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杰连忙点头，应道：“对，就是他。他现在已经是明州海关的一把手了。他心里明白，跟明州衙门那些心怀叵测、只知钻营的家伙打交道，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所以就没去那边凑这个热闹。”
楚天行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海关一把手，我记得之前这个位置不是南方系的人在把控吗？而且我听说他们京城那边在这里的代表人物是陈圭吧？”
洪杰耐心地解释道：“成启是刚刚空降到这个岗位的，情况有些变化。”
楚天行稍作停顿，随即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把他们叫过来聊聊吧。不管怎样，大家都是熟人，或许能从交流中找到一些突破口，对我们后续开展工作也有帮助。”
洪杰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好的，楚厅，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便轻轻关上了车门，快步朝着成启过去。
……
楚家老宅的前厅，弥漫着一种静谧且略带凝重的氛围。
邬道一不紧不慢地掏出一颗烟，“咔嚓”一声点燃，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眼前跳动，映照出他脸上那一抹看似轻松的笑意，他微微眯着眼，开口说道：“楚叔，您对江南如今的形势有何高见呐？”
楚泽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涨得通红，连胡子都似乎跟着微微颤抖，他大声说道：“老夫真是被你这小子算计得死死的。要不是之前答应了你，要把尹春生交给你处置，我早就把天行叫回来了。江南那地方，现在就像个大火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那儿涉险呢？”
邬道一却依旧满脸笑容，摆了摆手，不慌不忙地劝道：“楚叔，您先别着急上火嘛。虽说江南的形势眼下不太乐观，但是您也得相信天行贤侄的能力呀，他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困境打倒的人。
更何况，在明州那边，咱们勋贵派还有陈圭和成启在呢，他们可都是咱们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的人物，有他们在，多少能帮衬着天行贤侄一些。”
楚泽听到这话，稍微缓了缓气，不过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疑虑，说道：“陈圭嘛，他是江陵陈氏的四爷，按辈分算，还是修兰的叔叔辈呢。冲着我那小孙子的关系，我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可说到成家的佼佼者，我印象里应该是叫成刚吧？这成启又是怎么回事？”
邬道一弹了弹烟灰，耐心地解释道：“楚叔，您有所不知，这个成启就是成刚的弟弟。您大可放心，咱们勋贵派可不像政法系那帮人，咱们重情重义，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陷入困境而不管不顾的。”
楚泽沉默了片刻，目光紧紧地盯着邬道一，似乎在考量他话中的可信度，良久，才缓缓说道：“成家的人……罢了，那老夫就暂且信你这一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就这一次，若是有任何差池，我绝不轻饶。”
邬道一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楚叔，您放一百个心就成。只要这次天行贤侄能够大功告成，在京城那边，楚晟贤弟登阁之事，咱们勋贵派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全力相助。”
楚泽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地在厅中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
明州大道上，楚天行的座驾内，气氛凝重而又充满着一种默契的期待。
楚天行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一脸淡然的成启身上，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缓缓开口道：“我和成刚兄乃是多年的好友，他以往在我面前时常提及你，总说你智谋过人。今日得见，我才发觉，你哥对你的评价还是过于保守了。”
成启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说道：“贤兄实在是过奖了，成启无论如何，与家兄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楚天行轻轻摆了摆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莫要太过自谦了。如今明州衙门的那些人这般肆意妄为，竟敢欺负到你头上，我料想你必然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不妨说说你的想法吧。”
成启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贤兄所言极是。不过，这件事我们究竟要做到何种程度，还得取决于贤兄你在江浙一带的进展状况。”
楚天行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说到进展，目前只是拿下了临安刺史以及学院派的一些边缘势力。至于其他方面，现今京城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争斗得极为激烈。我思量着，还是等京城那边形势稍微平稳之后，再对尹春生动手为宜。”
成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贤兄对于尹春生是志在必得了。难道说，京城那边是楚伯父有登阁的契机？”
楚天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家父今年有登阁的机会。所以在尹春生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谨慎行事，多拖一拖时间，以免横生枝节。”
成启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说道：“既然楚兄并不惧怕尹春生，那我们行事便无需太多顾忌，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楚天行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道：“看来尹春生给你们带来的压力着实不小啊。”
成启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凝重，说道：“楚兄有所不知，如今江南的局势极为复杂。尹春生在短短几年间，就将江南经营得如同铁板一块，密不透风。我们这些勋贵子弟来到江南，简直是无从下手，近些年来，也只能与他们虚与委蛇，勉强周旋。”
楚天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说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趁此机会，在明州掀起一场风暴，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既然贤兄有这个想法，那成启定然鼎力相助。”
车外，陈圭正在跟洪杰打听他们来明州时发生的事。
“我说老洪，你们这车不是防弹就是防爆胎，怎么停下这么一会，都没气了？”
“什么？”洪杰一惊，赶紧去检查那些车的轮胎了。
虽然他们强闯收费站的时候，打头的几辆车受损比较严重，但是轮胎大多是完好无损的。
但是其他的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陈圭说那些车都没气了，这中间就必然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