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今天不会又去烦初稚吧?”
薄晚撇嘴,“你都快成我学校的风云人物了,能不能别去了?”
“有好多同学问我你怎么回事,我都觉得丢脸不好说。”
薄叙用餐的手一顿。
坐在主位安静用餐的薄骏良听到这话,抬了头,看向薄叙,皱眉道:“怎么回事?”
薄叙眸色沉了些许,警告似的看了薄晚一眼。
但薄晚当做没看见,于是看向薄骏良,如实说:“我哥天天在初稚放学的时候堵她,不让她走呢。”
“初稚都要跟小叔叔结婚了,我哥也不死心,上赶着当小三,哎,我丢脸没什么,问题是哥这样得罪小叔叔啊……”
“爸爸,小叔叔啥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惹怒了他,我们几个人能有好果子吃吗?你现在掌权的薄氏,最后会不会被小叔叔抢回去?这都是未知的。”
薄骏良听到后面怒不可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看向薄叙,“你还敢对初稚念念不忘,还敢追她。”
“我不是警告过你,你小叔叔看上他了,你跟他抢人,不要命了?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我想想啊!薄叙!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没听啊!”
薄叙沉了沉眼眸,“我为什么要听?我勇敢追求自己幸福有错吗?”
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薄骏良:“你是要美人,不要这家大业大的企业吗?”
“关键这美人根本就不喜欢你,心里没有你,你看不出来?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薄叙:“我再没出息也行得端坐得直,不像小叔叔,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最后强取豪夺。”
薄骏良气笑了,“你怎么就知道初稚不是自愿的?”
“她就算是自愿的……”薄叙抿了抿唇,有些不甘,“那她也不能跟薄迟屹在一起。”
“我们薄家把她养大,她凭什么…”
薄叙摇摇头,“总之,我不许。”
薄骏良讥笑了声,“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你有什么资格管束她想做什么?”
“阿叙,你不是个小孩子了,有时候该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薄叙垂下眼睑,“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
“我还记得爸从前说过,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去争取,哪怕不择手段。”
薄骏良:“那也得在你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吧?跟你小叔叔抢,你有胜算吗?更别说现在初稚已经选择了他。”
“她甚至已经为了薄迟屹,跟薄家划清了界限,这种情况你再去抢,你不就是神经病吗?”
“爸希望你不择手段,是想你在商场上不择手段,而不是在爱情上,毕竟爱情这种东西,真不是…”
薄叙打断薄骏良,抬眸,“你们跟我是一家人,都不支持我,为什么?”
初稚本来就是他的。
他不会放弃。
薄叙放下手中刀叉,起身离开。
气的薄骏良面红耳赤,他咬着牙叹气,“这儿子,真是越来越不服管了!”
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薄晚小声逼逼,“还不是你们把他惯成这样的。”
“初稚摊上他也是倒八辈子霉。”
薄骏良皱眉,“你说什么?”
薄晚声音虽小,但薄骏良还是听了个一二。
薄晚摇摇头,“没,没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隔一天,薄晚收到了初稚和薄迟屹订婚的邀请函。
回到浅水湾还恰好被薄叙看见了。
她原本高高兴兴的,看见薄叙,连忙将邀请函藏在了身后。
到底相处了这么多年,薄晚一个表情他就能察觉到不对。
薄叙从沙发上,走到她面前,盯着她,垂眸,“手里拿着什么?嗯?”
薄晚摇摇头,嘘嘘道:“没啥…”
薄叙微抬下颌,“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能给你看……”薄晚脑子里已经在想,把邀请函直接放进嘴里吃掉了。
薄叙眯着眼帘,“三、二、”
“你数到零也没用!”
薄晚捏紧邀请函,绕过薄叙就要走。
但薄叙速度很快,直接从她身后抢走了那张邀请函。
邀请函上赫然写着,初稚和薄迟屹将在明日举行订婚。
明天正好是周末。
薄叙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知道初稚跟薄迟屹已经决定要订婚。
可他横想,竖想,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快到让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薄叙脑子一片空白,双眼空洞充血。
薄晚见不得自己哥哥这样,嘘嘘地说:“我都跟你讲了,让你不要看,你偏不听,这不能怪我了。”
一直以来,剑眉星目,矜贵骄纵的薄叙,第一次发了狂,想要撕掉这张邀请函,但被薄晚及时制止。
抢了回来。
“哥,你别发疯了行吗?”薄晚觉得薄叙最近真的有点癫癫的,不愧是曾经跟唐迎雪在一起过。
两个人都有病,沾点脑瘫。
幸亏如此可爱的她没有遗传到自己哥哥的基因。
薄叙目光猩红地看向薄晚,“我凭什么不疯?”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我身边跟别人在一起,这个别人还是小叔叔,凭什么啊……”
薄晚拧眉,“你总是说凭什么,却不想想初稚又凭什么要受到你这些年的欺负。”
“她对你好的时候你珍惜过吗?你从始至终都在践踏她的真心,把她当成仆人,你圈子里的朋友喜欢她,夸赞她,你权当听不见,只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这样的人又凭什么能得到她?”
“初稚生活在薄家,对你好了这么些年,给你提供了多少情绪价值啊?又给你长了多少脸啊?每次你出门,那帮兄弟不都羡慕你身边有个听话漂亮跟班妹妹吗?”
“可你也许是局中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她应该对你付出,因为觉得是她欠你的,事实如此吗?”
薄晚轻声说:“初稚不欠薄家,初稚出现在薄家,于薄家而言从始至终都是恩赐。”
“我成绩不好她帮我补课,你在外面结交乱七八糟的朋友,青春期差点误入歧途也是她拉你上岸,让你没有像某些富家公子一样不学无术,纨绔不堪……我们三个人,她付出的永远是最多的,把自己永远摆在最低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薄晚无奈道:“只有小叔叔是将她当祖宗供着的,你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