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心有点儿碎了。
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和他一起比赛的那位邵儒声音漫不经心地在自己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
“画的不错啊,很厉害。”
邵儒语气很温柔,低下头,长发,眉眼妖冶,是很蛊惑人的一张漂亮脸蛋。
一个男人,生的这般秀气。
其实薄迟屹也美,但跟这人不属于同一种。
这人美的很阴郁,像女人。
薄迟屹虽美,骨子内外却留有刚毅。
而邵儒,但凡换个女装,都让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初稚礼貌地微笑,“谢谢。”
邵儒将自己名片递给初稚,“有空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初稚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她知道,这男人如此主动。
明显对她感兴趣了,想泡她。
初稚抬手婉拒,“不要。”
她也没接名片,“以后有机会一起参加比赛,希望还能在台上与你切磋。”
意思就是,他们除了参加同一场比赛会有交集,私下还是不要有什么联系为妙。
“邵先生。”
这时,刚才站在薄迟屹身边的女孩,走到了台上,跟邵儒打招呼,甜甜的声音很是好听。
邵儒偏头看了过去,看见夏岁岁,思考半天才想起她是谁,身体怔了一下。
发现夏岁岁跟初稚眉眼间有点儿莫名的像。
不过,他和夏岁岁见面次数并不多,之所以会见面,还是通过代枫儿子。
代枫的儿子代烬苍很喜欢夏岁岁,一直追求无果。
但夏岁岁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拒绝又拒绝的不够彻底,倒是爱使唤人做这儿做那儿,因此邵儒对这人印象一直不好,所以也并不怎么熟悉她。
要知道他也是很喜欢美女的,夏岁岁这种长得漂亮,但却不在他脑海里留下一席之地的,还是唯一一个。
所以,在看见夏岁岁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她跟初稚有点像。
看初稚的时候,只会觉得初稚是独立的个体,世间难寻,并不会觉得她同某人长的像。
但再看夏岁岁就不一样了,会觉得她跟初稚长的有点像,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夏岁岁刁蛮千金的个性,跟初稚那种仙气,到底是不一样的。
出于礼貌,邵儒还是点了点头,“夏小姐。”
夏岁岁来到邵儒和初稚面前。
初稚视线看向台下,薄迟屹似乎已经走了,也没有跟这位女生一起上台。
这是连见都不想见她吗?
初稚本想下台直接离去,却听到邵儒说:“听说夏小姐最近跟薄迟屹先生走的很近。”
“怎么?这是找到了意中人吗?”
“就是可怜了我兄弟阿苍,追了你那么久,未得你青睐。”
到底有阴阳怪气那味。
夏岁岁笑容僵了下,随即呛了回去,“我还以为你会拿冠军的呢,没想到输给了一个女生。”
夏岁岁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初稚一眼,眼中都是不屑。
这人说话莫名让人生理不适,初稚本能拧了拧眉,指尖微微攥紧,半晌,轻声道:“女生怎么了?女生就不配站在台上拿冠军吗?”
夏岁岁笑了笑,本身就因为薄迟屹对初稚特殊而不满,现在更是有些针对初稚,“我可没有这么说,这位小姐未免太过于敏感了吧,更何况,你对我说话何苦如此夹枪带棒?”
初稚神色淡淡,“我没有,是你先开的口。”
邵儒啧了一声,站在初稚这边,“夏小姐还是赶紧去追你的薄先生吧,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这儿,我跟你似乎不熟,见面次数一只手指都能数的清,你要不跟我打招呼,我在路边看见你,都不一定想的起来你是谁。”
夏岁岁面色挂不住。
忽然流露出了委屈模样,“抱歉邵儒,我知道你因为烬苍针对我,但我确实不喜欢他,我现在跟薄迟屹感情很好,也希望你能早日开导他,让他放下。”
这话她并非是说给邵儒听的,而是说给初稚听的,像是宣示主权。
初稚咬了咬唇瓣,心莫名碎成两半。
这么短的时间里,薄迟屹就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吗?
还和别的女的发生了故事。
而且看起来,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初稚不想再听,一个人默默地下台离开。
夏岁岁看了眼初稚方向。
心情复杂。
并没有感觉到胜利者的喜悦。
这个邵儒也是贱得慌,初稚已经明确拒绝,人前脚刚走,后脚他又追了上去,还在询问人姑娘联系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岁岁看见初稚,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被抢走了一样。
邵儒追着初稚要联系方式。
初稚耳边嗡嗡的,被吵的很难受,脑子里就想到夏岁岁说的那些话。
她跟薄迟屹感情很好。
那么自己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追着薄迟屹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就是她先对不起薄迟屹的,薄迟屹累了,去找其他女生,她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可是她真的很难受,为什么要找一个,和她,那么像的女孩。
初稚很冷淡。
邵儒却是乐此不疲,“初稚,我真的很欣赏你。”
某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兄弟为什么追夏岁岁追的有点失心疯,毕竟没有得到的人,总归是让人心痒痒的。
从前邵儒看上谁,只要私联一下,对方就会发消息给他。
初稚捧着奖杯,低头,眼泪落到奖杯上,眼睛红彤彤的,“你吵死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怎么能有女生生起气来也这么可爱啊,还被气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邵儒哄道:“不吵你了,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
俩人一起走出了美术馆。
初稚无语道:“我要回京市,你也要跟着去吗?”
回京市?
邵儒笑了笑,“可以啊,我也一直很想去京市看看呢,听说那边烤鸭很好吃——”
初稚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了一辆纯黑大G停在跟前,后座车窗降下,薄迟屹冷峻的脸映入初稚瞳孔。
烈阳很刺眼,刮来的风竟让身体好冷,初稚握紧奖杯,更想哭了。
他肯定是在等那个女孩子。
和她没什么关系。
初稚觉得自己现在虽然拿下冠军,可看起来好狼狈,好狼狈,一点也不想再此处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