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萧云龙只觉得心头一阵发凉,刚要问为什么,却被江一帆制止道:
“时间很紧,你听我说,我消失后,你立马就找人替代我,就说我是畏罪潜逃,被抓获后,不要等到公开审判,当场枪毙!
等上海平稳过渡后,我再来找你,以江一帆的名字,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继续跟着你,从此世上再无岛桥真一和打火机。这就是我的全部要求。”
萧云龙听完一脸震惊:
“娘希匹!你这是何必?现在已经胜利!你难道不该得到高官厚禄吗?”
“头儿!我们到什么时候都是小角色,就像我立了这么大的功,你觉得老板他们就不忌惮吗?
到了功高震主的时候,难道我们不该主动退出历史舞台吗?
难道你不觉得山城已经到了,无法给予我们合理奖励的地步了吗?
给我找个替死鬼,让我继续活下去。我所有功劳一概放弃。明白了吗?”
江一帆低声答道。
“臭小子!可是?”
萧云龙还是想劝说。
但被江一帆制止道:
“就这么定了!”
“要不要让老板知道?”
“没有必要!”
江一帆断然答道。
“特奶奶的!这叫什么事?那就让你死于小轿车爆炸吧?这样谁都不担责任,而且还可以嫁祸于中统。”
萧云龙看江一帆一脸决绝,才狠了狠心无奈说道。
“好!”
江一帆刚说完,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报告!”
“进来!”
门被推开,熊川大辉和何天峰急匆匆走了进来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撤回宪兵?”
江一帆看着二人说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中国正规军来了,我们不得不撤,否则必有死伤出现。
我也是无奈,我们只能帮萧站长到这里了,如果在上海发生了枪战,无论谁对谁错,到最后都是我们的错,所以撤回是我能作出的最后也是唯一选择。”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何天峰看着江一帆和萧云龙,有些不知所措道。
“等!等待审判!”
江一帆冰冷的答道。
这让熊川大辉和何天峰顿时就是一个透心凉!
“叮铃铃!”
正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刺耳响起。
这次江一帆没有再去接电话,而是看向了萧云龙。
萧云龙随手拿起电话。
“喂!萧云龙站长吗?请问现在的什么情况?为什么到处都是打砸抢?不能这样下去啊!否则上海必然大乱。”
电话里,上海市长李云的声音惊慌传来。
“此事我已经向山城总部发报,现在估计总部已经正在联系军方加以控制。”
萧云龙对着电话说道。
“可是现在的势头已经不可控!我看宪兵都已经撤走,警察根本就不敢靠边,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啊?”
李云又开口说道。
“我也在等军方代表到来接受上海权力,到时候我会向军方长官说清楚的,你尽力了就好。接下来就等明天正式交接吧!”
萧云龙再次答道。
“好吧!现在也只能等了。”
说完,李云就无奈的挂断了电话。
萧云龙看着熊川大辉和何天峰说道:
“你们也跟着辛苦这两天了,各回各的单位,自动枪械入库,一会我派袁成检查,然后就听从上海接收委员会的决定吧!
放心!我会把你们的表现如实反应上去的。”
“哈衣!”
熊川大辉和何天峰应答一声,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去。
因为这也是必然的结局,他们也在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等到熊川大辉和何天峰走后,江一帆就从监狱里提出来一个犯人,给了他两根大黄鱼,说明情况,让他开车去火车站接个人,只要把人接过来,他就是自由的了。
这个犯人听后,一脸震惊!
他难以置信,可手里的大黄鱼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将大黄鱼装进兜里,也不多问,就开车朝火车站而去。
管他娘三七二十一,活一天算一天。
他刚到火车站,就被一群士兵拦住。
“站住!检查!”
这个犯人刚刚停下车,几个兵痞子就上前问道:
“证件!”
犯人并无反抗,掏出岛桥真一的证件就递了出去。
上海宪兵司令部司令官,岛桥真一。
“窝巢!今天哥几个要发财了,居然抓了条大鱼!举起手来,下车,接受检查!”
这个犯人也是纳闷,因为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心想只要自己亮出岛桥真一的证件,在上海谁人敢阻挡。
可为什么这几个人竟敢提出无理要求呢?
就在这个犯人一头雾水,准备下车接受检查的时候,他的屁股一动。
“轰!”
小轿车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声,小轿车瞬间就被爆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这个犯人连个骨头渣都没有剩。
外面的几个兵痞子已经被全部崩飞出去,只有一个还剩下一口气,说明情况后就没有了呼吸!
萧云龙和马德彪闻讯赶来,才在残肢肉屑中,找到了唯一的身份证据——岛桥真一的证件。
袁成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
岛桥真一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想坐火车逃跑吗?
就算是想逃跑,也不该带着自己的真实证件啊!
随便伪造一个证件还不好过关吗?
又或者说是出来检查工作?
可所有宪兵都撤了,还是他亲自下的命令,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再出来检查,就等于是自己找死吗?
还是不对!就算是被兵痞子检查,可这炸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总不会是这帮兵痞子安放的吧?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们自己也会被炸死的吗?
难不成是中统上海站,提前对岛桥真一的车做了手脚?
又或者是岛桥真一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终究逃不过一死,才提前给自己预备好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云龙看着马德彪问道。
“萧站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会下令,用这种方法炸死岛桥真一这个罪大恶极的战犯?。
就算是我对他恨之入骨,想让他粉身碎骨,可我也得有机会往他的车里安放炸药啊?”
马德彪一脸不在乎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