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渺被常公公锐利的目光看得莫名有点心慌。
可转念一想,她说的也是实话啊。
白渺渺又再次硬气起来,她看了一眼秦海棠,再次点头说:“是,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亲眼看见有男人从帐子里慌张的走出去,之前还听见他们在隔壁攀谈的声音,
至于那个男人的样貌,当时太匆忙了,我没看清,
秦夫人的丫鬟之前还高声喊有男人进帐子了呢!”
一瞬间大家看向秦海棠的目光都变了。
白渺渺也难忍挑衅的看向秦海棠,却在跟秦海棠视线接触的时候看到了她眼底的冷意。
在刹那间,白渺渺觉得秦海棠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般,吓得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但是当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却没再在秦海棠脸上看到那般锋利的神色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秦海棠在心底“啧”了一声,果然当时着火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个往外逃的白渺渺一脚踹回去。
她当时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可惜毕竟是因为她起火的,只是烧坏了东西还不打紧,要真闹出了人命,这事不好收场。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一脚把这个脑子跟抽了风一样的女人踢进火场,哪还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给她作死的机会。
啧,没事,再忍一下,也很快就能把这个女人给解决了。
常公公认识秦海棠,前段时间的舆论风口嘛,又是破格封赏一品诰命夫人,他自然是有印象的。
因为是一品诰命夫人,常公公先给秦海棠行了个礼,再问的情况:“秦夫人万福金安,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奴才不得不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还请秦夫人配合,详细说一下当时起火前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位小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离开你帐子的男人又是谁,
能不能当面叫出来对峙?”
常公公质问的言辞犀利,条理清晰,但也不失最基本的尊重。
秦海棠被当着这么多人质问,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神色,她就这么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接受所有人目光。
她毫不怯场,好像组织了一下语音才说:“常公公,这位白小姐说得没错,的确是有一个男人的进过我的帐子,起火也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白小姐先出来举证此事,我本来不愿多说,想一人认下这罪责的,需要赔多少银两,我都可以一力承担。”
秦海棠话音刚落,周围瞬间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秦海棠一个和离后的一品诰命夫人,竟然在皇家围猎这种盛会上,明目张胆的跟男人在帐中私会!
白渺渺听着议论声,看向秦海棠的目光中几乎难掩得意。
常公公也愣了一下,不是这个秦夫人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点,这种事情竟然这么一问就自己主动说了?
“秦夫人您这……”
就在常公公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就听见秦海棠继续说:“但绝对不是白小姐猜想并且引导大家想的那样。”
“进我帐子的男子是莺贵妃的庶弟殷才公子,他好似喝多了酒水,没有分清男宾和女宾区域,这才误闯了我的帐子,
我见殷才公子独身一人,又醉得厉害,怕出什么意外,便连忙让贴身丫鬟去寻找这块的侍卫帮忙了,
结果还没等我丫鬟请到侍卫回来,殷才公子就因为醉酒站不稳,又发现自己进错了帐子想快点出去,不小心踢翻了炭盆,这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我所言句句属实,从殷才公子误闯我帐子到起火离开,总共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常公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那两位侍卫,我又没有让丫鬟去叫他们,也可以把殷才公子找来对峙。”
白渺渺听完都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秦海棠会这样颠倒黑白!
她瞪大了眼睛,当即反驳:“你们在帐子里聊得明明……”
秦海棠直接打断了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反问:“我们在帐篷里明明聊的什么?还请白小姐想清楚了再谨言慎行,莫要再说些引人遐想,可能污我清白的话了!
不然我必追究到底!”
被秦海棠的眼睛这么冷冷的一瞪,白渺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了。
对,殷才说的那些话,她一旦复述出来,就会牵连到莺贵妃。
她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莺贵妃这样的宠妃得罪不了。
她卡在喉咙里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只能认下秦海棠给她扣的帽子。
她止住了话头,呐呐的说:“没…没什么,隔了一个帐子,我没听清楚什么就起火了……”
这下子众人看白渺渺的目光变了。
还是那句话,贵女夫人们都不是傻子,谁能出场这种皇家盛会不是自己家中宅斗冠军啊?
这白渺渺一开始主动跳出来“正义”的揭发秦海棠的帐子里出来过男人,后面又想引导给人泼脏水。
这一系列动作都太明显,太低级了啊!
原来这个看起来清纯无害的女人才是黑心莲花,蛇蝎心肠!
当即白渺渺身边离得近的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白渺渺像是被排挤了一样,身边硬是空出了一个真空地带。
白渺渺羞愤的咬住了下唇,气得浑身都微微发抖。
很快殷才就被带过来了。
他一过来,众人就闻到了他身上冲鼻的酒气,对于秦海棠的话也就信了一大半。
秦海棠又赶在常公公他们问话前先问了:“殷才公子,你快把你醉酒误闯我帐子,不小心把炭盆踢翻的事情跟大家说一遍,
你不说,我真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你为什么能突然闯进我帐子了!”
秦海棠说完,看殷才的目光就带上了隐晦的威胁和有恃无恐。
嘿,这事情闹大了,我就看你不顺着我的话说,又该怎么解释。
你不顺着我的话,无论怎么说,都会把莺贵妃打点这一块的事情给牵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