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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郑瞥了一眼,宰相等人如何面生如丧考妣之像。

苦巴巴的老脸,压抑的愤恨,让他不知所以。

“启禀女皇陛下,臣以为平西王此举,实乃功勋卓着,大震大乾万民之心,当尚黄金白银若干,粮食若干,以利西荒之平稳,他日王爷再拓疆域,指日可待……”

势若言轻的郑义来,只好从大乾长远利益出发,尽力为平西王争取一点实惠。

就算他知道此举虽属枉然。

但仍然觉得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就算如此,也得一搏。

“郑爱卿所言颇为中肯,秦相,汝之今日,何故忧心忡忡?”

冷眼一扫群臣,完颜凤曦盯住了满脸戚戚的秦寿。

“回女皇陛下,老臣今日身体不适,勉强来朝,此刻慌乱不堪,呼吸紧迫,暂无本奏。”

老奸巨猾的秦寿,借故托辞身体有痒,心里却想着,速速散朝,劳资得赶回去追查银票。

对朝中之事,哪里还有心思?

让女帝完颜凤曦讶疑不已的是,秦寿一伙儿,人人如丧考妣,心不在焉。

异姓王王戈壁,今日也两腿打颤。

太上皇昨日又召见了他。

往日断片之记忆,他总算找了回来。

没有了国师的协助,完颜逸雪没法催眠这厮。

只得霸王硬上弓。

不过对李铁西荒之事,王戈壁还是由衷的佩服。

“女皇陛下,老臣以为郑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女皇下旨,赏赐平西王,西荒稳定,便是大乾之稳定……”

无需本王出一分钱,你有就尽管赏赐,何必多此一问?

年迈的王戈壁,也想早点回家躺着。

奶妈的存货,估计又能让他饱餐一顿了。

从三年前,这货开始改进流质食物。

府里养了五名健硕奶妈,以供这厮的日夜消费。

嘬几口,精神焕发,美的冒泡。

至于朝中之事,他已经不再放在心上。

多活几年才是王道。

关你踏马的谁是谁非,谁上谁下?

“拟旨……”

完颜凤曦冷冽的声音,在朝堂上久久回荡。

散朝后,五名跪伏的黑衣女子,听完女皇的口谕,起身速速出宫而去。

一晃。

天完全黑了下来。

啃完叫花鸡的时迁,挤着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出了乱葬岗,悠哉悠哉的进了天丰城。

几个起落之后,猫腰溜进了皇宫。

这厮胆量贼大,在上书房里溜达了一圈儿,抽出一大沓银票,塞进了奏折之中。

起身竟然往凤栖宫而去。

他隐隐听到了嬉闹之声,听起来颇有几分暧昧。

蹑手蹑脚的赶去一看。

沃日!

美不胜收啊!

这厮的目光顿时被粘在宫榻之上。

专心致志的欣赏起来?

以至于前来送水的宫女,来到身边尚才察觉。

反手一指点了其穴道,惊丢出了一身冷汗。

脑子里的迤逦春光挥之不去,这厮看着被定住的宫女。

心里很快冒出了狗胆包天的主意。

转身将其伏按在了案牍之上。

………

本来想跟嫪丰、嫪冒兄弟竞赛一番。

奈何小体格颇不争气,匆匆事毕,美滋滋的出了宫,扬长而去。

惊喜交加的宫女,僵着身躯等了好久,被点的穴道这才自然打开。

实在是太妙了。

重新拾起水盆,迈着痛且欢快的小碎步,走了进去。

见了嫪家兄弟,才明白过来痛因。

迷迷糊糊之中,她以为是嫪家兄弟中的某人,抽机会来此一游。

……

入夜后相府里,失窃的一众大臣,都齐聚一堂。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一夜之间,洗劫大乾的一干贪官。

思来想去,分析的最终矛头,还是指向了苟东易。

除了帅府里搜出了银票外,其它几家都比水洗的还干净。

同时在苟家的另一个密室里,还搜到了一些零碎银两。

聚源钱庄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且苟东易在半年之内,没有在钱庄有过交易记录。

至此,苟东易成了这个奸佞团队的众矢之的。

鉴于这厮手下有好几万兵马,就驻扎在城南大营。

贼兮兮的秦寿,脸色渐渐舒展开来。

“苟元帅,此贼高明,欲借此来挑唆本相与元帅,本相又岂能不知,众位大人如何看待?”

“相爷高明,若论计谋,天下有谁能跟相爷相比?”

文官的察颜观色能力,可比武将们巧妙多了。

顺天府尹鲍宇夏,很快随杆一爬。

宰相的心思,他亦心知肚明。

“相爷说是,那就错不了,待明日抓住此贼,老夫定将他碎尸万段,方可消除老夫心头之恨。”

傻不拉几的程咬铁说起来是兵部尚书,实则为秦寿的傀儡。

“下官恭候相爷擒住贼子,愿奉五百两,酬谢各位差官兵勇。”

户部尚书黄大伟,心里永远秉承一句名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飞檐处的黑影,一动不动的蛰伏着,仿佛跟房檐融为了一体。

就算苟东易是常年征战之人,也丝毫没发觉隐入夜色的黑衣人。

秦寿坚信,等找机会解除了苟东易的兵权。

到那时寻回银票,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当日扶上苟东易,是为了解除女皇的戒心。

毕竟他家的几个儿子,在东域、南域,都已手握重兵。

而苟东易这厮着实可恨,办事无脑不说,还件件拉胯。

再如此下去,惹出祸端,足可毁了本相之大计。

秦寿急于物色一个能够代替苟东易的傀儡,有意结束这场“擒贼”会议。

“既如此,下官就不打扰相爷布局了,下官告退?”

吏部尚书卢无良,率先告退了。

“相爷,下官告退……”

一个个都还在做着美梦,希望相爷帮忙找回失窃之银票。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罪魁祸首时迁。

还正在皇宫里,正享受得要死要活。

等相府里散伙后,时迁那厮,已经出现在去往西荒的路上。

喝退嫪家兄弟后,完颜凤曦慵懒的躺于榻上。

端水的宫女,慌忙上前,开始忙碌起来。

女皇没下口谕,就得为其拭去津津香汗。

突然,完颜凤曦抽了抽鼻子,冷艳的凤目一眯,冷哼一声,“大胆奴婢,汝于何人行就苟且之事?从实招来,赐汝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