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谁没有秘密?便是双修道侣,也不是事事都报备的。
傅灵佩浑不在意,直接挥袖将塌上乱七八糟的玉盒都收进储物戒,才转身对上丁一。
丁一的眸,深而沉,里面仿佛有暗流涌动,随时会破土而出。傅灵佩一哂,轻烟步使出,直接跨到了他面前,手轻轻伸出,指如青葱,犹带着柔软。
丁一下颔微微收紧,似带有一丝期待,身子微微前倾。却不意那玉般的指往他面前一晃,便将他拈在指尖的玉盒抽走了。
“我的。”
傅灵佩摇摇手中玉盒,收回了储物戒。
丁一被气笑了,见傅灵佩滑溜地像个泥鳅就要溜走,手第一次快过脑子,直接将她腰间一揽,截留住她,牢牢控住,嗓音低沉:“嗯?你的?你就只在乎这么个玉盒?”
“难道现如今状况,你不需好好解释解释?”
柔软如绸缎般的白袍飘逸也轻薄,傅灵佩直接就感受到腰间手掌的热度,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却仍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烫感,不由没好气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我二人,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虽与你双修,却不代表必须事无巨细地向你报告。”
“独立?”轻薄的叹息出自眼前的唇,丁一玩味两句,此话原也没错,即便在他曾经那个世界,女子也有自己的事业,何况这个相对洒脱恣意得多的修真界?
可他生平孤独,重要之人不过寥寥,傅灵佩更是丁一完全放在心头的重中之重,她对他说要独立,怎么都不是滋味。
此时,丁一独别于旁人更多的占有欲显了出来。他毫不容情地剥开她的壳,不过短短几幕,便让他前后拼凑了出来。
“让我来猜一猜。”
傅灵佩抬头看他,脖子仰着,露出一段如凝脂般的肌肤,一路延伸到衣里。
丁一不动声色地道:“你倏忽来去,应该是有一个随身须弥境,能让你自由来去。”
傅灵佩挑眉,点头承认。
“你族妹说我枉自得意,说……”他顿了顿,那话难听,他没说下去,转道:“你与你族妹,莫不是都两世为人?”
丁一推己及人,不敢认为这样的异数除自己外再无人,若说傅灵佩她与傅灵飞两人两世重生,也是极有可能。
这个问题,让傅灵佩瞬间愣在原地,身子僵在了原地。
这一日……终于来了。
她怅然地想,伸手用力一推,丁一竟放了手,傅灵佩苦笑。
若说之前须弥境被猜出,她还老神在在,毕竟她凭空出现瞒不了人,而她以后与丁一两人还想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此事也瞒不了多久,她本也没想瞒。只是看他态度不依不饶,心情不爽利,便呛声了回去。
可这两世为人,重生之事,在她心中亦是禁区。
一旦聊起这个,势必要提起前世她的道侣,沈清畴。虽玄东界男女□□洒脱,可她自幼承古训,心知男子就少有不介意这个的,除非他只打算与她做个露水夫妻。
终究避不过去。
傅灵佩启口:“确实如此,不过我族妹不是,她应该是最后才想起来的。”
丁一眯了眯眼:“那人是沈清畴?”他想到她几次三番对他透出的不同,不同于常的怨愤与决绝。
“是。”傅灵佩不愿逃避,咬牙承认,到了此时,她也放开了,若丁一因为此事弃她于不顾,那么她也不需留恋一个这样的人。
“前世他与我结篱双修,后来却又与我族妹搅和在一块,站在吴楚两家,灭了我傅家满门。我逃亡之际被你所救,却又被吴楚两家元婴联合灭了,你救之不及。”
寥寥几句,便将她前世之事概括了大半。
丁一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这些过往,他心中翻腾的介意一下子被去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既心疼她遇人不淑,又恨自己刨根究底。
有什么好挖的呢?
再怎么样,左不过是一些前尘往事罢了。
况他前世无能,既不能护她周全,又任她受人欺辱,丁一长臂一撩,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摩挲来去,唇有些抖:“过去了,都过去了。”
傅灵佩被紧紧抱住的时候愣住了。
她原以为会被厌弃,却不料得到的是满满的心疼。是的,心疼,从丁一的眼里透露出来的浓浓的,连眼眶都红了的心疼。
傅灵佩眼一下子湿了,前世那些沉重往事在她体内留下的烙印仿佛也淡了很多,此时想来都觉有些遥远,她将脸埋入眼前怀抱,深吸了口气。
“好,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你竟受了这么些苦。”丁一第一次怨起自己的个性来,也许是他两世能真正拥有的东西都不多,一旦拥有,那独占欲便格外强烈,容不得人分去一丝一毫,傅灵佩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在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受了这么多苦楚,他便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搅,让他忍不住做点什么。
那些他曾经介意的东西,一瞬间又觉得一点不重要了。
幸而,她在他怀里。
丁一低头,情绪翻涌之下,直接去寻她的唇,傅灵佩满心感动,配合地启口,任那粗粝的舌滑过她,一点点带着抚慰性质的亲近她,研磨、吸吮,滋滋的声音在室内流淌。
傅灵佩深吸了口气,才缓过来。
两人已是到了她塌上。
室内陈设清减,毫不出奇,却被塌上缠绵的两人衬得如华屋丽景。丁一此时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一个又一个的轻吻从眉心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下滑,手跟着一路往下剥,不一会傅灵佩的身子便如剥了壳的鸡蛋,被剥出了大半。
殷红点点,不甚娇羞。
一寸肌肤一寸晶莹,身下垫着白色的锦袍,女子闭眼轻哼,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惊心动魄,身段窈窕,偾起的曲线高高低低,弯出夺人的弧度。那身肌肤触之滑腻如冰雪,男子小麦色肌肤衬着,交缠在一块,更有种旖旎。
丁一剥笋剥得极是熟练,一边剥,一边带起一溜的火,在傅灵佩的身体里蹿。她忍不住搓着腿,纤细笔直的长腿在男子眼下揉搓,带着丝不自知的诱惑,丁一直接支腿撑开了她闭合的床腿,大腿向前进,发觉那处早已是柔成了水,不由轻笑:“牡丹滴露,邀君一品。”
说着,便低下头去。
黑色发旋在傅灵佩眼里,上上下下地行成了一道弧线,她随着恍惚燥热,冰凉的榻早被两人的热度温热了。
这牡丹滴露,丁一很是品尝了会,发觉这妙处是越品越妙,毫无腥憻之气,反有股让人神清气爽的清香,更是欲罢不能,直到那女子哼了声,流波直下千里,将他鼻子都沾上了,才遗憾地叹了口气,撩起袍摆,直接进了去。
傅灵佩的足上一只丝履还松松穿着,另一只已然落在了塌下,歪歪地挂在半空,足尖一抖一抖,撩起一丝魅人的弧度。
两人情投意合,竟是动了一夜未歇,丁一也还未见出来。
傅灵佩却早已丢了两三回,腰股间红红的,以她的淬体功夫,足见丁一是卖了大力气,她推了推他:“时辰不早,快走。”
丁一不肯,眼似狼如虎:“雄风未出。”
“呸。”傅灵佩视线下垂,果然见鼓鼓囊囊一坨,一点都未下去。
门外已经传来扣关声,看来是有人来寻她了,傅灵佩一急,坐起身就想推开身上之人,不料两人还连在一块,竟是进得更深了,能听到“扑”的一声。
丁一皱眉,显然忍得狠了,不管不顾得大动起来,还顺手捞着傅灵佩的腰让她翻了个身,轻轻拍了拍她,让她半趴着。
傅灵佩无奈:“快些。”
岂是能快得了的。
丁一紧赶慢赶,等到结束,日也垂了。
傅灵佩撩开湿漉漉的发,塌上水淋淋,睡得很不舒坦,便起身披了件袍子,灵力微动,一连十来道传音符便突破洞府的禁制来到了她面前,傅灵佩一一点开,其中有她那些师兄师姐的,都是邀她出门一叙,还有其余的是一些有些交情之人的问候。
丁一自知理亏,摸着鼻子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大的浴桶,注满了水,并将之前就一直用着的药材放进去泡,让傅灵佩好好沐浴了一番,不过最终仍是忍不住跳进桶歪缠了会。
水都凉了,那水声滔滔仍延绵不绝,击打着水桶的声音有规律地阵一阵的,原先还干燥的地面更是积了一层。
不过……
食髓知味之下,谁也没管。
反正,日已西了不是。
等丁一再一次餍足地停下,已是第二日早上。
傅灵佩秉着十二分的意志力将他推开:“今日有事。”
“何况,你不是来做客的?消失这么久,你们那个刘长老不怪?”
丁一神秘笑笑:“你一会就知道了。”
傅灵佩一边站起,施了个涤尘诀,才施施然地一件一件穿戴起来,小衣,素色中衣,而后是一件轻烟粉似的袍子,腰间盈盈一束,粉色柔和了艳丽的眉眼,显得好亲近了许多。
今日,她可是要与那些三两好友一聚的,自不能再在床榻间缠绵了。
丁一躺在塌上安静地看着,艳红色衣袍当开,垮垮地穿在身上,他不以为意地站了起来,见傅灵佩打算随便扎着一把马尾往外走,连忙阻止了她,推着她走到一旁的椅上,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梳子,这梳子还是在那小世界里得了的牛角梳,他手头熟络地给她松松绾了个发髻,将那碧玉梳斜插,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去吧。”
傅灵佩心中欢喜,知道他必是一个人练了许久,凑过去亲了个嘴儿,才大步往外走:“你要走,记得避着些人。”
丁一抿唇微笑,看起来颇有些不怀好意,莫不是这傻姑娘还以为他们两人的事瞒得了谁?只要是元婴期的,一眼便能看到底。
不过,傻有傻点的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决意准备些东西交予刘黑石,好去提亲,再看看这洞府,没了佳人,也没什么留恋的,只花费心思颇布置了番,便踩着禁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