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少爷。”
随着巧珠把江河的头发束好,开口说道。
此时的江河身着一身青色长袍,袖口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束着精致的腰带,不仅调整了长袍的松紧度,更增添了几分英俊潇洒。
只不过一副无精打采的神色,稍显不和谐。
巧珠盯着江河,脸色有些羞红,这时门外又传进来萧洪的催促的声音,巧珠忙收起自己的目光,推着江河出了门。
萧洪见江河出了门,苦着脸道:“哎呦,江公子您可算好了。”
说完拉着江河就往外快步走去。
一路上,萧洪不停地给江河讲着一些规矩,这宫内召见可就不是像昨日那样了,尤其是在朝会这样的场合下,更何况皇帝一大早就给他透露了要给江河封赏的意思,他哪敢马虎了事。
江河则是不停地打着哈欠,不时点点头,至于听见去多少,天知道。
萧洪见状,心中也知道他可能没听进去多少,不免提升了说话的音量:“江公子,咱家说这么多是为了您好,您想啊,进宫面见陛下,那是见君父,您这个样子,就算您有天大的功劳,御史也要参您一个大不敬之罪啊。”
江河伸手擦掉打哈欠眼角带出的泪水,“萧公公,我也不想啊,昨夜拉了大半宿,实在是没精神啊,不行我明天再去见陛下?”
萧洪语塞,这位还真敢说,还明天见,明天提着头见吧。
趁着这会,萧洪又不厌其烦地给江河讲了一遍面圣的规矩。
在萧洪唐僧似的轰炸下,到了早朝的大殿前。
两人下了马车,萧洪交代道:“江公子,您在这里等着,等会陛下召见,咱家会喊您的。”
说完便匆匆地进了大殿。
江河站在殿外的广场上,打量起了四周。
皇宫的屋顶用金黄色的琉璃瓦铺就,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万道金色的光芒,殿身廊柱方形,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实用与装饰完美结合,展现了帝王的威严。
殿前两排侍卫屹立如松,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了一会,江河便感觉无聊了起来,作为现代人的他见多了高楼大厦,一座皇宫给不了他太多的震撼。
再加上此时已经巳时,太阳如同火球一样炙烤着。江河站这一会,内衣已经让汗水湿透了,想着估计也没那么快进去,便找了个墙角躲起了阴凉。
大殿内,蒋明德正在给众人讲解着一些细节问题,皇帝见萧洪进来,知道江河已经在殿外等候了,不过并未打断蒋明德,显然是想让他讲完这段。
待到蒋明德讲完,已经是半刻钟之后。
皇帝这才笑着开口道:“诸位爱卿,若是还有什么疑问,不妨问下正主。”
说完对着萧洪使了个眼色。
萧洪会意,开口喊道。
“宣江河入殿。”
众人皆是目光汇聚至大殿门口。
等待了一会,却无人进殿。
萧洪觉得自己的声音可能小了点,江河并没有听到,随即又提高了声音:“宣江河入殿。”
这次的声音之大,让站在最前面的文弘义都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都在嗡嗡响。
众人又是一阵等待,照样是无人入殿。
萧洪心头一阵打鼓,想起江河路上说的话,顿时冷汗都要流下来了,旋即转过身看向皇帝。
皇帝则是冷眼盯着萧洪,显然是认为他事情没办好。
萧洪忙躬身走到皇帝身边说道:“陛下,奴才确实把他接了过来,让他在殿外候着。”
皇帝脸色才稍显好看,仍旧冷声道:“去看下。”
萧洪得到皇帝的授意,忙快步走出大殿,可是殿外哪还有江河的身影。
他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门口的侍卫,两次听到萧洪的声音,此时又见他走出殿外,自然知道他出来是寻找江河。
指着江河躲的地方轻声道:“公公,那边。”
闻言,萧洪顺着侍卫指的方向找去,到了跟前,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江河靠着墙角正呼呼大睡,脸上滴下来的汗水都湿了一大片。
萧洪哪里还顾得上骂他,走过去一把将江河拎了起来,边帮他整理着衣服边说道:“我说江大公子,您让咱家多活几年行不?就这么一会不能坚持一下吗?见完陛下,您回家想睡多久都行。”
江河补了一觉,精神明显好多了,只不过衣服都被汗湿了,粘在身上好不难受。
面对着萧洪的指责,也许他也知道是自己的错,并未解释什么,任由他将身上褶皱的衣服捋平,拉着自己走向大殿。
到了门口,萧洪便松开了江河,回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
进了大殿,所有的人目光都盯向了江河,江河那仅存的睡意也一扫而光。
此时的江河,虽然衣衫都已湿透略显不雅,但是他少年郎的气质是这个朝堂所没有的。
只见他缓步走到殿下,跪拜下去,“小子江河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熟悉的味道,经历过昨日之事的几人面无表情,大殿中的大臣则是瞠目结舌,太不要脸了,从没见过这样拍马屁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皇帝满脸笑意地道:“起来吧,刚才两次宣你入殿,为何不见你啊?”
江河起身谢礼,“陛下,外面日头实在是太大了,小子晒的浑身冒汗,就找了个角落躲日头去了,哪成想您半天也不叫小子进来,就在那睡着了。”
皇帝听了江河的话,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还要怪朕咯?”
这话得赶紧接好,怪皇帝,那还不是老寿星给阎王拜年。
江河连忙摆手道:“不怪陛下,怪小子瞌睡太多了。”
文弘义这时站了出来,横了江河一眼,躬身道:“陛下,江河第一次入宫,不懂规矩,还望陛下海涵。”
皇帝轻声道:“下不为例。”
显然是将此事揭过了。
这时,众人中站出一人,对着江河道:“蒋大人说银票之事是你所想?”
江河心中明了,显然两位伯伯没想把江河的功劳占为己有,还是把他给推了出来,估计这也是皇帝的意思。
既然把他给推出来了,那他也只能受着了,于是躬身道:“是小子提出来的。”
那人冷哼一声,道:“如此良策,岂是你一黄口小儿所能想到的。”
江河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那人,又转头瞄了下文弘义与蒋明德,心想您二位没给他们说清楚啊?
见二人皆是双目微闭,并未理会,再抬头看看坐在上方的皇帝也是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
江河明白了,朝堂之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