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河忙活完,天色已经泛亮,折腾了一夜,再加上昨晚光喝酒来着,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随手撕下一只烤好的松鸡,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你们也都吃一点,吃完后泡了曼陀罗花的汁水就不能再吃了。”
百司卫的人闻言大喜,纷纷动手吃了起来。
江河在制作食物这方面确实没的说,闻着院子里的香气,江河没有发话,谁都没动手。
等众人吃饱后,江河才开始招呼众人拿着羊毛制成的毛刷往上刷曼陀罗花的汁水。
就在众人忙活时,关朋被院子里的香气吸引而来。
“没留点啊?都刷上了?”
看着烤的黄澄澄的野味已经被刷上了汁水,他吞了下口水。
江河塞给他剩下的半只松鸡道:“休息好了?”
关朋大口地撕咬着松鸡,满口流油,点点头。
“快吃吧,吃完去把他们都叫起来,在酒楼里找点吃的,再去多准备些马车、酒坛子。”
关朋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中的松鸡。
等众人将所有烤好的野味都刷完,江河在上面撒上厚厚的调料,掩盖一下气味。
汁水还剩下不少,江河将他们带来的高度白酒全部倒至关朋找来的酒坛子中,每一坛子都兑上一些。
全部收拾妥当,开始装车。
关朋看着那一坛坛的酒,再看看已经装好车的野味,酸酸地说道:“便宜那些山贼了。”
是啊,这么好的东西,京都都没几家能喝上,这些山贼倒是能管饱。
不过吃饱喝足后,就老老实实的让我们收拾吧。
想到这里,关朋阴险的笑了起来。
江河看到关朋的笑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别太乐观了,山贼可以错很多次,咱们错一步就后悔莫及了。”
关朋点点头,他能理解江河的话,如果所有的事都靠这些外物就能解决,那他们就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江老大,你准备带谁先上去?”
江河知道关朋问这句话的意思,再看看关朋眼中的期待之色,笑了笑。
“你不能跟着我先去,你要在山脚下等着,听到竹筒的炸声,你就可以带人冲上山寨。”
听了江河的话,关朋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江河自然将他表情的微变化收入眼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头脑聪明灵活,要是我们都一起上了山,山寨里的情况瞬息万变,换个人在下面守着,我怕他们一时不懂的变通。”
关朋听了江河的分析,有些尴尬,刚想辩解两句。
江河接着说道:“不用不好意思,你在家中庶出,想多争些功,我可以理解,但凡事不是好高骛远,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走的快了,容易扯着蛋。”
这也是江河对关朋的敲打,关朋就是太聪明了,在加上他的身份,所以他比别人更想证明自己,但是聪明人往往都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他在百司卫里与蒋正、曹向晨交好的目的没人能看出来,没想到江河将他看得犹如透明人一样。
江河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庶出在家中往往是没什么地位的,江河的出现让他心中燃起了希望,所以他努力交好蒋正与曹向晨。
原本江河是想回了京都再和他好好谈一次的,在看到他眼中的失望神色后,他觉得不能往后拖了,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如果关朋能听进去的话,做出改变,江河可以肯定他未来可期。
关朋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江河看透,一时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江河暗自叹了口气道:“不用不好意思,这才是人性,记住我的话,要顺其自然,不要太刻意了。”
江河与关朋说话之际,马车已经装好,百司卫的人也已经整装待发。
江河轻轻拍了下关朋的肩膀,随后走向车队。
他能想通最好,想不通的话,江河会带着蒋正和曹向晨两人渐渐远离他,像关朋这样的人,如果不做出改变,是不适合做朋友的。
谁也不想自己身边的朋友是一个利用自己的人。
关朋望着江河的背影,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江河的话还在他脑中回荡着。
半晌,关朋对着江河的方向深深一躬。
没想到蒋正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关朋正鞠着躬呢,这一脚差点让他一头栽在地上,回头一看,蒋正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发什么神经呢,你给他鞠躬,还不如给我鞠躬呢,还不快上马。”
满腔的怒火在看到蒋正不着调的样子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能真心实意地交到朋友,为什么还要带着功利心呢。
想到这里,关朋为了掩饰自己羞愧的脸色,迅速起身,狠狠地搂住蒋正的脖子摇了起来。
蒋正憋红了脸,半天挣不开关朋的束缚。
“要憋死了,不想去看寡妇洗澡了吗?”
显然这个寡妇对关朋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听到蒋正提起这事慢慢松开了他。
江河扭头看着远处打闹的两人,车队里紧张的气氛由于二人的打闹倒是驱散了不少。
江河笑了笑。
“出发。”
车队缓缓启动,街道上除了巡视的守备军外,百姓家门都紧紧关闭着,不过他们都透过门缝往外张望着。
在车队出发后两个时辰,关朋才带着剩下的人手骑上马缓缓出发。
一直到处寻找江河的那伙人怎么都没想到江河竟然一直潜伏在南自县。
直到江河赶着马车出了城,长长的车队才引起他们的注意,掏出画像仔细对比后,才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
再看看南自县,已经封城戒严了,想到他们另外两个同伴在城里肯定出不来了。
此时,躲在官道树林的两人看着车队,其中一人说道:“你去通知各处寻找江河的人手,我会沿路留下标记,到时你们跟上来便可。”
另外一人点点头随后钻入了树林中。
陈飞扬像是一只猎豹一样伏在暗处,戏谑地盯着他的猎物。
“头,干脆把走的那人做了去。”
陈飞扬眉头皱了下:“蠢,人齐了全歼。”
随后又道:“带人去水南山潜伏,这里我盯。”
陈飞扬身后的手下闻言,慢慢退后,消失在树林中。