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官印?
林家人惊得都呆住了,林村长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喊冤。
“冤枉啊,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伪造官印啊。”他伸手一指商晚,“是她,肯定是她做的!差爷明察啊!”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房契和地契本就是我家的,我伪造官印做什么?”商晚撇嘴,“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不像你,当了几年村长就飘了,竟连官印都敢伪造。”
她看向单大钧,“差爷,这种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
单大钧点点头,心道林村长愚蠢,伪造官印也不知道造全,连字都写错了,还试图在他面前蒙混过关。
若他当真没发现,岂非成了同谋?
想到此处,他顿时一个激灵,心中对林家越发恼恨。手一挥,不论林家人如何哭爹喊娘,全都被官差拿绳子捆了带走。
村民们都看傻眼了。
村长胆儿咋这么大呢?伪造官印可是要掉脑袋的!
抓了人还不够,单大钧带着人去林家搜查,在林村长卧室的墙洞里找出了那块用石头伪造的官印,上面还沾着红色的印泥呢。一起被找到的还有一百五十两银子。
看到银子,陈桂芳惊讶得嘴巴都张大了两分,自家怎么还有银子?
跟来看热闹的村民不少,瞧见这么多银子都纳闷儿林家咋这么有钱。
这一不做生意二不靠手艺的,前些日子才赔了秀才家一百多两银子,怎么还有这么多?
都是地里刨食的,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商晚看着那些银子,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转眼和林建水对上视线,微不可察地一点头,随即移开,去看那块伪造的官印。
该说不说,自家狐狸的手艺还是挺好的。
“物证在此。”单大钧冷眼扫向林村长,潜台词是看你如何狡辩。
假官印包裹在红布里,看得林村长两眼发直,脑子都不会转了。
怎么可能?自家怎么会有官印呢?
他下意识看向商晚,没错过商晚唇角的冷笑。
“是你,是你伪造的官印!你栽赃陷害!”
他眼神怨毒,若非被绳子捆着,恐怕要扑上来和商晚同归于尽。
商晚无辜地眨巴眨巴眼,气死人不偿命地冲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落在林村长眼里,那就是承认了。
他顿时目眦欲裂,脸颊涨红,气得“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你……不得……好死!”
硬撑着说完这句话,他歪头晕了过去。
“爹!”林建山慌忙摇他,脸上哪还有之前的得意之色。
众人看不明白,这人气个什么劲儿啊?
要生气也该是人秀才娘子生气吧?一直被攀咬,也就是秀才娘子好脾气,换个人早就骂回去了。
单大钧暗暗瞧了商晚一眼,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林村长这反应,不太像造假不成试图栽赃陷害,更像是被别人给栽赃陷害了。
可是,房契和地契确实是林村长亲手拿出来的,伪造的官印也从林家找到了,应该做不得假。
几番思量,他按下心中那抹狐疑,吩咐手下将人一并带走。
“头儿,这孩子咋办?”
单大钧扫了眼抱着周氏哭泣的男娃,摆手道:“一并带走,听候大人发落。”
见铁蛋也被捆上了双手,陈桂芳觉得解气的同时又想起了失踪的二丫,这辈子不知还能不能见到。
一时间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她一哭,引得周氏也哭起来,无端被牵连的魏老太和刘玉枝也抱在一起哭。
好些日子不见,商晚发现刘玉枝似乎又长胖了点。
村民们也不敢求情,伪造官印可不是寻常吵闹,掉脑袋的事情不能随意掺和。
“再哭把嘴堵上!”单大钧面色不复和善,横眉怒目煞气逼人,吓得女人们止了哭声。
一番闹剧,以所有找茬的人统统被官差带走收场。
商晚留客留不住,陆承景让小环给单大钧一行装了两个大食盒带回去吃。
这俩食盒还是乔玉安带来的,原本装的全是点心,如今倒是刚好派上用场。
如此有心,倒让单大钧不好意思。
今日这乔迁宴算是让他给砸了,人不仅不怨他,还考虑到他和弟兄们跑一趟不容易,将两个食盒装得满满当当。
感动之余,他准备回去在知县大人面前好好给陆府上一上眼药。
送走官差,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乔迁宴正式开始!
好菜上桌,推杯换盏,喜气热闹。
与此同时,单大钧一行遭遇了一桩怪事。
数百鸟儿突然追着刘管事和林家人的脑袋拉屎,重点关照刘管事和中年男人。
一时间恶臭扑鼻。
单大钧急忙护住食盒,没想到鸟屎没落到他身上,准确地说,鸟儿们的目标不是官差,是被绳子绑起来的人。
鸟屎跟下雨一样往下落,刘管事仰头,刚想张嘴喊几声赶鸟,差点吞进去鸟屎,吓得赶紧把脑袋埋下,任凭鸟屎往头上身上砸。
众人边骂边叫,偏偏被绳子绑在车上,逃都没法逃。
衙役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啊?
一边远离鸟屎攻击区域一边问单大钧,“头儿,咋办?赶不赶?”
单大钧略一琢磨,摆摆手,“被鸟屎砸又不会没命,不赶。”
“可是听说被鸟屎砸了会倒霉。”
“管他呢,倒霉的又不是我们。”
·
乔迁宴办得热闹,收拾起来令人头疼。
客人们拍拍屁股离开,留下一地狼藉。
商晚婉拒了婶子们的帮忙,都忙一天了,谁都累,她让婶子们早些回去休息。
月亮爬上树梢,盈盈月辉撒在院中。
一家人堪堪把活儿干完,纷纷往院子里一躺,不想动弹。
陆承景拿胳膊给商晚当枕头,商晚嫌硌得慌,把小灰招过来靠着。
瘦胳膊哪有毛绒绒靠着舒服啊?
被嫌弃的陆承景:“……”
石头两手搁在脑后,望着月亮长叹一口气,“好累!”
小环有气无力地应和:“累!”
商晚:“腰酸背疼,以后不办了。”
陆承景:“嗯。”
楚煦和圆圆咬耳朵,两小只对着嘿嘿笑。
商晚伸手把圆圆薅过来揉了两把,问跟着靠过来的楚煦,“说吧,干什么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