:“没什么,小语想你了,你有空可以和她视频吗?”
“嗯。”
听不出情绪的回应声让简知沅不禁收紧手指,随即入耳的便是电话忙音。
两年前傅行深为救她遭受重创,久久醒不来,简知沅和傅家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唯物的、唯心的。
她曾发誓,只要傅行深能醒来,让她任何东西做交换都可以。
不知是她不够虔诚还是发誓不清,傅行深的确醒过来了,可却失去很多记忆,甚至不记得他已结婚生女。
不时的头疼更是日夜困扰他,无法,傅家只能把人送去国外试试新疗法,这一去便到现在……
接完这通电话,傅行深的情绪莫名陷入低落,脑子里的杂音让他忍不住用掌根拍击太阳穴。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推开。
他这是特殊的单人病房,除了他和傅家请来照顾的人,只有医生能进出,而进来的人正是他的主治医生姜蕊。
“又头疼了?”
她面露担心,上前,刚要抬手触碰,傅行深下意识的动作躲过去。
“没事。”
她盯了眼还未熄的屏幕,唇角扯了扯,开始给他配药。
“你夫人又给你带来困扰了。”
“不……”
话未出口,姜蕊往他体内推了一针。
“老样子,这是缓解头疼的,别想了,睡会儿吧。”
这么短短一句话,傅行深越听越模糊,最后失去意识。
姜蕊是她的主治医生,出国后一直由她负责他的治疗,作为一个从国内出国留学后工作的专业医生,她很优秀且权威,傅行深的病情被她控制得很好,只是明显的伤好得差不多,记忆却怎么也恢复不了。
看着他沉沉睡去,姜蕊起身,抬手虚虚地抚过他的脸部轮廓。
“想不起来的事就别想了,何必自寻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