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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喜欢她这件事,薄迟屹藏了很久,很久,不想再继续遮掩。

所以,吃醋了,有情绪,他不会隐忍不发。

初稚低垂着眸,紧张地抓住薄迟屹衣角,晃悠了几下,试图安抚他。

“知道了。”她轻声说:“你别生气。”

薄迟屹有抑郁症啊,缺爱的很…

她不想让他不高兴。

更不想让他生气。

“没生气。”男人嘴硬。

初稚抿了抿湿润的唇,“那既然不生气,我们去睡觉吧,我也困了。”

“话说……”薄迟屹瞅她,一本正经的懒散道:“我刚才是不是对你说了,我喜欢你,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得对我说一声?你喜欢我?”

“啊?这……”初稚差点被薄迟屹给绕进去了,甚至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好在及时反应了过来,皱眉道:“你对我说你喜欢我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喜欢你。”

她胆子也挺大。

竟直接就这么说出来。

薄迟屹气笑了,眼睛发酸,胸腔堵得慌,表面还得云淡风轻,“行,不喜欢。”

看见薄迟屹这样,初稚觉得自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深呼吸了口气,说:“薄迟屹……我不想骗你。”

“我现在的确是不喜欢你,比起喜欢,我对你更多的,是敬重和感激,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也许我以后,会喜欢你呢?”

初稚对男女之情,其实是很懵懂的。

一直以来,她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讨好薄叙和薄晚……

只要他们俩不讨厌自己,她就能在薄家一直待着。

她不想再回孤儿院了。

那里吃不饱饭,好多人抢一个玩具,她抢不过,有时候还要挨打。

小时候的记忆虽模糊,却深刻,像烙印一样在她心底。

所以,她没有心思去想情爱,她的世界,注定是围着薄家人转的。

直到现在——

她终于有能力自己赚钱,不需要再依靠薄家,可以脱去那一身枷锁,开始自由翱翔。

薄迟屹:“以后是多久?”

他闷闷地轻笑,“抱歉,我有点等不及。”

“因为我现在就想亲你,宝宝。”

听言,初稚脸颊发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火速推开他,用指纹解锁,开了家门,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薄迟屹那一张一合,性感的薄唇。

吻的话,应该很软,很凉。

他说他想亲她。

她……她居然没有那么抗拒,更多的,是害羞和不知所措。

那天晚上,初稚又失眠了。

薄迟屹喜欢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是在她成年之前?

可在她成年之前,他们见面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而且就算见面,也没任何交集。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喜欢她呢?

毕竟她都很少注意到他,一门心思全在薄叙和薄晚身上。

哎呀,越想越烦,初稚脑袋埋进被子里。

-

轰隆、轰隆。

京市近段时间动不动就下雨,还伴随强烈的闪电。

后半夜闪电更是吵的人心里发毛。

窗台雨水滴答滴答的落下,雷声肆虐。

初稚坐起身子,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隐隐约约,听到门口有一阵动静。

她心跳漏了半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

看见了坐在她房间门口的薄迟屹。

这家伙客厅的灯也不开,吓了初稚好大一跳。

“屹哥……”初稚刚蹲下身,就被他用力地拥进了怀里。

“别怕。”男人嗓音很哑,带着轻颤声。

“我陪着你。”他说。

初稚顿了顿,伸出手,感觉薄迟屹的身体,似乎在发抖。

到底是谁在怕啊?

她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

心想薄迟屹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初稚轻叹了口气,打量着男人。

忽明忽暗的闪电光芒,临摹着他清隽的眉眼轮廓。

他眼睛微阖,松弛倦怠,属于半睡不醒的状态。

反正她也睡不着,就陪着他坐在房间门口。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的雷雨总算是停了。

男人这才清醒了些许,理智悠悠地回笼。

薄迟屹穿着单薄的黑色睡衣,纽扣没有系全,衣领口露出一截白晃晃的锁骨,锁骨处有一颗深棕色的痣,纯欲纯欲的。

见他醒来,初稚打开客厅灯光。

刺眼的灯乍现,薄迟屹下意识伸手挡住。

他喉结滚了滚,看见女孩,愣了下,装傻,“我怎么……躺这儿了?”

男人即便坐在地上,身上那股子矜贵的风流劲也不减,处处勾人。

初稚:“我怎么知道呀,这话得问你自己!”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已经凌晨1:58了。

“你害怕打雷?”

这家伙。

害怕打雷不躲在房间,跑到她房间门口干什么?

客厅没隔音,雷声不是更大?

薄迟屹敛眸,“也没有很怕,我……担心你害怕。”

初稚:“我不怕打雷。”

“我也不怕……”他嘴硬,可能觉得有些丢脸,又强调了一遍,“没什么感觉。”

初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你跑我房间门口来干什么?”

薄迟屹:“……不是说了,担心你害怕?”

被小姑娘直白的盯着,薄迟屹实在顶不住,“我承认,我是有点怕。”

他的确害怕打雷,但守在初稚房间门口,真的是因为,他担心她也怕。

初稚:“……为什么?”

薄迟屹看上去胆子很大。

不像会怕打雷的人!

薄迟屹撩了撩眼皮,声音低沉沙哑,“想知道?”

初稚嗯了声,点点头,“想!”

薄迟屹:“那你亲我。”

“……”

“突然也不是很想了。”

初稚站直身体,准备回房间。手腕却被他轻轻扯住。

“坐下,给你讲。”

平时初稚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薄迟屹身上,莫名的产生了八卦心理。

于是她坐下了,竖起耳朵,静静的听他讲述。

薄迟屹不忘占便宜,牵着初稚手心,十指相扣。

“刚去国外那会儿,我就遭遇了恐怖分子。”

国外不比中国,恐怖分子到处都有,避不可及。

初稚茫然地看向薄迟屹。

他看上去很平静,似乎只是在描述一个故事。

“当时我为了跟国外的小伙伴打好关系,一起去看了一场话剧演出,话剧到了后半场,灯光忽然全灭,枪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