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房在宫门侧面,云瑶为惊风诊完脉出来,平日里穿又重又华丽的锦袍实在不便,霞衫霜裙,霞带束腰,云瑶今日穿着一身常服。
她容颜倾城绝美,腰若拂柳,仙姿媚骨,轻盈走近,不似人间......
牧从禹蓦然瞧见,眼珠立时不会动了。
牧从禹也生得一副好皮相,端正清俊,不过而立靠着家世已官居三品。
皇亲贵胄,家世显赫,家中虽已娶妻,但京翎城想嫁给他做妾的比比皆是,是名副其实的热门人物。
牧从禹见过不少美女,家中也有两房美妾。但没见过云瑶这么仙美的,直叫人流口水。
燕景聿的办公地点就在荣庆宫正殿,下朝后有朝臣来商议国事很正常,云瑶眼角余光瞧见几位穿着朝服的人,转道往荣庆殿外走,怀里抱着装有彩画的金色锦袋。
她出现在正殿,从宫奴屋子出来,自己捧着东西,任谁都想不到她是皇后。
牧从禹脚下步子停了,瞧着云瑶纤盈飘渺的背影魂不守舍,有窒息感。
不知他是色令智昏,还是脑子缺氧,看着身穿常服的云瑶,认为是荣庆宫的宫女,暗暗感叹,这么美,做婢女实在是暴殄天物!
云瑶已出宫门。
“从禹。”牧图站在远处沉声叫他,不知牧从禹为何发呆?
无论为何,在此地都太失礼了。
牧从禹像是没听到,云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瞳仁中,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从、禹。”牧图加重语气。
牧从禹终于有了些反应,怔愣转头看牧图,像是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眼神惋惜。
“还不走。”牧图喝斥。
程恭谦和程锦坤在身边等候多时,牧图感觉颜面挂不住。
牧从禹恍然察觉失态了,快步赶上来,对程恭谦和程锦坤抱歉地说:“晚生貌似看到一熟人,兴许是眼花,让程阁老和程司首久等实在失礼。”
该说不说,牧从禹为人处世方面牧图是满意的,他一番话牧图挽回些面子。
程恭谦年纪大了,看牧从禹就是个孩子,不以为意地抬抬手,“无妨,咱们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
程恭谦话落转身上台阶,牧图随后,牧从禹谦让程锦坤。
程锦坤先迈步上台阶,他面上不显,心里丁点不信牧从禹的话,牧从禹分明是看那女子长得好看,色迷心窍。
胆子也够大,敢惦记皇上宫里的人。
安平将程恭谦、程锦坤、牧图和牧从禹带进正殿书房时,皇上一身玄金纹龙袍,长身玉立雕金窗前,看着窗外,周身冷寒。
起初牧图没想到,等大家跪在地上叩拜,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时,他忽然神弦一震,顿悟皇上面朝的方向正好是宫门,牧从禹的呆状皇上尽收眼底!
牧图倒吸一口凉气。
“平身。”燕景聿清冷道。
大家起身。
牧图忐忑局促。
牧从禹不以为然,以他左都御史的身份要个婢女,皇上还能吝啬不给?
他想着一会儿出荣庆宫,就去太皇太后那里把人讨来。
“几位卿家何事上奏?”燕景聿仍是看着窗外,仿佛在等着什么人出现在视线里。
翰林院主管秋试,论资历程恭谦也最深,他先开口:“启禀皇上,臣等来商议秋试细节。”
燕景聿默然点头,意思什么细节说。
自燕景聿登基就没坐朝几月,皇帝换人了,国事时而燕浔办。又因燕景聿性格清冷孤傲,不怒自威,朝臣们怯于接近,单独来御书房上奏的人极少,如今日这般是头一回。
若不是有程恭谦这位三朝元老在,程锦坤是绝不会来的。
牧图也因心中生怯,才拉上两位程大人。
起初程恭谦和程锦坤小心斟酌言词,皇上无论问题大小皆思考后作答,时而还延伸问题,见皇上这般重视认真,两人也不再拘谨,甩开嘴皮子大胆说话。
燕景聿并无不同,依然清冷、不厌其烦。
牧图醉翁之意不在酒,提出的都是例行事宜,问皇上是否按往年的方法办,显得特别刻意做作,二程心有不满。
与皇上商议秋试是牧图提出来的,结果他俩冲锋在前,牧图拣个便宜顺应皇上,显他心眼多,当谁傻呢?
牧从禹心不在焉,满脑子风花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