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正午时侯,凌府门外突然响起一番动静,原来是马蹄声,外头正有一伙不速之客呢。
他们来者不善,其中一人一拳头打碎了地面的石块。于是,两个家丁走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凌府门前撒野!”
只听见嗖的一声,其中一个家丁匆忙跪下,他被一颗石子击中了腿部,另一个家丁甚感不妙,连忙去扶起他奔府里去了。正巧,大胡子管家晃悠悠的走出来,一看吓得腿软,只见一伙凶神恶煞的人站在府外,一个个瞪着恶狠狠的眼,要吃人一样。
为首的是个独眼的大汉,他的背后正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显的耀眼。
“哎呦我的娘呐!”大胡子管家撒腿就跑,却被独眼大汉一把拽住,再一脚给踢中膝盖骨,当场跪下:“你又是凌府什么人?”
大管家瑟瑟发抖的回答道:“大爷,有话好说,我是,我是这府里的管家啊。”
独眼大汉哼的一声道:“好!老子给你们凌府一个面子,去!把你们府里的凌大公子给老子叫出来!”
“大公子?”大胡子管家有点儿不明白,随口问道:“您找大公子有何事啊?”
独眼大汉阴沉的哼哼,眼里充满了杀气,遂对大胡子管家厉声喝道:“蠢东西,还不快去!”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大胡子管家吓得连忙爬起来,慌里慌张的跑进入府里,正撞见大公子凌获闵,于是将事情说了一遍。
然而,凌获闵一听,仿佛魂不附体,心神慌乱。
大胡子管家连忙道:“大公子,外头可是指名道姓的找你,您快去看看吧,那个人看起来不好惹啊。”
凌获闵疑惑,心里猜到八九分,忙询问道:“那人什么模样?”
大胡子管家回答道:“是个独眼的汉子,凶神恶煞的。”
凌获闵一听,一下子满头大汗,走来走去。这时候,严娡听见他们的话,连忙走了过来:“获闵,是不是仇家追上门了?”
凌获闵点点头,尽显无奈。
大胡子管家一听,心里直嘀咕,原来这大公子是在外头犯了事儿回来躲避仇家,看来凌府多事了喽,想到这里,他赶紧去禀报给凌夫人听。
凌夫人一听这事儿,顿时心火上来,焦急万分,差点儿晕了过去。大胡子管家阴笑连连,转身溜了。
喜梦连忙扶着凌夫人,并让凌阿忌去寻凌聘掘回府里处理事情,空明正好听见此事,于是陪同凌夫人出府瞧个究竟,后头跟了几个随从保护着。
独眼大汉见凌夫人等人出来了,唯独不见凌获闵出来,顿时恼羞成怒的拔出弯刀吼道:“叫凌获闵出来!”
空明大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们大夫人大呼小叫的,别叫我对你不客气。”
独眼大汉哼笑起来:“大夫人?你莫不是那缩头乌龟的娘?”
“岂有此理!你这厮休要放肆!”空明拔出剑来,要教训他一番。
“空明,别妄动。”凌夫人摆摆手让空明站到一旁,然后对独眼大汉肃穆道:“这位公子,你带这么多人来到我凌府门前,要找我儿获闵,不知他怎么得罪了你?”
独眼大汉一听,冷笑一声道:“你儿得罪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自然不饶他!今日便是来取他的命!”说着,便让身后的人一起冲进凌府去,空明护住凌夫人,挡住独眼大汉的弯刀。
“刀剑无眼,大夫人您快离开。”喜梦赶紧扶着凌夫人闪到一旁。凌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拿着武器与这伙人打斗起来。
正在这时候,凌聘掘踏轻功而来,遂拔剑刺向独眼大汉,仅三招便打落了他的弯刀,再一脚踢翻他。
“公子!”空明欣喜。
左丘绮紧随其后而来,使出鞭子横空打向这伙人的地面,炸裂的石块击中这伙人使他们摔倒。
“好厉害啊,算你们狠!”独眼大汉不服气的领着人灰溜溜骑马跑了。
“聘掘。”凌夫人面对刚才还心有余悸:“多亏你及时回来。”
凌聘掘收了剑,安慰道:“娘,我来迟让您受惊了,您怎么样?”
“娘没事儿。”凌夫人摇摇头。
左丘绮忙对空明问道:“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好端端的为何来我们凌府闹事?”
空明回答道:“他们是来找大公子的。”
“找我大哥?”凌聘掘一愣,随即对凌府询问道:“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大哥呢。”
空明忙道:“大公子无事,他在府里。”
“回去吧。”凌夫人惆怅的长叹了一口气,喜梦走过来扶她进了府里。
前厅里。
凌获闵因惧怕独眼大汉而躲在府里不敢出去,自己便跪在了前厅里,严娡也在一旁跪着,凌夫人走了过来,让喜梦将严娡扶起来坐下。
凌聘掘与左丘绮走过来,见凌获闵跪在地上,刚要上前搀扶,便见凌夫人呵斥道:“你们退到一旁,为娘有话要好好的问问你大哥。”说着,再让家丁丫鬟下去忙碌去了。
凌获闵微微抬头,满脸自责:“娘,儿子不孝,儿子给您添麻烦了!”
凌夫人严肃道:“你倒说说,你在外头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让仇家杀上府里!”
严娡连忙道:“娘!获闵他……”
“你别说话!让他说。”凌夫人厉声打断严娡的话,其脸色没有一点儿温和,充满怒火。
面对凌夫人的气,凌获闵垂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敢再抬头。凌夫人一拍桌子,愤怒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来的这伙人是要你的命呐!”
凌获闵依然低头不语。
严娡不忍心凌获闵被仇家杀死,于是扑通跪地:“娘,你们救救获闵吧!”于是,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原来,凌获闵此次回家探亲是假,躲避仇家才是真,他在外头欠了三千万两,还失手打伤了人,故而被仇家追杀,为躲避仇家这才迫不得已跑回了凌府。凌获闵在外面多年,早已堆金积玉,然而凌获闵与妻子张氏赌性难改,输光了大一半的家产,后来早已所剩无几。
凌夫人动怒,气火冒三丈,直指凌获闵:“你这个糊涂东西!多大的人了,如何还这样的不成器,早年知你有些赌性,以为你改了,如今怎么成这样的不堪!”
“娘,都是我的错,劝不了获闵与大姐,您救救他吧!”严娡哭着磕头,伤心不已。
殷氏回来见此情景,便知一二,连忙扶起严娡让她坐下,让她好生安胎,不必担忧。然而,凌获闵此时羞愧的无地自容,拔出随身的匕首要自尽,索幸凌聘掘及时夺了他的匕首:“大哥别做傻事,你这样只会让我们难过。”
“三弟啊!”凌获闵哭了起来。
凌夫人听后,一阵头晕,心里又气又恨,她知凌获闵在外娶妻,事业有成,如今却是这样不堪,真是赌性难改,真是昏头了!
这时候,凌老爷回来了,知晓事情后气的大骂凌获闵混账,一脚踢了他:“你这个逆子!真是丢光我的老脸,我们凌府没你这种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凌聘掘连忙道:“爹!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我想过不了多久这伙人还会来的,大哥他错也错了,眼下还是保全大哥才是,再作打算。”
严娡落泪不止,一个劲儿的磕头为凌获闵求情。
左丘绮望着可怜的严娡不禁叹息,她对凌老爷言道:“爹,您若真赶走获闵大哥走,他就没命了,嫂子还怀着凌家的骨肉,您于心何忍呢?”
凌夫人无奈,只能暂时将凌获闵关入禁闭室里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