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方羽一脸的错愕。
“哦,刚才走神了,方兄有何事?”
赵功明沉声问道。
“赵兄是第一次来幽郡吧?”方羽面带笑容的说道。
“我乃金钱城新上任的城主,此次来幽郡述职,确实是第一次。”
赵功明如实说道。
方羽面露诧异,同时心中困惑,金钱城是哪里,之前双儿不是说出自“华夏”吗?
不过也不在这个事上纠结。
方羽心中已有打算,从之前想要拉拢赵功明为己用,变成现在的想结交。
现在有机会表现,根本不介意当个导游。
“哈哈,巧了,方某来过这幽郡数次,可以为赵兄讲解一二。”
上山的路途不算近,而且还是类似九曲回肠般的窄路,两边都是骇人的天险峭壁。
幽郡就像是一座孤峰般,地形甚是少见。
进入城中还需要些时间,倒是可以边听方羽介绍,边欣赏沿途风景。
事实证明,方羽真的很懂幽郡。
把郡内好吃的好玩的,甚至数个青楼都如数家珍。
“幽郡乃是天启国最西边的一个郡,虽说小是小了点,而且还紧挨着幽影密林,但这边对人类还是比较友好的。”
方羽缓缓说道。
“友好?城池每月提供100名人畜给妖兽,这能算是友好?”赵功明立即提出质疑。
“呵呵,100名人畜?”
方羽有被赵功明见识不足而乐到,转而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道。
“天启国的九府五十郡中,大概有2500多个城池,平均每个城池每月要向妖兽提供2000名人畜。”
“这么对比之下,你还觉得100这个数多吗?”
方羽直接反问道。
听到此话,牵马的双儿,俏脸上满是惊容。
“每月2000人?”赵功明眉头紧锁。
“那一座城池的人,很快不就空了吗?”
方羽却是摇了摇头。
“妖兽也不傻,怎么会断了自己的口粮。”
“其他地区,大部分城池的土地资源,要比幽郡富饶的多,自然就能供养更多的人类存活。”
“像天启国人数最多的星罗城,人口足足有2千万之多,当然,此城每月要提供50万的人畜。”
赵功明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也是被惊到了。
当上城主的他,也是刚知道,像他的金钱城,人口总数也就5万而已。
很难想象,2千万人口的星罗城,城池得有多大。
每月提供50万的人畜,也就是10个金钱城的人口。
如果方羽没有撒谎,天启国2500个城池,平均每月向妖兽提供2000名人畜的话。
那就意味着,天启国每年要向妖兽提供5000万名人畜。
这是多么一个骇人的数字。
而这个骇人数字的背后,又有多少个悲痛伤心的故事。
真的就是把人当牲口一样养着,供给妖兽食用。
但人就是人,是有爱恨情仇的智慧生物。
整天活在这么一个朝不保夕的世界,无异于活在地狱之中。
山道上的行人,很多都牵引着货物进入幽郡内。
赵功明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僵硬和无奈。
麻木不仁,或许是人们迫不得已的生活常态。
否则,真的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见到赵功明面色严峻沉重,方羽也是叹息起来。
“你们人类确实太苦了点,但规则是至高者们制定的。”
“嗯?我们人类?难得你不是吗?”
赵功明忽然被方羽话中的内容感到困惑。
“看来,赵兄对这个世界的常识了解不足。”
方羽面上看不出异常,内心实则非常困惑。
以赵功明的实力,怎么也该是个大世家出身。
却对很多常识性的信息不了解,这反而更加激起他想结交赵功明的决心。
“我和师妙严格来说,都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半人。”
方羽指着自己和队伍最后方的师妙。
“半人?”
赵功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不过他想到了泥鳅帮帮主,她是上身是人身,下身却是蛇躯。
她难道就是半人?
“是的。”
“这个世界是妖兽和邪灵分衡天下,而人类靠着从两边获取力量,勉强在夹缝中生存。”
“而所谓的半人,其实就是从妖兽和邪灵身上获取力量的这部分人。”
听到方羽的介绍,旁边的双儿忽然来了兴致。
“人类如何从妖兽和邪灵身上获取力量呢?”
方羽深深看了一眼双儿,旋即接着说道。
“这个嘛,那就比较复杂了。”
“有生育,植入,换血,契约,献祭等等吧!”
“其实从结果来看,从妖兽那获取力量的人,注重的是血脉,这部分人被称为半妖。”
“而从邪灵那获取力量的人,更看重天资和奉献,这部分人,则是人们口中提到的灵师了。”
赵功明心中顿时明悟。
原来这就是半妖和灵师的由来。
一个从妖兽那获取力量,一个从邪灵那里获取力量。
怪不得实力都如此的强横诡异。
至此,赵功明也算是对这个世界的力量,有了个基本的认知。
“所以,你是......”
“我是半妖,我的姑姑,也就是师妙,她是灵师,而且是灵师中极为少见的灵剑师。”
方羽回答的非常干脆,而且当着赵功明的面,他直接展示了一番。
只见方羽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的那双眼睛。
瞳孔在极短的时间,由圆润变成了细窄的裂缝,并且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仅仅只是这稍许变化,方羽的气质,从之前的平和,瞬间变得锐利和神秘。
瞳孔收起的很快,方羽又恢复之前笑呵呵的模样。
“师妙是你的姑姑?那为什么你是半妖,她却是灵师呢?”赵功明忽然问道。
“这个其实是世家的传统,为防止意外,能一直延续下去,所以大都是一半的半妖,一半的灵师。”
“这全都是因为半人的致命短板。”
方羽大大方方的说道,这些都是很基础的常识,所以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半妖和灵师还有致命短板?”
赵功明也是倍感好奇。
“自然是有的,打个比方,像幽郡,就有万兽堂和灵师堂的分部。”
“驿站出现了妖兽吃人的事件,为什么来的是灵师,而不是半妖呢?”
“就是因为致命缺陷导致的。”
“假如,今天来的是万兽堂的半妖,而他的血脉又刚好是蜘蛛妖的,别说处理事件了,不配合妖兽杀人就算烧高香了。”
“而这就是半人们最大的致命缺陷,半妖没法忤逆同血脉的妖族,灵师同样没法处理同类型的邪灵。”
“毕竟力量都是从人家那里获取的,自然没法倒打一耙。”
方羽无奈的说道。
赵功明听懂了,其实就是你不能吃着别人的饭,还砸别人的锅。
所以,世家为了应对这个缺陷,不会单纯的只依赖一种力量。
“当然,毕竟妖兽、邪灵的种类之多,像这种巧合还是不多见的!”
“像今天碰到的毒螯白蛛,我和师妙也是都可以杀的。”
方羽挽尊的说道。
“那你说了这么多,那像我家公子这般的武者呢?”
双儿带着好奇的问道。
“武者,只是强一点的人畜而已。”
方羽不假思索道,听到这个结果,双儿的俏脸明显不悦。
而方羽紧接着话锋一转。
“但像赵兄这般的武者,我愿称之为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