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校长刚才画的每一笔,应该都包含着符道精要,与体内真气相融,借助玄奥的法诀,通过无比复杂的组合,构成一道道符落在画纸上。
难道这就是青阳社区要的《千里江山图》?
张玮这时候感觉脑袋特别晕,特别沉,浑浑噩噩。
他用力摇了摇,又用手反复挠头皮,惭愧笑道:“我没看懂。”
“你如果第一次看就能看懂,我这糟老头子这么多年就真白活了!”
潘校长哈哈大笑,然后满脸和蔼地赞叹道,“你能站在这里看一个小时,没有倒在地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需要你对符道有着非常强大的理解力、包容力和精神力。
“曾经有个炼体修士一定要看我画画,没看半小时,结果回家躺了半个月。”
他望了望自己的画,又感慨道:“我十岁那年机缘偶遇,踏上了修行之路。
“十八岁那年遇上恩师,从此走上了符修之路。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符道上如蜗牛负重,缓慢前行,才有了今天一点小小的成绩。
“ 画符者,通云物星辰之势,上参三十六天罡,下究七十二地煞。
“上青天,落黄泉,留人门,绝鬼路。
“取自然万物于天地中结气成字,结符成阵。生于元始之上,出于空洞之中。
“古云:‘上符天、下符地、中合人体。’
“画出的符箓,可以用来调整、改变环境及自身,可攻可防,小则可以治病调心、消灾解厄,大则可以改天换地。”
他慈祥地望着张玮问道:“你有兴趣吗?”
张玮激动道:“有兴趣!”
早在半个月前,刘富宝三人带金虎帮偷袭他的那天晚上,他突破到武士境,就获得了一本符道秘术《玄穹至尊符诀》。
当时浮现在他脑海里的二十本秘术里,有符诀、画符经、魔魂天咒、归灵秘印、太极玄天符诀、玄穹至尊符诀、九天符箓宝典、鸿蒙无极符咒篇……
很多秘术一看书名就厉害得不得了。
他之所以选择《玄穹至尊符诀》,是因为这本秘笈与他前面所选的四本属于同一系列。
他还感觉自己与“玄穹至尊”四个字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选出来后,他一直想学却又还没来得及学,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看到潘校长画符画!
一个境界如此之高的人愿意让你站在他身边观看如此之久,岂不是意味着潘校长愿意教自己,自己也有符道天赋!
想到这些,张玮内心里就热血澎湃!
潘校长哈哈大笑,说道:“当年青阳大学修士有个不对外公开的问道学社,当年请我当辅导老师,专学符道,转眼很多年了。
“你如果有兴趣,今天晚上我带你过去,让你加入这个问道学社,和大家一起跟我学习符道,怎么样?”
潘校长这样轻描淡写地介绍问道学社,然后邀请张玮加入,好像这个学社没有门槛,只要你想加入就可以加入似的。
事实恰恰相反。偌大一个青阳大学,踏上修行之路的学生不少,但里面的成员仅仅五人。
“谢谢校长!”张玮激动得连忙说道,“我很愿意学,也一定好好学,希望自己不让您失望!”
“你有这份悟性,只要你肯钻研,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潘校长慈祥笑道,“那天见面,没有半点准备,只口头祝贺了你。
“今天准备了点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他边说边走到一面墙壁,打开壁柜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书来。
送到张玮手中,他说道:“这是《自在符道秘术》,你好好修习,等你将它全部掌握了,也就成了符道大家。”
这是一个大开本的书,四十多厘米长、三十厘米宽,足足八厘米厚。
封页用深红色的绢布包裹,上面赫然写着“自在符道秘术”六个字,就像一本超大型的字典。
只是封面上“自在符道秘术”六个字灵韵流转,看一眼都会让人失神,似乎在很明显地提醒世人,它不是一本普通的书。
张玮一时间怔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修行界秘术的珍贵,每一本都是无价之宝,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都梦寐以求。
无数散修甚至是修行世家都会为了一本秘术不顾一切,爆发出腥风血雨!
潘校长出手就送他一本秘术,这得对他有多重视、多喜爱!
但是张玮偏偏最不需要的就是秘术。
他已经有了《玄穹至尊符诀》,而且他相信这本秘术也和前面四本一样渊博浩瀚,绝不亚于眼前的《自在符道秘术》。同样需要自己花很多很多时间去慢慢研究、学习。
所以他真的不再需要另外的符道书籍。
至少是暂时不需要!
但是张玮又不能说真话,否则他没法解释自己的秘术是怎么来的。
甚至是潘校长要他拿出来瞧瞧怎么办?
他笨拙说道:“校长,秘术太贵重,我承受不起,不能收您的。”
潘校长慈祥笑道:“我们俩亲如爷孙,怎么说这样见外的话?”
张玮听到潘校长也把他当孙子看待,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产生了一个念头,想对潘校长说:“您送我几道保命的符吧,这比秘术更好。”
刘富宝家会报复他,就像一把剑一样悬在他头顶。
但是他说不出来。
他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纠结,手足无措。
最后他只好接下厚厚的秘术,向潘校长鞠躬道:“谢谢您!”
潘智恒看到他收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走,我们去问道学社吧。”
带着他走出画室,关上门,径直来到七楼,走进一个房间。
张玮豁然开朗,发现这里竟是一间非常大的画室,占地足有上千平米!
教室的一面是落地玻璃墙,一面挂着各种各样的或大或小的画。
教室后面是一墙壁柜。
这么大的教室里,仅摆着十二张又宽又大的深红色桌子。
无比的宽敞。
张玮望向墙壁上的画,立即发现它们都不是普通的画。
教室里此刻或坐或站着五人,除了杨婉妗外,还有四个不认识的大学生,看上去有的年龄比张玮大,有的比张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