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梦心,齐德海已然是彻底陷入狂态,无论关乎自身亦或是齐家存亡,他都要孤注一掷。
秦梦心尚未开口,秦刚便焦急地呼喊:“梦心,快来救我!我不想死,我好怕!他说什么条件,你就答应他吧?爹知道,以前我做的事情的确太过分,日后定会痛改前非!
那位齐兄,能否请你将剑稍微移开些?这剑尖顶在我头上,头皮都刺疼了。毕竟我们曾是差点结成亲家的关系,抓人质的话,抓我大哥或者其他人也好啊!”
秦刚此番言语不仅充分暴露了他的懦弱本质,更是触怒了许多旁观者。如今齐德海以剑相胁,他却仍称其为“齐兄”,无疑是羞辱秦梦心,同时也扇了贺文一个耳光。
秦辉面色铁青,对于秦刚那句“可以抓我大哥”的言论,犹如利箭穿心。
齐德海果真挥剑擦过秦刚头顶,后者痛得惨叫一声,瘫坐在地。他依旧剑指秦刚额头,喝斥道:“给我闭嘴!你这种废物,有何资格称吾为亲家?吾可不愿为此丢脸!
秦梦心,吾的要求已然明示,你自己仔细思量该如何抉择。”
秦梦心柳眉微蹙,语气坚定地回应:“齐家主,您对我说这些并无意义。我早已表明,那些事并非我所为,至于真正幕后之人,我也无从知晓。
你应该去寻找真正策划此事的人,而非拿我出气!我还要告诫你一句,回头是岸,尚且不晚。
即便齐家遭遇再如何猛烈的打击,也不会轻易消亡;但若您执迷不悟,做出了不应有的举动,那么齐家将会彻底在这文海之地烟消云散!”
秦梦心的话语令齐德海全身颤抖,但这并非源自恐惧,而是愤怒燃烧所致。他想起自家儿子遭到数位高手肆虐,齐家产业悉数遭重创,随行之人纷纷败退,直至他无奈拔剑,欲拼尽全力反攻。而秦梦心竟云淡风轻地说那些事情跟她无关!
呵,既然与她无关,又能与何人相干呢?
齐家这般庞大势力,即便是龙家出手,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然而,在这片修真世界之中,一股隐秘而强大的宗门势力正毫不留情地发起攻势,试问,若非秦梦心或是与其血脉至亲之人,又有谁能施展出这般手段?
齐德海身躯微颤之后,突然绽放出讥讽的笑容,仰首向天,长笑声回荡天地。笑声止歇,他的脸色陡然转厉,眸光狠辣地凝视着秦梦心。
“好得很,妙极了,实在是妙不可言!你果真是秦家长辈中最具潜力的杰出晚辈,单凭这份不顾亲情的决绝狠劲,就算是老夫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齐德海话语甫落,贺文骤然大声喝止:“慢着,我有话要说!”
刹那间,那些尚能保持清醒的众人纷纷瞩目于贺文。秦梦心心中一紧,原本打算出声阻止,却未料贺文竟比她更快一步。
莫非,贺文此刻终于准备揭露他的真身?难道她的推测没错,贺文便是那位暗中拯救她,并操纵此次事件背后的强者?
秦刚原以为自己难逃此劫,听见贺文的声音犹如仙乐灌耳,激动之下泪流满面:“好女婿,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是爹错了,爹今后再也不干涉你们二人的婚事。求求你,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就这么死去啊!”
面对父亲痛彻心扉的恳求,齐德海冰冷的目光紧紧锁住贺文,森然说道:“贺文,你终究还是现身了!我就知道你绝非寻常赘婿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今日之事,我齐家认栽,恳请你手下留情,放过我们,也放过这个废物,从此往后,双方各自安好,互不侵犯!”
贺文一副困惑的表情看着齐德海,满脸不解地道:“齐家主,您在说什么?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明白?什么所谓的真实身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院弟子,怎会有何特殊身份可言?我叫停你,只是想劝告你切勿意气用事。
冲动乃修行者的大忌,而非法器的使用更是触犯修真界的戒律。身为世家子弟,接受过高深教育的你,怎能知法犯法,堕落成一名邪魔外道呢?倘若你真的杀害了我的岳父大人,你也必定难逃一死,那有何必呢?
你身为齐家家主,竟要为了一个小人物赔上自己的性命,这样做值得吗?”
然而,贺文这一番诚挚劝解并未触动齐德海,反而是将他彻底激怒。刚才他还深信不疑地揣测贺文的真实身份,谁知贺文接下来的话语无异于当众扇他耳光。
齐德海面色通红,气喘吁吁,愤怒地质问道:“混账家伙,你竟敢戏弄于我,给我死!”
说罢,齐德海举枪瞄准贺文,毫不犹豫地扳动扳机。一发灵弹疾射而出,直奔贺文而去。贺文轻描淡写地偏头避过,子弹贴着他的头皮掠过,打入墙面。
贺文身形一动,瞬间爆发修为,向齐德海扑去。齐德海见状大惊失措,忙向贺文连开三枪,却被贺文逐一巧妙闪避。
如此轻松避开灵弹,这岂非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节?贺文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惊讶之余,齐德海愈发惶恐不安,开枪射击的精准度也因此急转直下……
贺文犹如瞬移般闪至他面前,此时齐德海的灵晶炮刚刚发射完毕,脸上尽显恐慌之色,目瞪口呆地望着贺文。
贺文举手轻描淡写地握住齐德海手中的灵晶枪,顺势一带,那精妙绝伦的手法令人眼花缭乱,眨眼间,灵晶枪便化作了一堆散落的组件。
秦刚不失时机地退至一侧,远离战场之后,地面上留下的一片湿润痕迹异常醒目——原来,在齐德海启动灵晶炮的刹那,他已经吓得失禁。
齐德海如遭雷噬,呆立当场,身形僵硬,毫无动作。
贺文悠悠叹了口气,手掌轻轻落在齐德海肩头。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齐德海竟双膝跪地,与石板地面亲密接触,然而他眼中空洞无神,似乎已浑然忘却疼痛。
贺文蹲下身来,眼神平和地注视着他,开口道:“齐家宗主,我已经言无不尽,你为何还执拗不悟?你欲用灵晶炮瞄准我岳父大人,欲有何图?莫非你以为可以撼动我?如今你竟又向我下跪,此举何意?难道你这猪脑中装满了猪粪不成?”
说着,贺文轻轻拍了拍齐德海的脸庞,站起身来,视线转向秦辉,含笑而道:“大伯,这些人渣烦请您处理一下,莫要脏了我的秦家长地。另外,今日乃是梦心的生辰,她仅向您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您却推诿再三,不予答应。如此行径,让我心中颇为不悦,使我心中不悦者,难保他人亦能安宁。”
贺文所言之意甚明,秦辉一听即知。
秦梦心此前已然明确表示,要想让她真正执掌生死红颜宗门大权,就必须让她在这宗门中拥有实实在在的话语权。
事实上,秦辉内心深处早有想法,欲将秦梦心手中的权力夺回,毕竟秦梦心在秦家之中的声望日益攀升,甚至即将超越身为家主的他。
然而,正当此时,龙苑宗突然施加压力,秦辉哪里还能抵挡得住?加之族内已有不少人转而支持秦梦心,特别是秦相。
若非齐家之人突然来访,估计此刻他们已经召开了宗门大会,并做出了决策。
秦辉尚未及开口,满脸伤痕的秦相却是满脸笑容地插话道:“贺文,你可能误解大伯了。梦心提出的请求合理合法,但此事关乎整个秦家的未来,我们必须召开宗门会议,群策群力方能得出结论。这是宗门规矩,还请你能理解。待会议议决之后,我们将全力支持梦心的所有要求,生死红颜宗的控制权,悉数交由梦心掌管!”
秦相话音刚落,几乎等于一锤定音。旁边的秦霄虽然面露不甘之色,然而面对贺文,他又怎敢有所反抗?贺文的实力与霸道,早已众人皆知。一旦触怒于他,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此次贺文为秦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跻身秦家高层,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从此以后,贺文在秦家内部的影响力,恐怕已超越了秦辉。
秦梦心默然不语,未曾想到贺文竟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而自己,却总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两厢对比之下,她内心不禁产生了些许坐立不安的感觉。
秦辉略一清嗓,点头认可道:“没错,梦心,这是我们全体高层共同作出的决定。今后你就放手去做吧,我们都将全力支持你!”
秦梦心轻轻应了一声,沉默无言。
齐德海身躯颤动数下,而后他又独自在那里狂笑不止,笑声中夹杂着泪珠滚滚而落。
“齐家千年基业,竟如此陨灭于我之手。秦辉,你的计谋得逞了,你们秦家胜出了。
然而,我并非败给你们,而是败给了这位少年,我齐德海认输!”他仰天怒吼。
秦霄不屑地嗤笑一声,回应道:“你若不服又能如何?你注定要服!你以为齐家在修真界的位次高于我秦家就能傲视一切?
告诉你吧,在我这侄婿面前,别说你们齐家,就算是其余三大修炼家族联手,也要俯首称臣!
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自食其果,谁让你们如此卑鄙无耻,自寻死路呢?”
秦霄说着,转头向贺文递去一个友好的微笑,仿佛他与贺文之间有着深厚的同门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