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车上,张玮发现比起一天赚二十万,还有让他更加惊喜的!
那便是他脑海里又亮起了二十本书!
他欣喜若狂!
这意味着,他又可以修习一种功法了!
他一直关注脑海里茫茫多的灰色书籍,无比盼望它们又亮起来,没想到真的亮了!
他只知道是在给税务局几位领导做治疗期间亮的,但具体亮在哪个节点,他当时却是沉心在治疗中没有注意到。
当然,他同样也关注茫茫书籍中的那块灰白色小石板。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在走路的时候,在坐车的时候,在天道山石洞里的时候——
在任何时间与地点,只要他有空闲时间,他都尝试与小石板沟通、说话,但小石板完全陷入沉睡之中,没有一丝动静。
现在他坐在公交车上,与小石板沟通无果,把注意力集中到二十本书上来。
当他发现全是与跌打损伤有关的经书秘术后,毫不犹豫地选了《玄穹至尊跌打损伤经》。
《玄穹至尊经》。
《玄穹至尊内经》。
《玄穹至尊药经》。
《玄穹至尊跌打损伤经》。
他已经拥有了四本与玄穹至尊有关的功法秘术!
前面三本书无论哪一本,都内容浩瀚博大,每一次研究、学习都让他收获巨大,现在又多了一本,他如获至宝,喜悦之情无法言传!
而且事实上,前面三本经书,第一本和第三本都晦涩难懂,每读懂一句都需要花大量时间与精力。
第二本比第一、第三本易读很多,但至今也只读了极少的一部分。
等他把这四本书都读完、学完,他在修行路上将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想一想都激动!
不知不觉就到了大青山岔路口,张玮从内视研读脑海经书的模式中回过神来。
下了公交车,他又一手提着一大袋往家里走。
这时候,他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中。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回家。想着将这么多新买来的东西送给父母,他就像获得一本经书秘术一样激动。
内心里的喜悦荡漾在脸上,连脚步都要轻快很多。
三月的夜来得比较早,天上没有月亮,一盏盏星星次渐被点亮,仿佛童年的眼睛在那里一眨一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神奇的故事。
修炼之后,他的视力变得特别好,即使没有月光,这连绵起伏的青山仿佛白天一样清晰。
而且只要他微微运转体内真气,走路的速度就比平常快了三五倍。
十里山路,以往要走一个小时,现在他回家心切,居然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家!
这二十分钟里他还接了曹达一通电话。
曹达在电话那头大声喊:“张玮,听说你这小子今天赚了二十万!这五万一个人是我帮你定的价,我要抽成!”
他是高学历,搞软件研究出身,鑫盛电子厂也开了好几年了,市值上亿,但他觉得张玮这钱赚得比他还轻松。
“老板,我正想着明天打电话感谢您!”张玮连忙笑道,“您看要怎样抽成?”
“一半一半!”曹达笑道,“你不给我抽成也行,明天中午过来帮我治疗两个,像上次一样,我当面数钱给你,你再转手给我。”
“好的,您要我去哪里,发位置给我。”
他觉得确实要感谢曹达,没有他五万一个人的定价,人家给他一千他也会收。
在张玮离家还有一里路时,大黄狗就奔过来扑到了他的身上。
他把所有的袋子用左手提着,把右手腾出来抚摸大黄狗的头,这使得大黄狗越发激动与开心。
昏暗的灯光下,母亲罗萍正在忙家务,看到张玮后惊喜喊道:“玮儿,你回来啦!”
张玮大声回应:“妈妈,我回来了!”
把两大袋东西放下来,把家里看了一遍,他问道:“爸爸呢?还在做事没回来?”
他太了解爸爸了,天再黑,如果觉得事情没做完,就一定要做完了再回来。
为了在几块田地里刨出一点钱,爸爸简直在拼命。
“你爸爸在下面。”罗萍回了张玮的问话,又热切问张玮,“你吃饭了没有?”
他们住在半山腰,村子在山脚下,所以他们说村子的时候习惯说“下面”。下面就是指村子。
“吃了,吃了回来的。爸爸在下面干什么?”
“隔壁村刘大罗建了新房,把我家的一块地用了一半。
“你爸爸要大罗给块地给我们,刘大罗答应了,但村里不许你爸爸以地换地,找刘大罗要了两万块钱。地没了,钱也不归我们。
“你爸爸说地是我们家的,村里要了钱也应该给我们,但村里不肯。你爸爸去跟他们理论去了。”
罗萍心里难受,脸上也露出了愤懑、担忧之色。
张玮一听,顿时担心父亲又受欺负,连忙说道:“我去看看。”
罗萍也连忙说道:“你去看看吧,如果村里不肯,劝你爸爸算了。受了一辈子欺负了,又不是这一次,莫钱没要到,又挨了一顿打。”
罗萍的话还没说完,张玮就跑出了小屋。
不过他现在听力好,母亲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回答:“妈妈,你放心,我会的。”
仅仅是一眨眼,他就跑到了山下,来到了村长张杰家里。
村子里可以跑车的水泥路从村长张杰家门前过。
张玮家里如果要修水泥路,距离最短、最省钱的方法就是从张杰家边上顺着张玮刚才跑下来的小路扩建。
张杰家是个别墅群,在张玮读初中时就开始建造,一直建到他读高二时才完成。
别墅群占地六七亩,有三栋三层高的大别墅,外加五栋平房。
虽然装修设计比不上城里的高档别墅那么洋气有格调,但在气派上有过之无不及。
也正是这个别墅群,让张玮在心里树立了一个奋斗目标。
那就是将来有了钱,要把自己家建成一个更大的别墅群,甚至是庄园,要把水泥路一直修到自己家里,要让小车可以开进自家院子里,要让父母在村子里扬眉吐气!
这时候,村长张杰家里有二三十人,有的站在地坪里,有的坐在左侧别墅的大堂里。
张玮看到父亲张岳明坐在村长张杰堂屋里,没有被人打过的迹象,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这时候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在青阳时那么强烈地想回家,或者是内心里对父亲的危险有预感。
他笑着向村长张杰喊了声“三伯”,又跟所有人包括父亲打招呼,然后在父亲身边坐下来。
张玮注意到半个月前要强占他家小水田的张豹生三兄弟不在场,看来那天被自己打怕了,信守诚诺。
父亲张岳明见张玮来了,萎顿、愤懑的神情顿时消散了许多,他情绪激昂地把自己的要求重提一遍,好让张玮了解情况。
村里这二三十人又再次拒绝张岳明。
对于张岳明来说,张玮来了就来了主心骨,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对于村里这二三十人来说,张玮不过就是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来了也是白来。
他们甚至拒绝得更起劲,更蛮横,更嚣张,好让张玮见识他们的强大,继续像张岳明一样屈服在他们的意志之下。
张玮一家一直是他们欺负的对象,张玮的爷爷张世忠受他们欺负,父亲张岳明受他们欺负,所以张玮和张玮弟弟张磊,以后肯定是仍旧继续受他们欺负。
张玮看到父亲被大家明目张胆地欺负,心里非常愤怒,但他克制住自己,平心静气道:“按国家现在的政策,分给我家的田与地就是我家里的,只有我们有处置权。”
村长张杰五十多岁,长得又黑又瘦,不仅担任村里的村长,还以大儿子的名义开了两家工厂,一家沙石厂,一家砖厂,在村里有权有钱有势,一手遮天。
他见张玮开口说话了,冷着脸逼视张玮道:“什么国家政策哪,在我们村里,就只讲我们村里的土政策。”
张玮不惧张杰,平静地与他对望,说道:“就按村里的土政策,大家以前也是自由交换田地,现在我家也是自由交换田地。”
张杰道:“现在全村的人都觉得跟隔壁村交换吃亏了,不想交换,只要钱。”
“地是我家里的,要了钱,也应该归我们。”
又黑又瘦的张杰生气了,瞪着眼睛怒视张玮:“大家都觉得该给村里用!”
张玮掷地有声:“这是不讲道理!”
“什么道理不道理?”张杰望着张玮,眼神变得凌厉,“大家都认为这笔钱应该给村里,这就是道理!
“你家里弱,搞人家不赢,大家都觉得应该这样,你就只能这样。
“你是读书人,这个道理应该懂!”
张玮脾气再好,心里也有气了,望着张杰正色道:“三伯,你的意思是,谁的力气大就听谁的?”
“谁的力气大就听谁的,道理不是这个道理,但也是这个道理。”
张杰见张玮语气里没有了原来的谦和,心里不舒服,语气越发重,“钱又不多,你一个读书人,何必在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谁的力气大就听谁的,”张玮环视堂屋里、地坪里所有人,认真问道:“大家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