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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心中一动,问道:“我这位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胡亥低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是王母陛下降临的地方啊。”

“咦,原来王母!”

“是啊!她身边的七位织云使都喜欢你,天天在她耳朵边上唠唠叨叨的。”

“这,这……”韩信的耳根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

“你好歹也是一位兵仙啊!天庭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为你神魂颠倒!”

韩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腿,一脸的愧疚:“唉,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我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真是……”

夏临渊“噗嗤”一笑,笑得很开心。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胡亥身边的人都知道,皇帝这是在胡说八道。

胡亥狠狠的盯着勿乞。

夏临渊当即看向了天花板,忍不住笑出了声。

旁边的李甲说道:“他很开心,因为能和兵仙一起坐一辆马车。”

韩信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在世俗之中,也不过如此而已。”

“噗……”李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时间,整个车厢都爆发出一阵哄笑。

司机吕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这话,不由撇了撇嘴,觉得自己遇到了一群疯子。

胡亥为了骗韩信,编造了一个传说。不过,这也让他没办法暴露自己的身份。

情况紧急,胡亥怕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帝王之位,让韩信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韩信可不是傻子,他是个聪明人。

不过,如果就这么失去了韩信,那可就太可惜了。

“太丙,你说我是个有成就的人,在这混乱的世界里,哪里有我大展拳脚的地方?”

胡亥先反驳道:“天下大乱?还好。”

他考虑了一下,如果贸然去说服韩信,那就有些过于直白了,而且韩信也不一定会答应。

所以,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你可知当今朝廷的抱鹤道人?”

夏临渊忽然被叫到名字,一时语塞。

韩信果然是认识的:“就是当年说服李良、田氏等人带兵投降秦国的那位?”

夏临渊心中一喜,他的名声可真大。

“正是他。”胡亥道:“只要你能寻到他,便能得到他的指引。”

一旦韩信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肯定会第一个杀上夏坑。

夏临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皇上的挡箭牌,他挺起胸膛,一脸的得意。

韩信感激的说道:“多谢太丙前辈的教导。”

胡亥颔首笑道:“那是自然。这是我分内之事。”

马车当然不可能比得上马。

但在广陵府,一旦被盘问,胡亥和他的手下就死定了。为了保险,还是乘坐一辆马车比较好。

当车队靠岸时,胡亥和他的随从们纷纷从车上下来。

百余里外,项羽已经带着大军朝这边冲了过来。

吕释之率领的一支千人队伍也赶到了。

韩信忙道:“太丙真人,你先行离开,本座殿后!”

胡亥茫然的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落在了那艘小船上,急忙将风帆升了起来。

孟岩也跟着跃了上去,划着桨离开了码头。

小船顺流而下,受了风的影响,载着胡亥和蒙盐,就像一支利箭,迅速远去。

刘萤,李甲,李婧,夏临渊,尉阿撩,五个人乘坐的是另一条船,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当他冲破吕释之的封锁,登上小船时,他看到的只是两个白色的粽子那么大的两条小船。

项羽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喝道:“给我上!”

但他怎么可能追的上?

就在这时,另一名探子禀报道:“启禀大人,王离的军队,已经有二十多万人,昼夜奔驰,半天就能赶到广陵!”

项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府邸,拿着手电筒往牢房里一照,只见牢房的墙壁上,用锐器刻着几个字:

项羽,你个大头鬼!弟·胡亥于九月份所作的祈祷

项羽怒火中烧,一口鲜血狂吐而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气血。

“将军!”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项羽身体一个踉跄,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狞笑道:“嬴胡亥,你这老不死的!好一个嬴胡亥!”

胡亥逃过一劫,心情大好,迎着江面上的微风,迎着天上的烈日,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将这几日的晦气一扫而空。

当他从激动中恢复过来时,才发现刘萤他们乘坐的那艘小船,早已不见了踪影。

“嘿,他们没有跟过来,我们可以上岸了。”

孟岩拿着桨,一言不发,站在甲板上,拼命地划动着。

广陵府距离海边很近,两人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淮水的入海口,再往前走,必死无疑。

“故弄玄虚?快!”

风帆迎风而行,速度极快。

蒙盐手持长篙,用力向江中扔去。

“你疯了!”胡亥大叫,扑向了小船,但小船上的桨都没了,根本找不到。

蒙盐转过头,目光阴沉的望向了胡亥。

胡亥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你!”

这个内奸,并不在王离的军队之中。

项羽扔出的那块标记石,其实就是蒙盐口中的“金饼子”,而不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这块巨石,正是当初交给项羽,用来证明胡亥登基为帝的蒙盐人。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戏弄他,要他跪下受辱。

如果没有项良的死亡,让他陷入了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这局棋或许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项羽下令停止为止。

原本因为项梁的死亡,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的项羽,在蒙盐的帮助下,终于平静了许多。

当时他还觉得蒙盐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但如今看来,每一句话都是在警告他,他要杀的是皇上,其他人都不能死。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在坠龙崖下,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难道自己这些日子冒着生命危险都是在演戏?那种同生共死的情谊,难道都是假的?

淮水流到了入海口,波涛汹涌,大船的风帆都给卷了起来。

胡亥在船上上下颠簸,看着那块盐石,面色苍白,刚刚逃出虎口,现在却成了狼群的盘中餐。

将自己的生命抛在了脑后,孟岩品尝着胡亥的震惊、悲愤和惊恐,就好像在品尝一坛陈年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