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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人没理会他们,看大家情绪平稳下来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里人都涌过来,询问阎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阎家人一言不发,唯有阎解娣不懂事,大咧咧地说:“他说解成哥哥叛国。”

瞬间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看阎家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三大妈一把将阎解娣拉进去,骂道:“你瞎说什么?”

刘光天回去遇到这一幕,对阎富贵点点头就往里走。

被三大爷喊住:“光天啊,你知道解成是怎么回事吗?他的尸体去哪里了,我们能不能去……”

说着他语气哽咽,一辈子算计的老人这会儿心中再无算计,只有他的儿子,问:“我们能不能去祭奠?”

“不知道,我也是才刚听说这件事。”刘光天摇摇头。

阎富贵落寞点头,不再说话。

院里人指指点点,考虑到阎家刚死人心情悲伤,没有多说片刻都散去了。

中院,老刘头一家看完热闹回到家里,老刘头媳妇喝了口水说:“啧啧,阎解成居然是个叛国的,死的好,这种人活该死无全尸。”

刘大哥也下班回来说:“阎解成死了,轧钢厂就空出一个位置,咱们看看能不能运作一下让家里亲戚顶上?”

老刘头媳妇一听就觉得好,说:“对啊,阎解成是叛国死的,工作肯定不能让家里继承,咱们让你爸运作一下,我老家还有个堂弟,嘿~”

说着去推老刘头:“他爸,你怎么看?”

没推动,刘老大两人看去,发现老刘头一脸阴沉,脸上黑得像是能凝聚出墨水。

“他爸,你怎么了?”

刘老大也问:“爸怎么了,阎解成死了有什么不对吗?”

“端茶来。”老刘头没答,命令道。

他媳妇赶紧端来早泡好的高碎茶。

老刘头一口喝了,又沉默一会儿,才说:“这事不简单。”

“怎么个说法?”刘老大问。

“你们不记得了?前些日子阎解成才说要报复刘家,这会儿他就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还被安了个叛国罪。”

老刘头说着心情烦躁,拿出珍藏的几根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

老刘头媳妇听了问:“他爸你是说,阎解成的死是刘家整的?”

“不确定,但这一切太巧合了。”

抽了一半将烟熄灭,又认真收回去,老刘头眉目皱着,说:“易中海,贾家,现在是阎解成,院里倒霉的人家都跟刘家有关,都太巧合了。”

他媳妇听完白他一眼,说:“他爸,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

老刘头闻言看她。

“呵呵,你老想着算计刘家,可不就担心害怕嘛,怕刘家厉害自己遭到报复,什么都往刘家套,你咋不想想,刘光齐也死了,刘家这么厉害,咋还害死自己家人呢?”

“那不是说他对刘光天动手被黑帮报复……”

“刘家真这么厉害,黑帮能报复得了他?”

他媳妇说着指了指后面的方向,道:“你咋不说院里发达的几家也都跟刘家有关呢,后院王家,中院秦淮茹、傻柱,傻柱那傻愣愣的满脸褶子,娶上那么漂亮的一个媳妇,还有那三年,别的大院饿的不成样子,听说都饿死了人,咱们院一个个脸色好着,那些晚上扔下来的粮食,你当哪里来的?”

原来早年间他们没冒头,也一视同仁地受到了粮食接济,当时心里都猜测是不是刘家支援他们,因为只有刘光天能打猎,吃肉多的话自己的粮食能空余下来。

但没确定,老刘头绝对不认。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他摆手道,阴沉着脸继续思考。

“好嘛,那轧钢厂空出位置的事?”

“我去厂里打听打听。”

接下来的时间,老刘头看到刘胖子都绕道走,心想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原本想让阎解成探路试探刘家虚实,好家伙,探到人都没了还落个叛国,阎解成那憨货他怎么不晓得,哪里有叛国的本事?这事让他心里发寒,但说出来媳妇儿子不能理解,便在自个心里过一遍算了,从此更加提防刘家。

至于轧钢厂的岗位还是要争的,他家老二年龄不够,可以卖老家亲戚一个人情,能收一笔中介费,怎么都不亏。

上班后便各路打听转圜,想看看怎么能拿到这个工作。

前院。

事情过去几天了,阎家人都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三大爷夫妇两个这几天沉默寡言,看到邻居招呼都不打了,平时除了一日三餐就呆呆地坐着。

一日刘光天下班回家,看到三大爷的模样有些吓人,只见他头上竟多了丝丝缕缕的白发,看着像是老了二十岁。

邻居们也是看着老阎家叹息,不敢跟他们多说话,唯恐触碰了伤心事。

直到厂里再次来人。

“阎老师,阎老师在吗?”

“在,我在。”阎富贵连忙起身回应。

“阎老师,厂里补贴发下来了,按照正常职工事故补贴补贴12个月工资,还有对于父母的抚恤金,另工作可以给解成弟弟继承。”

听到这阎解放当即眼睛一亮,阎富贵也是神色变化,扫去先前的死去沉沉很是惊讶,问:“解成的工作家里还能继承?”

“当然,一向如此嘛。”

“可是,可是解成他……”阎富贵口里含糊还是没说出来。

阎解放高兴得不得了,喜形于色道:“我要有工作了,我要有工作了!”

周围邻居听到这,都投来惊讶又羡慕的目光,偷偷议论起来。

厂里来人说:“阎老师,容我进屋,有些事得跟你们家单独说。”

“请进。”

全家进屋关门,来人才说:“说是补贴12个月工资,其实是补贴24个月,您等会去厂里领就知道了,阎解成他生前为厂里做了贡献,本来想开大喇叭夸奖的,没想到还没成就出这事,哎。”

“解成他,做了贡献?”

阎富贵有些难以相信,阎解成一个叛国贼,什么贡献竟然还能发放,但这位不是上次来的那人,疑问在喉咙里转了转还是没说出来。

“具体您问厂长就知道了,我这边不跟您多说,就是通知你们去厂里领补贴,还有您家二儿子早点去厂里报到。”

“对了,因为解成情况的特殊性,特殊补贴的事,你们尽量不要说出去。”

说完就站起来告辞,阎富贵脑海有点懵,把他送出去了。

他走后,老刘头得到消息从中院赶过来,难以相信地问:“三大爷,你家解放能继承解成工作?”

阎富贵点点头,说:“也是解放有这个福气。”

没料到老刘头用力往地上‘呸’了一声,说:“凭什么啊,凭什么卖国贼的工作还能继承?这种人不抄家就不错了,凭啥还能拿补贴拿工作?!”

说得阎富贵脸色一变,说:“你瞎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阎解成是卖国贼!”老刘头丝毫不袪。

搞不了刘胖子,还搞不了你吗?

老刘头二儿子也跟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声喊:“卖国贼!”

阎富贵听到他们这么骂很是生气,想做点什么左右看看却有些茫然,邻居们看着他们神色中都是鄙夷,没有一家帮他们说话的,隐约中还听见小声嘀咕:“卖国贼”、“汉奸”

见状阎富贵苦笑一声,沉默下来低下头,平时挺直的背脊好像弯了弯,再也直不回去。

刘老二看他不敢反驳更加来劲,唱起顺口溜:“卖国贼的爸爸卖国贼的妈,卖国贼的贼窝是一家~”

听得阎家人火冒三丈面红耳赤,阎解放当先收不了进屋拿了个板凳冲出来,大喊道:“我跟你们拼了!”

老刘头见要吃亏,拉起刘老二就往中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骂道:“不愧是出汉奸的家庭,就是蛮横。”

听得阎解放更气,老刘头又却说:“阎解放我劝你别去厂里报到,你去了也是被嘲笑的命,不如找个没人认识你哥的地方好好呆着。”

激得阎解放狂怒起来,把凳子狠狠甩出去,差点砸到人。

邻居们都默默往自家方向缩了缩,对阎家议论声更大了。

阎富贵叹了口气,等阎解放把等凳子拿回来,说:“解放,进屋。”

阎家人都进屋没人说话,阎解娣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面色委屈有些呆呆的。

过了一会儿阎富贵首先打破安静说:“解放,你下午就去轧钢厂报道,不管真的假的。”

“我跟你一起去,取补贴!”

阎解放有些犹豫,问:“爸,要是厂里人也嘲笑我怎么办?”

他真被老刘头父子气到了,同时青年人脆弱的自尊心遭受冲击,对于去轧钢厂竟然有些害怕。

他哥出卖轧钢厂资料,他去厂里能有好日子过吗?

阎富贵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下说:“不会嘲笑你的。”

“再说,别人嘲笑你,你不会当个屁放了吗?”

“哦……”阎解放勉强应了。

下午,三大妈热情地给阎解放找出了一身漂亮衣裳,还是他哥留下来的,板板正正的一身中山装,穿上去三大妈怎么看怎么满意,说:“我儿子看着像个人样了。”

又给他拿了户口簿,交代去轧钢厂要热情会喊人,就让他们父子俩去了。

到了厂里阎家父子小心翼翼,唯恐遭人奚落,没想到根本没人嘲笑他们,甚至没人提阎解放成的事,等到了工位上阎解放还难以相信事情这么顺利,事情就这么成了?

阎富贵也果真拿到解成两年的工资和给父母的抚恤金,到手犹不可置信,足足700块钱!

轧钢厂。

阎解放坐到工位上,小主管前来告诉他要打磨工件,给他教了三遍就离开,他随即开始自己做,感觉并不难。

过了一会儿,遇到个问题,他小声询问旁边的工友,旁边工友在跟人说话,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没理他。

阎解放不敢再问了,生怕是故意不理他,再问自己会很尴尬,正六神无主之际忽然从斜边走来一人,说:“解放你刚来厂里,有什么不懂的吗可以问我,我现在也勉强算个老员工了。”

这话简直救了他老命,他连忙抬头一看,竟然是中院的刘大壮!

于是更尴尬了,刘大壮平日可跟他们家没什么交情啊,他都是跟着刘光天算风云人物,自家是汉奸家庭……

就听刘大壮又说:“咱们都是一个院的,别客气。”

旁边有人起哄:“阎解放你好运气啊,大壮可是主任的徒弟,你跟着他可不就等于跟着主任了?”

“嘿,学主任的一手技术,羡慕啊,大壮咋不教教我~”

刘大壮没理他们,等着阎解放回复。

光天交代他适当照顾阎解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阎解放看刘大壮是真的,旁边的人竟然也没什么嘲笑的意思,心情蓦然放松下来。

“我这个地方没弄懂,你给看看。”

一个下午,他跟刘大壮学了很多操作细节,感觉能把工作长久做下去了。

回去后,三大妈很关心他的情况,问:“解放,你在厂里怎么样,能适应吗,工作做得来不,跟工友相处怎么样?”

阎富贵没问,却偷偷瞧过来。

阎解放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活泼,笑着昂头说道:“妈,当然能适应,我是什么人?没工作都算了,有工作了哪有我不能做的~”

三大妈听了连连点头,说:“能适应就好,妈相信你的能力。”

阎富贵也松了口气。

阎解矿则说:“哥你上午不还哭着说不想去吗,咋去一趟就改性了。”

阎解放瞪他一眼,恼羞成怒说:“我哪里哭了,你别瞎说!”

阎解矿无所谓地翻个白眼,说:“谁哭谁知道。”

三大妈看儿子们插科打诨老怀大慰,说:“真好啊,解放的工作解决了,领了补贴正好给解放找媳妇,以后还能给解矿也买个工作。”

阎解放赶紧说:“妈你别着急,我先去厂里申请住房,万一运气好房子下来了,我就能找个城里姑娘。”

三大妈说:“这话对,你年龄小,结婚还有几年,慢慢申请房子不急。”

阎解放点头。

阎解矿则欢呼:“太好了,我以后也要有工作了!”

虽然不知道工作意味着什么,但老听到大人说工作工作,自己当然也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