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被戳中心事。
夏岁岁表情都僵了下。
还非逼着自己强颜欢笑道:“不是,怎么可能——”
“你想太多了吧。”
夏岁岁说这些话时,都不太敢看代烬苍表情。
一直以来,她都凭借代烬苍对她的喜欢,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还未曾在他面前如此心虚过。
代烬苍眸子暗了暗,“不是吗?”
夏岁岁快急死了,“当然不是,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
“怎么,你难不成要站在她那边,帮着她说话吗?就因为她跟我长的有点像?”
夏岁岁嘴角紧绷,沉着脸说:“再像也不过只是赝品,不值钱的。就像那些名画,只有真迹才值钱,赝品就是赝品,再像也永远比不过真迹。”
代烬苍微笑,“所以你觉得,你是那个真迹,她是赝品?”
“可我认为,人和物品是不同的,毕竟每个人所经历的事情不同,性格也不相同,长相再像,也都是独立的个体。”
“你在怼我吗?”夏岁岁不满的皱眉。
代烬苍连忙摇头,“不是,你别生气。”
他倒是会哄人,“她比不上你。”
夏岁岁满意极了。
也许只有在代烬苍这里,她才是最完美的。
薄迟屹——
又或者其他人。
都不会觉得初稚比她好。
“我跟她,谁更漂亮?”夏岁岁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代烬苍:“自然,是你。”
这话听起来不太走心。
但总算是哄住了夏岁岁。
——
初稚跟代枫聊完后,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上了个厕所。
不知耽搁了多少时间,她猜想他们人都应该走了。
也好,她可不想跟夏岁岁,虚与委蛇,实在不喜。
虽然不明白夏岁岁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夏岁岁绝对不是来这里单纯的欣赏画的,她来这里恐怕就是来找她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多少避开着点比较好,毕竟她也招惹不起。
初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走了长长的廊道,看见了一个人驻留。
少年的低垂着脑袋,眼皮惺忪,看着懒散,嘴里叼着一根烟。
走近了,这股烟味很呛,很刺鼻,不太符合他的长相。
——代烬苍。
初稚犹豫了会儿,走近时,还是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代烬苍白皙的指尖抖了抖烟灰,眸子轻轻抬起,对上初稚的眼睛。
他看着挺高的,跟薄叙差不多高,初稚得仰头看。
但她没有选择仰头,而是垂着脑袋要走。
代烬苍也没拦着,只是声音在她身后沉沉响起,“你跟夏岁岁,是什么关系?”
“她对你很有敌意。”
初稚不知道,代烬苍无端为何同她说这些。
代烬苍又继续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初稚敛眸,回过头看向那个看起来柔弱无骨,好像风吹就会倒地的少年,“她要抢我老公,你说呢?”
代烬苍脸色未曾变动,嘴角轻轻抿着。
见状,初稚有些诧异,“你不是喜欢她吗?我这么说,为什么你不生气?”
代烬苍摇摇头,不语。
初稚其实并不是很想管旁人的事情。
尤其是感情这方面的事。
只不过——
代枫是她的启明星。
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可怜的少年,是代枫的儿子。
她也不想对方付出满腔真心,最后得到的只有伤害。
动了动唇,本想劝诫对方别喜欢夏岁岁了。
但想了想,自己有何立场?
他跟夏岁岁认识那么久,而自己和他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因此,还是憋住了气,没说出口。
恰逢这时候夏岁岁也从厕所出来了,往他们这边走来。
初稚怔了怔,刚才在厕所因为有隔间,没看见夏岁岁……
还好还好,没有乱嚼舌根。
这要是被发现了,挺尴尬的。
夏岁岁见初稚跟代烬苍走得近,立马警惕起来,往他们这边快步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就是觉得,初稚会抢走她重要的东西。
就算是她不喜欢代烬苍,但对方也算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绝不能——
被初稚抢了去。
“你们在聊什么呢?”夏岁岁走到代烬苍身边,非常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要不然说给我听听,如何?”
初稚:“……”
代烬苍温柔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别担心。”
“代烬苍,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可不想你被哪个狐狸勾走了,毕竟有些女人,仗着自己长的漂亮,就喜欢勾搭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
这是指桑骂槐呢。
初稚无语凝噎,不想跟他们俩周旋。
看代烬苍那享受的态度,估计是真喜欢夏岁岁。
“告辞。”初稚丢了两个字,绕过俩人就走,生怕惹到自己。
“烬苍……”夏岁岁晃了晃他胳膊,“你以后不要跟她讲话行不行?”
代烬苍视线挪到夏岁岁脸上。
“你是吃醋了吗?”
夏岁岁咳了一声,“我有什么可吃醋的,咱们俩是好朋友啊……”
代烬苍:“是吗……好朋友。”
他笑了笑,眼底蕴藏着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代烬苍看着脆弱,好欺负,只有接触过他的人才知道,他远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可怜。
夏岁岁曾亲眼看见,有几个男人调侃他长相,说他娘炮,长的那么漂亮,不如穿上裙子去找个gay,别便宜了别人。
下一秒就被代烬苍手底下的人剥皮抽筋。
只因他母族背后强大,没人敢惹。
所以他为所欲为。
别看他永远都是笑着的,谦逊着的,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
很危险。
但是呢。
他对她是好的,正因为这份特殊,她乐意吊着他玩。
——
初稚跟代枫告别后,就打车去了薄迟屹的公司。
这一路上,不知道为啥,初稚总感觉身体凉飕飕的。
因为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莫名觉得,那个代烬苍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总而言之,没有看上去那么人人可欺。
反倒是——很精明,精锐之人。
这样一个人,能察觉不到夏岁岁什么德行吗?
两个牛鬼蛇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初稚不想再留在港市了,觉得太危险,待会儿见到薄迟屹,就问问他什么时候回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